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臣妾給聖上請安。」
寧花語早早就在東宮門外等著了。
天祐帝瞅了一眼沒說話,心下不太高興,不是太子都暈倒了嗎?怎麼這親娘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有這功夫怎麼不去好生的照顧照顧孩子呢。
寧花語討了一個沒趣,只得了皇帝的一個背影,頓時就把怒火都轉移到蘇雨桐的身上。
「你怎麼來了?」
蘇雨桐皺了皺眉,「我來探病。」
「憑什麼?那可是我兒子,你個不祥的人,別再沖撞了太子的貴氣。」
「鬧什麼?」天祐帝回頭怒斥。
「聖上」,寧花語嬌滴滴的撲了過去,真一個梨花帶雨,拉住了天祐帝的袍角兒,「聖上,您怎麼把這個人給帶回來了,難道您忘了當年的妖魔鎮物了嗎?哎呦我可憐的太子呀,怎麼好端端的就生病了,不會又是這個女人下毒手戕害太子吧。
聖上,您可得要跟臣妾做主啊。」
啪啪啪,哭的真好听,蘇雨桐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丟了一錠銀子在地上,並且很儼然的點了點頭,表示對寧娘娘演技的認可。
寧花語感覺到了莫大的侮辱。
「聖上,您看看,太子都昏倒了,她還幸災樂禍的拍掌稱快,此女子居心毒也,臣妾不讓她進東宮。」
哈哈,這人腦子轉悠的很快嗎,這滴水不漏的陷害本事,難怪當年的小白兔兒梅落雪不是對手。
「聖上,既然皇後娘娘對雪兒有所誤會,那雪兒就不去探視太子了,免得皇後娘娘不悅。」
「什麼叫本宮不悅,本宮是怕你害了本宮的孩兒。」
蘇雨桐眯起了眼楮,本來不想吵架,太子病是大事兒,但是這寧花語究竟是不是孩子媽呀,放著生病的太子不理,唧唧歪歪的在這里給自己穿小鞋兒所謂那般。
「皇後娘娘,本宮也沒跟你搶太子呀,您用的著一口一個孩兒的強調嗎?」。
「你是什麼身份,怎敢妄稱本宮。」
「你是什麼身份,太子的生母,太子突然暈厥,你身為太子的生母不應該先跟聖上稟告太子的病情嗎?
還有心思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堵在門外編排本宮的不是,本宮真懷疑你究竟是不是太子的生母。」
啊,寧花語一愣,這個傻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伶牙俐齒了,這要是在往常,這個傻的不應該只會跪在地上掉眼淚嗎?
「聖上,你看看她,居然敢質疑太子的皇室血統,這是大不敬,這要是傳出去了,讓太子如何立威,如何君臨天下。」
「想遠了吧,聖上春秋正隆,您這是咒聖上不好嗎?也算是大不敬吧。」
天祐帝被寧花語哭的心煩意亂。但是也不能否認蘇雨桐說的很在理。
「夠了,呱噪。」
伸手抓過蘇雨桐的手腕就往里走,不再搭理呆愣在那里的寧花語。
心里十分的不痛快,怎麼回事,以前每到這個時候,她都覺得寧花語率真可愛,不畏強權,敢說別人不敢說的真話,怎麼今日听著那麼的刺耳?梅映雪有那麼壞嗎?沒發現呀。
寧花語現在如五內具焚一般,她就是靠著一路率真的外表,內里行著誣陷禍害之實爬到了今天的這個位子,以前皇帝還就特別的吃這一套,怎麼,怎麼今天不好用了呢。想不通啊。
進了內室,一股子熱浪,裹著藥味兒,檀香的味兒,以及一些雜七雜八的味道撲面而來,渾身頓時香汗淋灕,嗆得蘇雨桐鼻子癢癢的。病人在這樣的環境下能養好病嗎?燻也得給燻死呀,悶也得悶死,她猜,太子八成是中暑了。
「來人,快去把窗戶打開,通通風。」
「梅映雪,你要做什麼?聖上,你都看到了吧,這個女人就是想把咱孩子害死」,哭著撲到了床上太子身上,「我的兒呀,我可憐的兒呀,你的命好苦呀。」
「咳咳咳咳。」
就在寧花語哭鬧的時候,天祐帝也給嗆的不輕,輕咳起來。
「你們都是死的嗎?還不去把窗子打開。」
蘇雨桐撫額,同樣都是人,怎麼待遇如此的不同。
可憐的太子呀,挺好的一個孩子,怎麼就攤上了這麼一個娘,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孩子不過是她上位的工具而已,她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根本不顧太子的死活。
想到這里,不禁珠淚連連,自己前生救的那個孩子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老天何其不公啊,有兒子的不知道珍惜,她喜歡孩子,卻遇上的不是良人是惡棍。再一世,則又遇上了差不多的混蛋。
望著床上那個瘦弱的小人兒,只能別過了身子,不忍心再看。
「太醫太子怎麼樣了?」
「回娘娘的話,太子的病寒熱往來,時好時壞,臣無能。」
听了太醫的話,蘇雨桐一怔,「可憐的孩子,莫非是正虐。」
可是太醫的眼神兒躲躲閃閃的是什麼意思?
然而不等她多想,寧花語就叫著撲了過來,「梅映雪,你竟然敢咒我兒得了正虐,是何居心。」
她打定了主意,今天不讓梅映雪好過,心里琢磨的是,孩子得了重病,母親越是發瘋就代表越是心疼孩子,干出點兒什麼事情來,情有可原,別人也說不出什麼來。
蘇雨桐閃身躲過,滴溜溜一轉,躲到了天祐帝的後面。窮追不舍的寧花語一爪子撓到了天祐帝的胳膊上,頓時軟了下去。
「聖上,語兒不是故意的。」
就在這個時候,蘇雨桐感覺衣襟被微弱的扯了一下,扭身回頭,太子艱難的睜開了一只眼楮沖她眨了眨。她把手遞過去,太子在她手上寫了一個字。
「皇後娘娘,你要處罰本宮怎麼都沒問題,為何要傷及龍體,聖上可沒有對你不起的地方。」
「梅映雪你少挑撥離間。」都這般時候了還不忘抖著身子跺著腳撒嬌,「聖上,人家真的不是有意的。」
哎,蘇雨桐心里吶喊,這溫吞男人可真沒治了,他的脾氣呢,欠費了還是透支了。
「聖上,不如讓太醫去外面為您包扎一下巴,萬一太子醒來,別再給嚇到了,妾身來照顧太子,定不讓您勞神。」
天祐帝听了蘇雨桐的話,心里跟吃了蜜糖似的,這就是差距呀,同樣都是皇後,怎麼就有這麼大的區別呢,悔不當初呀。
將房間的人都攆了出去,蘇雨桐喂著太子喝了些水。
喝了水太子算是有了些力氣,斷斷續續的說了自己的訴求。
听完太子的訴說,蘇雨桐大駭,「這不可能吧,堂堂太子,未來的儲君,怎麼還要遭這樣的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