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月色下,越錦盛高壯的身軀再次如同一堵牆,攔在穹兒奔跑的小路上,「還不死心嗎?」。
臥槽!
穹兒驚得菊花一緊腿一軟,直接坐到了地上。懊惱的終于明白沒有武力值,連腦力值都不夠這個禽獸表哥高的時候,任何掙扎都是枉然。
咬著自己的櫻紅肉唇,默默的在心里詛咒了幾百遍這個該死的禍害,轉過身再次嘆息著返回客棧。
一連三天晚上被人堵住,加上白日的那次,一共四次了吧?穹兒躺倒在床榻上,嘆息著看著窗外的月光,逃不出去,打不過人家,真是蛋疼啊!
接下來的路程,穹兒都老實兒的坐在馬車里面,安靜的尋找機會籌謀下一次的越獄。不過越錦盛卻把一日三次的休息改成了兩次,堅決不給穹兒多余機會離開馬車,甚至路線月兌離了官道,連晚上都不會尋找客棧休息了。
其實每次吃飯的時候,穹兒還是會心存希望的看一看周圍,期盼著什麼!只是再次上路的時候,眼楮里面的失望都越發的深邃。
慢慢的,她確認,不會有人來救自己了!
心里多了幾分猶豫,還要逃?
這麼多的人看守著她,其實她逃不出去的!
再說,又能逃到哪里去?
逃回天留山繼續撿破爛換些吃喝,如此過一輩子嗎?
黑子哥哥並不能成為自己一輩子的依靠,光是自己這一次消失,沒有任何人來救援,就知道了自己回去也只是天留山里面的一個野孩子罷了!
想到這個讓人傷感的事實,穹兒有些嘆息,有些無能為力的澀意。
難道,逃到外面去?
自己的樣子
經過執著懵懂的幾次逃跑,穹兒這時候才頭一次正式的審視自己,自己簡單會的幾招保命的招數,還是前世跟當了特種兵的姐妹學的,除了自己有個神奇的空間,可以隨時拿出來暗器意外,自己真的是一無是處啊!要不怎麼會每次輕易的被那個可惡的表哥都找到,又抓回來?
這里不是一個法治社會,跟自己穿越之前的地方完全不同,沒有先進的技術,卻有蠻不講理的拳頭跟等級森嚴!
如果跑出去游蕩,自己能不能保住清白,獨自的活下去?
看了一眼自己胸脯鼓鼓,眼楮里面竟然都是無奈,前輩子希望的凹凸有致,倒是真的實現了!唉,可惜連個女扮男裝的機會都沒了!
雙手架著自己的臉頰,看著馬車外的白馬王子們,這些侍衛都比自己有地位啊!自己就如同一個囚犯一般的,關在這馬車牢籠里面。
唉!再次嘆息出聲,沒有了公主的身份背景,誰會怕自己一個混血的樓蘭野種?只怕將來,嫁給老頭子這種事兒也是平常吧?更甚至,自己估計直接被人圈禁成奴,除了死,這輩子再沒有希望看見外面的藍天了吧?
空間里面價值不菲的好東西,真的多不勝數,然後呢?
長的貌美如花,還有潑天的財富!
找死呢這是!
其實穹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麼抗拒當這個什麼公主,似乎跟著這些人去了他們口中的京城,好像就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嬤嬤臨死前的千叮萬囑,不要離開天留山,不要去見他,不要讓他們找到你,總是縈繞在穹兒的耳邊。嬤嬤在怕誰?又是誰要找到自己?
拍了拍自己腦子里面缺失的空白,側臉看一下馬車旁一匹健壯無比的黑馬上可惡的棕色鳳眸。這人也不是什麼善茬,他故意不戳穿自己的身份,定然還有別的目的。但是讓他可憐自己,放了自己卻也是不可能的了。轉回臉還是看著前方,不知道何時才能到京城,心里各種計算該如何能逃月兌被人送做禮物的命運。
越錦盛看著日益沉寂的小臉,藍色漸淡的眸子似乎心緒平靜了下來,知道這丫頭到底還是屈服了!這樣最好,省了自己麻煩!不過眼楮也一直沒有放松過,萬一這丫頭心里還念著跑呢?不管她怎麼來的,他都不關心,他只要接這位樓蘭公主順利的進京!
只是這兩人之間的眼光交流,落在侍衛們的眼里卻微微變了味道。越青諷刺的跟在二爺的身旁,世子爺定下的女人,你也想動動?難道真的以為被國公爺認成了嫡子,就真的是嫡子了嗎?連個族譜都沒有上過的嫡子,有什麼用?
馬車里面,翟氏專心的給穹兒修改店鋪中買來的衣裙,因為傳說中的嫁妝只撿回來一些有些重量的大件兒,所以越錦盛命人在客棧附近的成衣鋪子隨便買了幾身簡單的衣裙回來換洗。
小包子環兒見公主心情似乎不太好,就遞上去一盤子點心,「公主吃些蜜棗糕吧,這是娘親做的呢!」
穹兒收回頭,看向這個棕黃色瞳仁的小丫頭。
翟氏是正經的月朝女人,據說是天留山下的一戶農家,家里的人都死光了,就剩一個小女兒環兒了,平日里面做些簡單的刺繡換錢。那日正好趕著大集市進了薛家鎮,想把手里的刺繡賣一賣,好換些銀子買點糧食。結果,手帕荷包什麼的倒是賣掉了,可惜錢卻被人搶走了。
越錦盛他們來的都是一群男人,不好近身跟穹兒接觸,正好想找個婆子伺候那丫頭,踫見了這個媳婦子拉著女兒在街邊無措的哭,就隨手給撿了回來。
穹兒笑眯眯的捻起一塊兒蜜棗糕放入嘴里,「好甜!」
看著環兒快要流口水的羨慕的模樣,掰下來一下塊兒又塞進小丫頭的嘴里,眨了眨眼讓她趕緊吃。
回頭看了一眼專心縫衣的娘親,環兒捂著嘴轉過臉趕緊咀嚼,生怕被翟氏看到說她。
這孩子的模樣一看就是混血,跟自己一樣。穹兒憐惜的摟著環兒一起分享那一盤子糕點,環兒是幸福的,在天留山地界,混血孩子命賤如狗,翟氏卻把環兒照顧的很好。光看環兒經常說,娘親會做很多好吃的就知道,這孩子不怎麼缺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