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後的陳光大晃晃悠悠的出了飯店,其他人也陸續開始出門干活,一幫新來的幸存者們都很自覺的上去幫忙了,張莽等幾個小領導也都沒敢喝多少酒,全都拎著武器出去替換哨兵們回來吃飯。
「好一朵美麗的大菊花,又爽又滑人人夸……」
沒個正經的陳光大哼著小曲爬上了防暴車,這台幾百萬大元的「劍齒虎」要是再改裝一下,絕對比他們那台渣土車還好使,不但玻璃全都是防暴的,車身兩側還有射擊孔,就連車頂上都架著一台六孔的榴彈發射器。
「陳隊!來抽根煙……」
程亞寧沒一會就走了過來,跟著陳光大一起坐在了引擎蓋上,遞上來一根煙就笑道︰「其實我昨晚就找人打听了你們的事情,但你知道人家是怎麼評價你的嗎?陰險、狡詐甚至還有些毒辣,不過你今天的表現真的讓我刮目相看,我覺得你是一個在大是大非上很有原則的人!」
「別拍我馬屁了!我這也是趕鴨子上架,以前任性一點無所謂,可現在我既然把家安在了聚集地,自然是要從全局考慮……」
陳光大叼著香煙懶洋洋的靠在了玻璃上,而程亞寧點點頭就說道︰「的確是這樣!如果你再不站出來管事的話,這聚集地遲早都會完蛋,胡一刀那種管理方式簡直就是土匪管山寨,最後連他自己都要倒霉!」
「快把你包里的東西拿出來,不是偷東西你為什麼不敢拿……」
程亞寧的話還沒有說完,車後卻忽然傳來了一陣爭吵聲,兩人詫異的回頭一看,幾個漢子正圍著羅海川的女兒拉拉扯扯,羅月寧滿臉驚恐的抱著自己的背包不撒手,不住的搖頭道︰「沒有!我真的沒偷東西,是我撿的!」
「怎麼回事啊?欺負人家一個小姑娘干什麼……」
陳光大莫名其妙的走了過去,誰知羅月寧一看到他,立馬嚇的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而一個漢子指著她就怒道︰「她在旁邊的金鋪里偷咱們的東西,雖然金鋪里的東西不值錢,可這種行為非常惡劣,咱們自己兄弟都不敢私藏戰利品!」
「丫頭!如果真偷了東西就交出來,我們下不為例,要知道這鎮上的東西可都是咱們們用命換回來的……」
陳光大很是無奈的朝羅月寧伸出了手,羅月寧的小臉瞬間就白了一片,終于哆哆嗦嗦的打開了自己的小背包,誰知她從包里掏出來不是金銀珠寶,更不是什麼食品罐頭,而是一盒包裝十分精美的水彩畫筆。
「我……我真不是偷,我看它掉在地上沒人撿,就想……就想自己用……」
羅月寧委屈的都快哭出來了,癟著小嘴可憐巴巴的看著陳光大,但陳光大卻哭笑不得的說道︰「我說羅大咪,你至于嗎?一盒水筆你撿了就撿了,搞的跟偷東西一樣干嗎?誰還不誤會你啊!」
「這盒進口彩筆要好貴的,我怕你們不給我……」
羅月寧楚楚可憐的垂著腦袋,拿著彩筆的小手始終沒敢放下去,但陳光大卻又笑著說道︰「你就這麼喜歡畫畫嗎,那給哥來一副素描怎麼樣,要是畫的好哥就讓人再給你收集一些畫畫的材料!」
「嗯!保證畫的好看,我是專業畫畫的……」
羅月寧立馬喜笑顏開的連連點頭,還急忙跑到她們的車上拿出了畫板,而陳光大也坐到防暴車的車頭上擺了個造型,還恬不知恥的說道︰「眼神一定要畫的深邃且唏噓啊,要讓我看上去蒼茫一點,就好似大漠里的一匹孤狼!」
「嘻嘻~你的胡渣已經夠唏噓的了……」
羅月寧捂著小嘴咯咯一笑,急忙找來一張板凳就坐了下來,很快就在畫板上開始飛速舞動了起來,而陳光大四十五度仰望著天空,造型擺的連脖子都快要麻了,卻還是不敢有絲毫的松懈,嘴里還不斷提著自己非份的要求。
「咦?前面有個沒穿衣服的姐姐呢,是不是給人欺負了呀……」
羅月寧忽然放下畫板驚訝無比的站了起來,可她剛想迎上去就被人猛地捂住了嘴巴,陳光大極其粗暴的將她給拖到了車後,竟然緊張無比的低聲道︰「千萬別說話,那東西是只血腥瑪麗,誰踫誰死!」
羅月寧一臉迷惑的眨了眨大眼楮,可見陳光大緊張萬分的樣子,她還是十分乖巧的點了點頭,而陳光大跟著就掏出對講機飛快說道︰「所有人都躲起來,鎮口出了一只血腥瑪麗,千萬別弄出任何動靜來!」
其實根本就不用陳光大去吩咐,一群人早就跑的沒了影子,關于血腥瑪麗的特征與恐怖他們早就貼在了公告牌上,幾乎就是個怪物圖鑒,而陳光大也飛快拉著羅月寧鑽到了車底,一手捂著她的嘴巴,一手舉著手槍死死盯著車外。
「救我啊!救救我啊……」
熟悉而又恐怖的呼救聲不斷響起,搖搖晃晃的血腥瑪麗越走越近,就好像陣陣的陰風不斷撩過陳光大的脖頸一樣,他身上無法控制的起了一片雞皮疙瘩,他甚至開始懷疑這鬼鎮子是片「養尸地」,不然怎麼會接連遇上這種邪門的怪物。
「嗚~不要!」
身旁的羅月寧忽然發出了一聲嬌哼,幾步之遙外的血腥瑪麗一下就停了下來,嚇的陳光大連身上的寒毛都全豎了起來,趕緊氣急敗壞的捂緊羅月寧的嘴巴,可一陣綿軟卻立馬讓他發覺了不對勁,等他下意識的回頭一看才發現,慌亂之下他居然按住了人家的胸脯。
陳光大急忙把手拿開尷尬的笑了笑,可羅月寧羞的都快無地自容了,滿臉委屈的捂著胸部都要哭出來了,誰知血腥瑪麗竟然直線走了過來,陳光大立馬就把眼楮瞪的滾圓滾圓,再次捂住羅月寧的嘴巴,跟她緊緊的貼在了一塊。
「噓噓~」
陳光大拼命的在羅月寧耳邊警告著,小丫頭明顯也知道厲害了,死死縮進他的懷里動也不敢動,而血腥瑪麗很快就站到了車邊,兩只白生生的小腳看起來跟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區別,但給陳光大造成的壓力卻是無法想象的。
「待會我一開槍,你立刻鑽出去往後跑,有多快跑多快……」
陳光大用蚊蚋般的聲音說了一句,羅月寧立馬驚恐的點了點腦袋,可陳光大心里還是七上八下,血腥瑪麗其實比跳尸更難對付,它的酸液一旦噴灑出來就是鋪天蓋地,他根本沒有絲毫必勝的把握,能逃走都算十分幸運的。
陳光大一動不動的把槍指著外面,左手也輕輕松開了羅月寧,羅月寧就跟只老鼠一樣慢慢的往後縮去,可誰知就听「 拉」一聲響,羅月寧竟然嚇的直接抱住了他的**,整個腦袋都埋到了他的小月復上。
「撒手!快撒手……」
陳光大急的臉都綠了,可剛想不顧一切的開上一槍時,外面的血腥瑪麗卻突然把車門給拽開了,就在陳光大一愣神的工夫,她已經飛快的爬上了汽車,直接把防暴車給發動了起來。
「不好!上當了……」
陳光大猛地一個側滾爬出了車襠,氣急敗壞的舉著手槍跳了起來,可車里的女人卻直接落下了車鎖,撩開腦袋上的散亂的長發後,立馬露出一張玩味的俏臉來,笑的甭提有多得意了。
「他媽的!給老子下來……」
陳光大憤怒無比的砸了車窗一拳,厚重的防彈玻璃立馬發出了悶響聲,而車里的女人卻肆無忌憚的朝他眨了眨眼楮,然後笑著喊道︰「咱們彪姐讓我給你帶個話,謝謝你們畫的怪物圖鑒!哈哈~」
「叭叭~」
一陣巨大的喇叭聲突然從前方傳來,停在鎮口的渣土車居然也被人給發動了,就看從曉薇直接推開了車門,囂張無比的揮著手喊道︰「這可是第三次啦,下次要是再上當我可要收你的學費嘍,今天你就不用感謝我了!」
「喪彪!你他娘的缺德不缺德啊,盯著我一個人坑有意思嗎……」
陳光大滿臉郁悶的垂下了手槍,身邊的防暴車「嗡」的一下就開了出去,但從曉薇卻嬉皮笑臉的指了指腦袋,大笑道︰「因為你蠢啊,還總是自以為是,不坑你還坑誰啊,記得有空到我那吃飯去哦,我免費給你漲智商!哈哈~」
「行啊!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吧,吃完飯咱倆一起睡……」
陳光大嬉皮笑臉的跑上去幾步,誰知從曉薇卻直接甩了個大中指給他,關上車門之後頭也不回的跑了,而躲起來的戰士們也陸續跑了出來,全都一臉懵逼的看著兩台疾馳而去的汽車。
「這他媽也行啊,這女土匪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居然搞了個光**娘們來嚇唬咱們,不帶這麼缺德的吧……」
張莽晦氣無比的跑了上來,就差沒有直接跳腳大罵了,但陳光大卻點了根煙笑眯眯的說道︰「女人嘛!也就只能小打小鬧了,送她們兩車食物又有何妨,這樣才能凸顯咱們男人的本事嘛!」
「你用不用這麼賤啊,被人劫了還樂呵呵的……」
張莽很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誰知陳光大卻轉頭看向了程亞寧,程亞寧點點頭就笑道︰「手機信號已經追蹤上了,只要她們不超出基站的接收範圍,定位誤差絕不會超過十米!」
「我靠!你知道她們要來啊……」
張莽一下就目瞪口呆了起來,忽然覺得陳光大的智商好像大有長進,而陳光大果然得意洋洋的說道︰「不然呢?你以為我把渣土車放在鎮口曬太陽啊,不過我是真沒想到她敢玩的這麼明目張膽,連我都給她們嚇了一身白毛汗!」
「嘿嘿~我在米袋子里藏了兩部手機,光哥這是要一鍋端呢……」
沐小七幸災樂禍的豎起了兩根手指頭,笑容簡直是無比曖昧,但張莽卻重重的一拍腦門罵道︰「你們這對狗男女啊,真是一個比一個陰險,讓咱們這些老實人還怎麼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