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爾蘭渾身顫抖的看著眼前一步步靠近的殺神,這哪里是個女奴,這是祖宗吧?連主子的命令都不听,還能隨隨便便的打倒七八個大漢,更別提她還有凶器呢!
可是,你讓我給你,就給你麼?豈不是很沒面子?
從來嬌生慣養的帕爾蘭做了她人生最錯的一件事,打開寶盒向下一翻,嘲諷的道,「不就是阿爸的嫖資麼?你想要?好,給你!」把空盒子隨手一丟,古樸的木盒幾個翻滾到了旁邊貴女的腳下,那女子冷冷一笑,隨腳一踢又到了另外一個女子的腳下,如此反復。
穹兒眼楮冰寒的看著匣子里面的寶石一顆顆滾落塵埃,還有那被踢來踏去的木盒,那是萬琳母女的命啊!是她這輩子都還不起的人情!剛才就胸口洶涌,又動了怒,強行運氣對付了好幾個大漢。這一會兒,穹兒的筋脈再承受不住了!
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眼前不停發黑,金星閃爍,穹兒知道極哀極怒之下,自己岔了筋脈了,閉上眼楮,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可惜耳邊嘲諷的聲音時時刻刻的揪著她的心。
「一個偷盜的女奴,還敢囂張作祟!」
「來人啊,給我抓住她,杖斃!」
「帕爾蘭做的好!」
「貴女就要有貴女的樣子!」
「」
耳邊突然傳來風聲,穹兒手中又出現匕首,強行運氣睜開眼楮,腦中嗡嗡的不變方向,一系列的殺招頻出。
殺!殺!殺!
越錦盛趕到這里,就看見一個眼楮赤紅的女子,頻繁的揮舞著手中的匕首收割著一條又一條的人命。
糟了!
「穹兒!」打散眼看就要被穹兒弄死的帕爾蘭等人,越錦盛湊到近前吼道。
可惜那紅眼女子似乎並沒有听見,只是不停的出刀刺向自己的死穴,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
越錦盛趕緊閃展騰挪的躲著,突然出手在穹兒的後脖頸處重重的一砍,剛才還瘋狂的殺人機器瞬間軟了下來,被他接住摟在了懷里。
「嗚嗚嗚嗚,嚇死我了!」帕爾蘭因為被越錦盛推在了地上,撿回來一條命,這會兒她才想起來怕字怎麼寫,「我要告訴我阿爸,弄死你這丫頭!」
越錦盛如刀一樣的眼神刺在這丫頭身上,冷冷的道,「撿起來地上的寶石跟寶盒,擦干淨還來!若是少了一顆,我就先弄死你們!」
打橫抱起人,迅速的往自己的屋子飛奔而去。
「啊!!」不知道是被穹兒嚇到了,還是被越錦盛的攝人氣魄鎮住了,直到人影消散了,一個女子才喊叫了起來,原來她身旁的一個貴女不知道是不是被穹兒戳死了,胸口處被血色染透了。
幾個女子紛紛嚎叫起來,從來都只有她們抽打奴隸的份,哪有她們如此被人往死里打的時候?花園里面混亂成一團,哭鬧的聲音一片,只有帕爾蘭一臉驚恐的看著地上散落的寶石,糾結著那恐怖男子離開前的話!
「她怎麼弄成這樣了?」蘭伯模著穹兒的脈,眉頭緊蹙。
越錦盛一臉青黑,「岔氣了!」
蘭伯白了一眼自己這個徒弟,他也看出來這是岔氣了好吧?這明顯是因為心情郁結,堵了氣卻沒有疏導反而強行運氣造成了岔氣!
「你跟她說什麼了?」
越錦盛半低著頭,臉上陰影看不清楚情緒,「說了實話!」
蘭伯突然想到這小子回來那晚,曾跟自己感慨過,要不是為了眼下這丫頭,赫爾辰等人不可能如此大的犧牲救自己出城的,說這丫頭真是傻人有傻福。
有些憐憫的看著昏迷中還緊皺眉頭,咬緊牙關的人,唉,這天下間最怕欠的就是情!親情,愛情,人情!不管哪一樣,只要你欠了,就要還!
偏偏她得知自己根本換不了這份沉重的情了,對于這樣一個實誠性情的孩子,確實容易想差了!
「看好她,別讓她夢魘住了!」給穹兒喂了一顆理氣的丸藥,蘭伯嘆息一聲,「吐出來也是好事兒,起碼氣順了!」
「商隊準備好了,過兩日就出發!」臨出門,蘭伯又交代了一句。
越錦盛沉默的坐在床邊並沒有回答,直到門再次關上,他的臉上的擔憂才顯露無疑。
她這樣去了絨繡城沒事麼?
這幾****忙于準備自己的離開,沒有關心這丫頭的情況,直到昨日他才發現這丫頭在這里過的並不好!赫爾辰太過放心自家的女兒了,竟然把人就這麼交了過去,光看穹兒吃飯那樣子,就知道她白日是怎麼過來的了!這丫頭傻兮兮的,因為赫爾辰的恩情,就算吃了虧也不會告狀挑撥他們父女關系的。
今日的事,要不是自己及時趕到,恐怕等這丫頭清醒了,就不知會變成什麼鬼樣子了?估計院子里面的人一個都逃不月兌,別人無所謂,帕爾蘭畢竟是赫爾辰阿叔唯一的女兒,這個漢子救了他們的性命啊!就這丫頭這麼死心眼兒的個性,肯定要自責的再次發瘋的!
這丫頭太過重情了!
那地上的匣子他認得,馬車上她就跟自己說過那是萬琳送給她的,讓她不要再賣繡技為生了,那是為了保護她的身份拿出來了所有的積蓄了吧?
本來這丫頭在古城里面得了那麼多的寶貝,這一匣子的寶石對她來講根本不算什麼,可是今日她得知萬琳母女可能因為她已經遭了難,這分量突然就沉重了起來。
太過沉靜的性子不好,什麼事都放在心里,除非把她逼迫到了極致,不然她都不會反抗!
嘆息一聲,抬手撫平那眉心的豎紋,「要不然,還是跟我走吧!」
「萬琳阿媽,我帶你回家」
「烏里木阿叔,去看日月湖」
「珂蘭」穹兒的眼淚順著眼角留下,嘴里不停的念叨著每個人。
「她怎麼樣了?」
赫爾辰推門而入,大踏步走過來,被越錦盛站起身攔在床前。
「你」赫爾辰感受到了一股殺意,「我都听說了,我過來看看這丫頭!」
越錦盛直直的盯著對方片刻,才收回了手臂,重新坐在床邊,「岔氣了!」
「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赫爾辰剛吐出一口氣,就听見冷冷的聲音繼續道,「我要帶她離開了!」
「什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