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村跟其它閑到蛋疼的村子基本一樣,村里的窮漢們吃完午飯之後,不是攆雞趕狗就是回家關門造小孩,要不就是成群結隊的聚在一起賭博,而陳光大他們這頓酒幾乎從中午一直喝到了晚上,其間又是唱歌又是跳舞,還看了一遍村民們的文藝匯演,之後一通按摩泡腳搞到了八九點鐘才結束。
「這村里的老百姓就是熱情啊……」
陳光大吊兒郎當的叼著根牙簽,得意洋洋地進入了一間臥室,這是村里給他們安排的獨棟小二樓,里里外外全都換了最干淨的被褥,等陳光大一**摔在床上後,談大臀也端著盆熱水走了進來,手指頭還勾著一盞明亮的應急燈。
「再熱情也沒用啊,最多給咱們混上一個星期就到頭了,還是趕緊跟家里聯系上才是真格的,不然咱們遲早得被人打的滿村跑……」
談大臀把他的一雙臭腳熟練的放在盆子里,毫不嫌棄的幫他搓揉起來,而醉醺醺的陳光大卻懶洋洋的不肯起身,淡淡的說道︰「被打是不可能的,最多就是告訴他們暫時聯系不上唄,不過我倒是一直在糾結,咱們究竟是單獨北上呢,還是跟大眼妹他們匯合之後再北上!」
「肯定是匯合啦,到時候有人有槍干什麼都行,只靠咱們幾個軟腳蝦恐怕沒等到帝都就玩完了……」
談大臀毫不猶豫的抬起了頭來,他們現在幾乎各個都帶著傷,就連陳光大都沒有恢復多少元氣,不過陳光大卻擺擺手說道︰「我也想匯合啊,可朱飛剛剛說的話你也听見了,他都爬到最高的山上去了也沒能跟家里聯系上,大眼妹他們也不知道撤離到什麼鬼地方去了!唉~」
「那就先休息上幾天再說吧,等大家把傷養好了再說也不遲,至少這里還是安全的……」
談大臀說著就幫陳光大把雙腳擦干,又伺候他月兌的只剩條褲衩,這才出去倒了水又走回來,誰知她卻忽然躊躇無比的問道︰「那個……我睡哪啊?他們以為我是你的情婦,沒給我安排房間呢!」
「我不管你睡哪,反正別跟我睡一張床就行了,咱倆可是說好了,那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陳光大毫不猶豫的蓋上被子躺成了大字型,一點余地都不留給談大臀,氣的談大臀上前就在他腿上用力踹了一腳,羞憤無比的罵道︰「你在老娘身上使勁的時候怎麼不這麼說,爽完了就翻臉不認人啦,我就沒見過你這麼沒良心的臭男人!」
「切~你不也爽的直哼哼,我還沒說你勾引我呢……」
陳光大十分無賴的白了她一眼,直接翻過身去用**對著她,氣的談大臀抓狂似的又在他**上連踹了兩腳,這才氣鼓鼓的沖了出去,還不忘把房門給砸的震天響,以示她心中龐大的怨氣與不甘。
「嘿嘿~」
談大臀這邊才剛一走開,陳光大便一骨碌爬了起來,飛快的穿上衣服後立馬溜出了門去,就看他賊兮兮的溜到了對面的房門前,清了清嗓子就敲門道︰「彪彪!把門開一下,我有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明天說吧,我已經月兌衣服睡覺了……」
從曉薇的聲音很快就從房里響了起來,陳光大只好又重重的敲著門,說事情真的非常重要,誰知從曉薇卻冷笑一聲道︰「陳光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鬼主意,我勸你還是給我安分一點,省的我把你揍了讓你下不了台!」
「別這樣嘛!我真的只想跟你好好聊聊天,起來聊五毛錢的唄……」
陳光大急的在門口不斷的抓耳撓腮,一腳把門踹開的心思都有了,可從曉薇卻是打死也不肯開門,說到後來干脆直接不理他了,陳光大這條人狼只好郁悶無比的回了房間,可是滿肚子都是燥熱的酒水,他心潮澎湃之下實在是孤枕難眠。
「篤篤篤……」
就在陳光大糾結要不要把談大臀叫回來滅火的時候,房門卻忽然被人用力的叩響了,陳光大眼楮一亮急忙說了句進來,還以為是談大臀找不到地方睡覺又跑了回來,誰知等房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之後,居然是個身材窈窕的小少婦。
「劉寡婦?你怎麼來了……」
陳光大很是驚訝的看著門口的劉寡婦,小少婦似乎仔細梳洗了一下,不但整整齊齊的扎了個馬尾辮,還穿了一身不太合時宜的碎花長裙,不僅不復白天邋里邋遢的形象,反而還多了幾分楚楚動人的味道。
「咚~」
劉寡婦二話不說就把房門給關上了,垂著腦袋也不去看陳光大,竟然悶頭悶腦的就開始月兌衣服,一把解開鈕扣長裙瞬間就落了地,但陳光大卻猛地蹦起來驚聲道︰「等會等會!你這是干什麼?我可沒叫大保健啊!」
「什麼大保健啊,俺又不是按摩小姐,是……是趙老板要俺過來陪你睡覺的,俺就過來嘍……」
劉寡婦撅著小嘴滿臉無辜的看著他,十分不自然的搓了搓光溜溜的雙臂,但陳光大看著她一身廉價的大紅色內衣,便哭笑不得的說道︰「你還是先把衣服穿起來再說吧,趙老板是不是拿水田的事威脅你了?」
「沒威脅!他說你幫俺把事情給辦成了,要俺過來報答你一下,俺也不是那種吃完飯不認賬的鳥人,陪你睡一覺也是應該的嘛……」
劉寡婦用眼角偷偷看著陳光大,居然沒有多少害羞的神色,說著她又搓搓雙臂嘟囔道︰「俺知道你們城里人看不起俺們鄉下人,你又是個當大官的本事人,但俺在村里也是有名氣的美人,很多人想跟俺弄事俺都沒答應,俺今晚一定好好伺候你的,比伺候俺男人都地道!」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你還是回去吧,你這便宜我不能佔……」
陳光大毫不猶豫的揮了揮手,這小寡婦已經夠可憐的了,他要是再佔便宜就真是禽獸不如了,可誰知劉寡婦卻直接上前兩步說道︰「俺不走!你……你要是不睡俺,俺就站在這看你睡覺,你別以為俺不懂事,你們這些當官的不拿到好處是不會給俺辦事的,不然辦好的事又要黃了!」
「光哥!我靠……」
就在劉寡婦死乞白賴的纏在陳光大時,房門卻忽然被人給一把推開了,就看風風火火的朱飛猛地一驚,又急忙退出去把門給關上了,然後尷尬的說道︰「我不知道你房里有人,那個……背羊出事了,村民們正要把他吊死,要不要過去看一看?」
「我算怕了你了,你就當我睡過你了行不行,那十幾畝水田我一定幫你弄到手好不好……」
陳光大無可奈何的看著劉寡婦,可劉寡婦還是一臉的不樂意,但陳光大卻趕緊跑去拉開房門詢問怎麼回事,誰知朱飛卻無奈道︰「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據說是背羊喝多了把他小姨子給殲殺了,村民們都在嚷嚷著要把他給吊死呢!」
「我靠!趕緊看看去……」
陳光大趕緊拿起外套和朱飛一起跑了出去,他們跟背羊好歹相識一場,人家既然出了事怎麼也得過問一下才行,而等他倆一口氣跑到村邊的時候,遠遠就看到許多人正舉著火把,已經將一間籬笆小院給圍的水泄不通了,屋里還不斷傳來幾個女人嚎啕大哭的聲音。
「大家快讓一讓,城里的領導過來大家做主啦……」
一看到陳光大等人跑過來,群情激奮的村民們立馬讓了條路出來,陳光大一眼就看到院里的背羊了,但這小子已經給扒的赤條條的,就跟耶穌一樣被吊在一棵櫻桃樹上,全身上下全都是黑腳印和青紫的血痕,腦袋也早被打的鼻青臉腫。
「到底怎麼回事……」
陳光大沖進小院里四處張望了一下,背羊老丈人家的條件明顯不怎麼樣,小院里僅有一間瓦房以及兩間土坯房,後院還擺著好幾桌尚未吃完的酒席,也都是一水的蔬菜看不到多少葷腥,而一具蓋著床單的女尸就放在院子中間,一幫女人正跪在尸體邊哭的撕心裂肺。
「青天大老爺啊,您可得為俺家做主啊……」
一幫女人直接哭喊著圍了上來,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不過背羊的未婚妻葛華英卻咬牙切齒的走了上來,恨聲說道︰「這人渣喝了幾泡貓尿就要強殲我妹子,我妹子不從他就把人給活活掐死了,這種人就應該拉去槍斃!」
「背羊!是你干的嗎……」
陳光大蹙了蹙眉頭看向了背羊,幾乎奄奄一息的背羊這才抬起頭來,卻搖搖頭虛弱無比的說道︰「不……不是俺,俺喝大了就躺在柴房里睡覺,俺醉的走路都沒力氣了怎麼可能殺人,再說俺小姨子才十三歲啊,俺就算再禽獸也不會干這種事啊!」
「你少給我放屁,誰是你小姨子,是你自己死皮賴臉要給我們家送禮的,我爹媽可從沒答應過要把我嫁給你……」
葛華英直接沖上去一個大嘴巴扇在背羊臉上,一個小老頭也舉著木棍沖上來吼道︰「俺閨女不是你殺的還有誰,抓到你的時候你個熊貨連褲子都沒穿,手上還拿著勒死我閨女的褲帶,俺一定要打死你個天殺的!」
「吊死他!吊死這個臭外鄉佬……」
黑壓壓的村民再次激憤無比的大吼起來,一幫小伙直接就用繩索套住了背羊的脖子,背羊立馬給嚇的哇哇大叫,但陳光大卻一把奪過繩子喝道︰「夠了!你們是不是也想挨槍子了,動用私刑可也是犯法的,誰要想陪他一塊死就盡管上!」
一幫村民立馬偃旗息鼓不說話了,幾個帶頭的小伙急忙溜到了人群中去,先不說陳光大這個假領導能帶他們離開這,光朱飛腰里就別著黑乎乎的手槍呢,但葛華英的老爹卻眼巴巴看著陳光大焦急道︰「老爺!這……這殺人償命可是天經地義的事啊,俺閨女總不能白死吧?」
「當然不能白死,只要這事真是路英杰干的,他肯定是死罪難逃,但在我們查清楚真相之前誰也不能動用私刑,你們一定要相信政府啊……」
陳光大背起雙手正義凜然的看著一眾村民,這幫村民大多沒有什麼見識,被陳光大忽悠了一整天自然不敢有二話,而朱飛也適時的站出來說道︰「好了!大家先散了吧,我們要封鎖凶殺現場查案,有線索提供的人可以留下來,其他人都趕緊回家睡覺吧!」
不過朱飛這話剛一說完就後悔了,這些閑到蛋疼的村民就怕沒有事,竟然呼啦一下全都圍了上來,嘰嘰喳喳就跟一大群鴨子一樣嘈雜,吵的兩人腦仁子都生疼生疼,好不容易把人都給驅散了之後,已經是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可還是有不少人意猶未盡的聚在不遠處等著他們斷案。
「唉~我今天終于知道,這窮山惡水出刁民是什麼意思了……」
陳光大苦不堪言的嘆了口氣,他可是出了名的刁民加無賴,然而遇到這些正宗刁民也同樣頭疼無比,不過就在他下意識去模香煙的時候,卻忽然發現腰包上破了個小洞,他立馬駭然色變道︰「不好!綠尸蟲不見了,趕緊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