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人倒在了穹兒的身上,另外兩個漢子驚駭的看著滿嘴血肉的人,誰也沒能想到這女奴竟然活活咬死了他們的同伴。
只是穹兒的絕美的容顏也露了出來,那一雙藍眸竟然在月光下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仿似忘了剛才那驚駭的瞬間,兩人貪婪的看著這般美貌的女奴,罵罵咧咧中一人按住穹兒的腳,一個推開同伴厚重的身軀欺身而上。
喘息之機,穹兒的手被解放了出來,握著一只三叉頭的金簪,沖著那靠近的男子邪魅的一笑,挺直迅速的坐起身,照著他的胸口戳去。
那漢子還算不傻,見人坐直了起來,身軀向後一仰立刻躲避,穹兒手上的簪子沒能戳到他的心肺,不過狠狠的落在了他小月復下的命根子上。
這一下子可疼的他夠嗆,雙手捂住**,直接向後撤去。偏偏穹兒使勁兒的向下定住手中的三叉頭簪子,這一撕扯之間,那漢子竟然感覺到了什麼東西月兌離了自己,嗷嘮一嗓子仰躺在地上打滾。
怔愣的看著眼前的殺神,最後一個跪坐在穹兒雙腳上的漢子,此刻竟不知道是該上前制住她,還是該後退。
然後一雙手已然出現在他的腦袋兩側,那詭異的笑容又出現了,漢子瞬間感覺自己頭疼的厲害,渾身抽搐著向一側倒了下去。
穹兒木然的抽回已經被壓的麻木的雙腳,雙肘撐地爬到那個依舊捂著自己褲襠的男子身旁,補了一匕首。
四下里草地上突然恢復了一片寂靜,放佛剛才那一幕幕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月上中天,一個瘦弱的身影趴在地上,搜索著從那人的腦穴兩側拔出金簪。身上的衣服已經碎了,穹兒直接扒下來這個大漢的衣服套上。
只是這些尸體?
怎麼處理?放進空間里面,毀尸滅跡?這一地的血跡怎麼也藏不住啊!
「回去吧!」一個冷淡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穹兒全身的肌肉突然繃得緊緊的,回頭看著一個長身站在自己不遠處。
接過那人遞過來的頭套,遮擋住自己的面容,穹兒沉默的拖著步子跟在越錦盛的身後,腦海里面卻一直在回想著,他什麼時候來的?
自己太過集中精力對付眼前的危難,竟然沒有發現他的存在。除卻之前越錦盛給自己的那把匕首還能解釋以外,他有沒有看見自己手里突然出現的那些簪子?要是自己說是肖雲謙送的,他信不信?
沒想到這幾個漢子把自己擄出來這麼遠,幸好有越錦盛領著,不然自己估計在夜色中也是找不回之前的帳子的。穹兒猜測這廝是怕自己跑了,才追到這里把自己帶回去,因為不管他何時來的,都沒有出手幫過自己。
再次被丟在帳子的外面,穹兒呲了呲牙,尼瑪奴隸沒自由,也沒有進帳子睡覺的權利。這他麼的坐在帳子外面喂蚊子,怎麼睡?萬一又有人偷偷擄走自己怎麼辦?自己現在是一個啞巴,又不能求救!
看著帳子口的簾子並沒有放下來,穹兒挪了幾軀到了帳子的入口處,讓里面的人接著月光一眼就能看見自己。
靜坐了下來,穹兒抬頭望向星空,卻不敢閉上眼楮。這是她第一次殺人,而且還殺的如此果決。
雙臂緊緊的環抱自己微微發抖的雙腿,腦海里面一遍又一遍的描摹著剛才的經歷。似乎那一刻心中入了魔一般,只剩下那熟悉了千百遍的動作!
之前跟那個死了的山子同床共眠的時候,都沒有今晚這般心驚肉跳。
穹兒咬緊牙關,使勁兒壓抑那些不停翻涌而上的惡心,還有那心中嗜血的戰栗,直到自己失去了意識。
日光緩緩升起,照亮了這一片大草原。
穹兒突然睜開眼楮,看著蹲在自己身旁雲嬤嬤正輕輕的放下一套葛衣,見她醒了指了一下她的身上又指了一下帳子,「進去換上!」
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寬大衣袍上血跡斑斑,略微點了一下頭,拿起葛衣鑽進了帳子。
這帳子夠大,分了兩個空間,一半類似臥室,另一半卻擺放各種一些器具箱籠,跟存儲間一樣。
穹兒直接拐向了右側的存儲間,扒下來身上的大衣服,還有碎成條的裹胸,換上雲嬤嬤給的新衣。不知道是雲嬤嬤細心,還是那廝交代的,竟然還有一卷白葛布被穹兒用來纏胸了。
剛撩起簾子想出去,就看到四王子帶著人正對著越錦盛吼,「你的女奴打死了我的勇士,趕緊把她交出來!」
穹兒腳步一頓,又退回了帳子。
這個鴻烈熊,她得罪不起,越錦盛說的!這種時候,自己出去了,就是死路一條。
雲嬤嬤端著一碗粥走進來,看見躲在一側的穹兒,指了一下里面,「跟我來!」
穹兒猶豫了一下,跟在雲嬤嬤的身後,進了左側的臥室。
越妃已然醒了過來,她今日的精神明顯比昨日晚上看到的好多了,臉色依舊發白,只是眼里多了喜色的光亮,讓穹兒多看了好幾眼這絕美的人兒。
雲嬤嬤利落的扶著越妃靠在懷里,接過穹兒手里的小碗,一口一口的喂著越妃吃早飯。
穹兒被越妃的黑眸盯得渾身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外面怎麼樣了,怎麼沒聲了呢?那廝答應了神表哥,應該不會把自己交出去吧?
要說之前穹兒相信越錦盛一定不會把自己隨便送給任何人的,可是如今有越妃這個傳說中的北邙寵妃,卻落到孤零零的單獨一個帳子矗立在空曠無人的山坡上,不但遠離了中心的汗王帳,身邊還只剩下一個老嬤嬤伺候著。
如此落魄的地步之下,她忽然懷疑那廝會不會用自己去換眼前的這個女人的平安呢?
「摘了鹿皮!」虛弱的聲音響起,那溫柔的女子抬手指了一下。
穹兒腦子還專注于外面的事情,身子不自覺的向後一仰,表示了自己的拒絕。
雲嬤嬤的眉頭皺起,原來這丫頭能听懂他們的話,昨日卻跟自己裝聾作啞。
看到雲嬤嬤的表情,穹兒渾身僵硬了,她又犯錯了,這一動明顯是在告訴人家自己其實是能听得懂的。
「單純的孩子!」越妃臉上竟然帶了一絲了然的笑意,柔聲命令道,「別怕,摘了頭套我看看!」
這一對果然是母子啊!
穹兒懊惱的糾結了一下,緩緩的摘了頭套,露出一張還帶著斑斑血跡的容顏。
只是越妃本來的笑容,在看到穹兒那一雙孔雀藍眸的一刻,僵在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