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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娘娘真是個大好人,要是當初的孩子還在的話,哪還有寧妖精什麼事兒啊。」
「噓,小聲點兒,洗好了嗎,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別跟大隊失散了。」
什麼孩子?
等蘇雨桐穿過蘆葦蕩到了河邊,已經沒有人了。
剩下的幾天全都蔫搭搭的,一直到了崇州。
大軍要休整三天,兩個小孩子可是樂壞了,陸川還沒有趕過來,正好可以玩兒。
「祖母,我們出去玩兒吧。」
「啊。」
「姨姨,我想去買花花衣服,哄娘親開心,你陪我去好不好?」
「好。」
「祖母,我要這個這個。」
「行。」
「姨姨,我要那個那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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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了行轅,蓉蓉娘驚叫出聲,「嫂嫂,你也太寵孩子們了吧,這都買了什麼呀?」
「我——。」
灰溜溜的回了自己的房間,天祐帝推門走了進來。
忍不了了,不就幾天沒見陸川嗎,至于這麼失魂落魄的樣子?他們到底什麼關系。
「雪兒,你是不是有心事?」
「我——,沒有。」
「還說沒有,書都拿倒了,想那個姓陸的了?」
猛然抬頭,一臉的詫異。
「您,剛才說什麼?」
「朕說,你是不是在想那個姓陸的,要是想他了,盡可以去找他,朕不攔你。」
不等蘇雨桐解釋,人家已經拂袖而去。
真能腦補呀,不愧是玩兒權術當皇帝的。
疲倦的爬上床,她已經被孩子孩子給折磨的快崩潰了,那兩個女人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呀?
當晚天祐帝沒有回房間,她也懶得過問,茶不思,飯不食,梅香急的沒奈何,將蓉蓉娘給請了過來。
「嫂嫂,嫂嫂。」
「啊,有事?」勉強的坐了起來。
「梅香說你一天水米未盡,小丫頭都急壞了,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吃兩口哇。」
總不能駁了蓉蓉娘的面子,象征性的喝了兩口湯。
「弟妹,我想問你一件事,希望你可不要隱瞞我。」
「啊」,蓉蓉娘眼楮突然變得賊亮賊亮,「你真的要跟姓陸的私奔啊,這個我有經驗啊。」
吧 吧,蘇雨桐感覺自己的脖子扭了,這女人怎麼這樣。
「少胡說了。」
「我沒胡說,皇帝跟我當家的喝酒呢,喝高了,都哭了呢,說對不起你,我听得真真兒的。」
哎呀,抱著腦袋將頭埋在了腿間,怎麼遇上這麼一位。
好一會兒才出來,「別鬧,我前幾天听見人們說關于孩子的事情。」
啪嚓,女土匪突然跳了起來,不留神,還撞翻了梅花鹿的燈盞。
「我,我,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去看看他們喝完了沒有,喝完給你送回來。」
這里面有事兒啊,還小不了,蘇雨桐猛然看向了梅香。
「梅香,你知道嗎?關于孩子的事情。」
「奴婢不知道,奴婢本來是個陪嫁粗使的丫頭,您從皇陵回來之後,奴婢才被提拔到您身邊的。」
「我身邊原來的人呢?」
「奴婢不知。」
難道是?蘇雨桐的身子如遭雷劈一般瞬間軟了下去。
若真如自己想的一樣是奪子給寧花語,以記憶中狗皇帝對寧妖精的好,對梅映雪的恨,絕對是做的出來的。
若真是那樣,自己豈不是自作聰明的成了跳梁小丑?
緩緩的閉上了眼楮。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你不要嚇唬梅香啊。」
耳邊縈繞著梅香焦慮的聲音,卻提不起半點的力氣讓她安靜。兩輩子了,孩子就是她的夢魘,魔障。
「當當當家的,大事不好了。」
蓉蓉娘跑到了天祐帝蓉蓉爹喝酒的地方。
「管管你媳婦兒,整天風風火火的,嫁進鐵府多少年了,一點樣子都沒有。」
「親親表哥,您別在嫂嫂那里受了氣,就訓我媳婦兒呀。」
「對呀聖上,人家可是幫您說好話去了」,蓉蓉娘委屈的躲到了自己男人的身後,「皇嫂突然問起了孩子的事情。」
啪嗒,倆人的酒杯紛紛落地。
「媳婦兒,你沒胡咧咧吧。」
「不能」,蓉蓉娘趕緊拍胸脯兒保證,「我說我什麼都不知道就回來送信兒了。」
「你——。」
天祐帝用手指了指蓉蓉娘的鼻子,又放下了,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你跑了不是更證明這里面有事嗎?
「聖上。」
一看梅香哭的那個樣子,天祐帝就是一皺眉。
「你家娘娘怎麼樣了?」
「娘娘問了些莫名其妙的話,奴婢都不知道,娘娘一著急就暈了過去。」
「都問了什麼?」
「皇陵,以前的宮女哪兒去了,孩子。」
「你怎麼回的?」
「奴婢根本听不懂,回的不知道。」
「表哥,這是不是有人在搗鬼?」
天祐帝沒有回鐵宣的問話,還用問嗎?很多事情,她都不記得了,要是沒人使壞,怎麼會好端端的問這些。
可惱,到底是誰這麼陰險。
一定是姓陸的,賊心不死。
可憐的陸川又躺槍了。
這個溫吞好脾氣的男人都把拳頭攥的 響,鐵宣嚇得趕緊往後挪了挪,不知道哪位仁兄要倒霉了,無量那個受不了的佛,可不要連累自己呀。
「太醫,娘娘怎麼樣了?」
「聖上」,太醫好想哭,噗通趴到了地上,「這離魂之癥,微臣實在是無能為力。」
第二日中午,蘇雨桐才緩緩的睜開了眼楮。
「雪兒你醒了?」
「祖母你醒了?我去告訴爹爹去。」
「舟兒,跟你爹回去吧,出了崇州,就沒什麼好玩兒的地方了。」
「我不走。我要保護祖母。嗚嗚」,小人嗚咽著趴到了蘇雨桐的身上,「再也不讓人欺負你。」
「別鬧,乖。」
「我不乖,你不帶著我,我還離家出走,這回有經驗了,一定讓你們找不著。」
「好了好了,你出去吧,我不管你了,沒力氣管了。」
等陸曉舟走了,皇帝才拉著蘇雨桐的手開口,「雪兒,我知道你氣的什麼,你不就是想知道孩子的事情嗎?
朕跟你保證,絕對沒有把咱的孩子給寧氏。怪只怪那孩子是個沒福氣的。
你不要听了那些壞人們的挑唆,身子要緊,身子好了,還能再生,你覺得是不是這個理兒。」
想的倒是美呀。不過蘇雨桐覺得不那麼難受了。
卻也更擔心,貌似那個梅映雪,並沒有完全消失,時不時自己就會失去對身體的控制權,莫非她還有什麼牽掛和未了的心願?
可是危機已經靠近,她已經沒有了胡思亂想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