19
「夜明珠。」
「彩虹。」
「仙器啊。」
「寶物。」
「此物只應天上有。」
「我們這得是多大的造化呀。」
「無量天尊,神仙下凡了嗎?」。
當一個梳著墜馬髻的女子,婷婷裊裊的插著一只水晶步搖出來的時候,人群內沸騰的。因為在那女子頭上映滿了輝光虹暈。
「我出一千兩。」
寧國舅都看呆了,這好東西要是獻給姐姐,不定得得多少好處呢。
蓉蓉冷冷的站到了中間的台子上,「抱歉,這綠野仙蹤我們不賣半只。」
哄,一群人都笑了起來。好在寧國舅臉皮厚。
哈哈,終于給自己出了一口惡氣,蓉蓉開心極了。
「而且,此物只<應天上有,當然不能用白銀來衡量了,底價兩千兩黃金,價高者得。」
「我們國舅爺出兩千零一兩。」
「呵呵。」寧小國公嬉皮笑臉的站了起來,「各位承讓承讓,改天本小公爺在醉仙樓請客,各位務必賞光啊。」
狗腿子們就想上去拿東西。
「且慢。」
眾人是敢怒不敢言,一听有人來把橫的了,不約而同的把巴掌拍的山響。
「嘿,這回樂子了,安平小王爺來了嘿。」
「可不是,樂子了,今天沒白來。」
「我出五千兩。」
「梅存旭,你個喪家犬,你要識相的,最好滾遠點兒。」
梅存旭冷冷的抱起了肩膀,根本不搭理寧小國公。
「一萬兩。」
「你。」
「兩萬。」
「你瘋了。」
「三萬,我樂意。」反正是妹子和好哥們兒家的,他漫天胡說一點兒心里壓力都沒有。
指著梅存旭鼻子的手都哆嗦了,可是寧小國公是個要面的人呢,這種場合絕對不能說認慫。
「三萬,三萬五千兩。」
「三萬五千零一兩。」
「四萬兩,你還跟嗎?听說你爹給你斷糧了,就你那點兒俸祿,把你賣了都出不起。」
本來呢,是想用個激將法兒,可是梅存旭可不是有勇無謀之輩,可堪帥才,哪會上這個當。
「沒錯兒,梅某清廉為官,不甚鑽營,確實拿不出這麼多錢來,讓給你了。」
啊? 吧,寧小國公差點把掛鉤給驚掉,最後還是狗腿子給揉了回去。
等忙完了,再找梅存旭,早就沒影兒了,剛想耍賴,蓉蓉爹就領著一幫人出現了。
「寧小公爺哪里走?」
「我給錢,給錢就是了。」
就算這會兒明白是圈套也晚了。
當蓉蓉爹押著寧小公爺回家要錢的時候,寧國公差點兒沒氣死。
就他娘的一只步搖,居然要這麼多錢。可是這位皇帝的表弟也是京城出了名的紈褲混不吝,皇帝見了都躲著走的人物,惹不起,只能捏著鼻子把銀子給付了。
這個虧吃了爆啊,「夫人,你明天進宮去,好好在咱閨女面前說說這個鐵疙瘩,太不像話了,哎呦,老夫這牙啊,趕緊去找個大夫來,可氣死我了。」
蓉蓉家可是熱鬧了,擺酒慶祝。蓉蓉娘要親自下廚犒勞自己當家的和好閨女,然後讓爺倆兒哭著喊著給死諫了回去。
蘇雨桐貢獻了一道松鼠桂魚,一道水晶西瓜凍。
「呀,不是西瓜?」
蓉蓉眼楮亮晶晶著。
「玫瑰花的味道。」陸曉舟砸吧砸吧小嘴嘴,狡猾的轉悠了轉悠眼珠兒,倒進了蘇雨桐的懷里。「女乃女乃,秘方,秘方。」
「行,回頭告訴你。」
蓉蓉爹喝了兩杯,頓時原形畢露,「娘子,你看看嫂夫人,人家這才叫上得廳堂進的廚房,你再看看你那廚藝。」
蘇雨桐一驚,不會是熟人吧。
「嫂夫人,姐夫是不是醉了,我們以前認識嗎?」。
桌子底下,蓉蓉爹狠狠的挨了兩黑腳,一腳自家娘踹的,一腳是梅存旭。
「不認識,我梅家家教甚嚴,怎麼會認識這樣的沒臉沒皮的貨。」
說的跟真事兒似的,還目不斜視,但是一听就有假。
「嘿,姓梅的」,站起來踏到椅子上,挽起了袖子,「當年在龍首山,打不過你跑了,不講義氣的,你還笑話我。」
「你還白撿了一個媳婦兒呢,多賺,你怎麼不說說。」
蘇雨桐推說累,早早就告辭了,得回去好好的琢磨琢磨梅映雪留下來的記憶,沒想到自以為周詳,感情早就露了破綻。
「母親大人,兒子送你吧。」
「陸兄,還是梅某送吧。」
「都不用,有梅香賠我,沒事的,你們接著喝吧。」
這一日清明將至,天祐帝忙完國事,去了紫宸宮,皇後的寢宮,想問問祭祀的活動準備的怎麼樣了。
一進門,嚇了一跳。
「怎麼把燈給熄了。」
然後一道綠油油的鬼火從屏風後轉了出來,嚇得他趕緊後退,要不是被手下人扶住,險些摔個跟頭。
這時候鬼火開口了,「聖上,臣妾好看嗎?」。
「好,好。」好嚇人那。「你這是從哪里弄來的又。」
上次寧小公爺構陷表弟媳婦兒,要搶人家的東西,自己給壓下了,這回不會又闖禍吧?
這時候燈亮了,「聖上」,嫵媚的眨了眨眼,「我買的,足足花了四萬兩黃金呢,能得您這一句話好,也值了。」
呵呵,天祐帝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自己還真是金口玉言。
「聖上,臣妾準備幾杯水酒,給您解悶兒?」
「不必了。朕突然想起來了,還有堂報忘了看,你早些歇息吧。」
「聖上。」
寧花語還想撒嬌,天佑卻跟兔子似的跑了。跑回太極宮才想起來,正經事兒還沒問呢。
第二天一早就把寧花語給叫了起來。
「聖上,您這麼早叫臣妾來,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
天祐帝趕緊不懂聲色的躲開對方伸過來的爪子,心里老大的不樂意,說祭祖呢,這是做什麼,不穩重不莊重。
「朕想起年輕的時候,莽撞,任性,對母親多有不敬,想起來,頗不是滋味兒。
朕想鑄造一座金發塔,以表達朕對母親的思念。你看呢?」
「聖上」,寧花語皺了眉,「後宮怕是拿不出這麼多錢來。崇州戰亂,南方水患,後宮的嬪妃的胭脂水粉錢都減了一半,艱難度日,確實沒有閑錢。
就是這清明祭祖的銀子,還是各省湊上來的。」
天祐帝此時此刻,頭頂就像是打了一道霹靂。
母後啊母後,孩兒真的是錯了,大錯特錯了,您九泉之下能原諒孩兒嗎?
這妻娶果然就是得娶德。梅映雪掌家的時候,就從來沒讓自己因為錢發過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