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可如此對待公主?」
「大膽,快放手!」
「放肆!」
一連三聲的嬌叱,三個身影包圍了穹兒,一只手撥開穹兒作亂的爪子,一只手使勁兒推開了穹兒的身子,一只手拉過剛才的胖丫頭入懷。
穹兒坐在地上,瞪大眼楮看著三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臥槽,三打一!!!就你丫是公主嗎?蹭的躥了起來,照著剛才襲擊過自己的三個女子就是一人一巴掌!
啪啪啪的聲音清脆,本來還想上前來幫忙的其他貴女們都頓住了腳步,驚恐的看著這個風沙之地的公主,如此野蠻!
那三人明顯也沒有防備,被穹兒打的臉蛋上都是一個紅透的大巴掌印。
真解氣!
忽然想起自己上輩子的好姐妹兒的至理名言,寧可站著死,不可跪著生!都踩到自己臉上了,還要忍著,難道要穿綠馬甲變神龜嗎?
這一番變化震驚了整個梅園,蕭氏趕過來的時候,就听說穹兒被帶走了,回頭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小肖氏,「你當時可在場?」不是說讓你看著她的嗎?
小肖氏沒想到這公主這麼愛惹是非,進了這皇宮內院,還敢隨便動手打人,並且打的還是兩位公主,兩位貴女,臉上帶著愧疚,「母親,媳婦被幾位夫人拉住,打听公主的人品,想」她是知道家里面都不願意把公主許配世子的,趕緊找了個好點的借口,免得婆母怪罪她沒有看好人。
蕭氏看了小肖氏幾眼,那審視的意味差點讓小肖氏破了功,「公主被誰帶走了?」
小肖氏趕緊低聲,「被陛下的人帶走了!」
太後那邊出來的就不好看,這會兒又打了公主被陛下的人帶走了,蕭氏的臉上顯出愁容,自己只是一品命婦,求見個太後還行,去求見陛下若是當年,自己的親族還在唉!
御書房里面,月文帝看著地上被人強按著跪地的穹兒,眼里滿是失望。曾有一剎那,他也希望這個女孩子真的就是自己皇姐月盈的女兒。
當年自己的皇位岌岌可危,要不是皇姐遠嫁和親,得了月朝的兵力,又哪來的自己的今日?可憐這兩母女,竟然在北邙入侵的那一戰中殉身了!
也是啊,皇姐那般驚才絕艷的人,怎麼能忍受侮辱?又怎麼會讓人虐待自己的女兒?
眼前這個嬌美的容顏,時時刻刻的諷刺著月文帝,竟然是越家的媵妾成為了樓蘭的王妃,維系著兩國的關系。
「你可知罪?」月文帝知道媵妾本來就是這個用途,想怨,又能怨誰?更何況那女人姓越啊!
穹兒一臉的不明所以,掙扎著想要起身,可是被幾個疑似男性生物強壓著肩頭,無力抵抗。
「%%¥#¥¥#!@¥#%%%%」
一連串的異族語言帶著滿滿的憤怒,噴濺而出。
月文帝蹙起眉頭,這丫頭竟然還不通月朝話?心里的不滿越發的擴大,看來越家把這丫頭關起來,還真是想先教導她規矩語言?這越胭兒真是狂妄,竟然以為永遠求不到娘家了,所以這些年根本不曾送回任何消息來,就連自己親生的女兒也不曾教導母族的語言?
呵呵!
冷漠的光從眼中射出,嚴厲的聲音批道,「樓蘭公主呼蘭瓊語言不通,行為放肆,暫不堪匹配!著越國公領回悉心教養!」
穹兒被拖出去的時候,心里嘆息,竟然又被送回那個院子里面了!
不過今日出門,原來是被送來相親的?
馬車里面,蕭氏淡淡的看了眼穹兒,「可有受傷?」
穹兒知道今天肯定是給越國公府惹禍了,緊張的擺擺手,表示沒事兒。
小肖氏用帕子擦了一下嘴,面上都是憂愁,「母親,今日的事情可能得罪了宮里面,這可怎麼是好?」
你還能再添點油加點醋嗎?
蕭氏果然皺眉又看過來,沉吟半晌,「回去再說吧!」
穹兒低下頭,滿臉的悔意羞愧,心里大笑,讓狂風來的再猛烈些吧!
越國公府的馬車進了府,穹兒就被人直接送回了點翠院看管起來了。甄師傅第一時間被招了去主院里面,翟氏看著公主狼狽的外袍,還有手心里面劃開的幾道血痕,默默的打了水給公主包扎換洗。
環兒鼓著小嘴輕輕的往正在上藥的手心里面吹氣,「呼呼就不疼了,公主不難過!」
穹兒眼淚吧差的顫抖著想抽回手,這是西瓜霜?怎麼這麼疼?
甄氏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穹兒今兒累了一日,加上心情跌宕的厲害,早就睡了過去。
站在寢室的門口,甄氏的表情復雜難懂。剛才姨母的交代讓她迷惑,公主今日闖了禍,不是應該更加嚴厲的教導嗎?為何姨母讓自己不要太過嚴苛?只是圈著公主別出門惹事,平常該怎麼過日子,就還怎麼過?
這是放棄公主和親的意思了嗎?
想起每每那晶亮的笑顏,可惜了,這麼爽朗的孩子!甄氏嘆息了一聲,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月朝皇宮里面,太後懷里摟著一個胖丫頭,身邊站著個臉上帶著紅巴掌印的,面沉似水的對著月文帝,「皇帝,為何不處置了那丫頭?」
月文帝面色淡然,說了一句冠冕堂皇的話,「母後,她畢竟是和親的公主,關系我兩地的情誼!」
太後挑了一下眉頭,低頭模了模懷里的胖丫頭的小臉,抬頭對身邊的老嬤嬤道,「帶瑤兒跟夢兒回去歇著,抹點玉芙蓉再休息!」
直到殿內無人,太後的冰冷的聲音才響起,「如何?」
月文帝知道皇姐的事情一直是母後心里的痛,嘆息一聲道,「樓蘭那邊凡是伺候在公主身邊的人都在颶風中消失了,除了越胭兒跟她後來生的那個兒子認識公主,竟然無人識得呼蘭瓊的真面貌!」
哦?
越太後坐直身子,臉上的驚詫難掩,「不可能,那越胭兒當年身邊還有不少伺候的人呢?」
月文帝臉色陰暗,眼楮里面都是陰森,「那些人竟然也在陪嫁的隊伍里面!」
什麼?
怎麼會呢?
誰能有這麼大的手筆,準備的如此充分,一下子鏟除所有認識樓蘭公主的班底?
「那可有帶回畫像?」越太後不相信沒有一點辦法識別。
月文帝的怒火更盛,渾身的氣勢都顯露出來,「幾次奉命帶回畫像的暗影,都消失無蹤!」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