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在最繁華的主街里有一座裝潢別致的樓宇,玲瓏酒樓。
玲瓏酒樓出名不僅在于其商標‘玲瓏’二字,更是因其環境新異,菜色新穎,而且在固定時間還有所謂的名姬歌舞表演。
近年來,玲瓏商會已是慢慢滲透入京中,而這些名姬竟也都是出自于玲瓏商會。
一時之間,商業界出了匹黑馬,京城里的各勢力稍有注意的無不開始明里暗里打探推敲玲瓏商會。當然,有鬧事的人,那不是有去無回就是霉運連連。
「掌櫃的,玄字號包間,許府老爺已預訂。」
「小山子,玄字38號。」
「得,柳老爺,請隨小的來。」
玲瓏酒樓的櫃台上,掌櫃看著來人圓圓的大臉皺巴起來,那神情就好像看了什麼令人厭惡的東西一般。
而叫話的正是柳如月在*異界里名義上的‘父親’柳方申。柳方申見此狀況,心中無奈苦笑。若是往常一個小小的掌櫃敢甩臉色給他看,那是分分鐘直接命人整死的節奏,可今非昔比。
自從柳府傳出入宮為嬪妃的柳家大小姐,不但不是柳府嫡系,而且與柳府沒有任何關系。而柳府早逝多年的主母夫人,在嫁入柳府時就與賊人珠胎暗結,郁郁終亡等各種瘋狂版謠言出現。
柳府不但受到了玲瓏商會的擠兌,更是緊接著被上方死死打壓,生活過的憋屈至極。
小山子領著柳方申來到包間,正眼都不瞧上一眼,轉身拔腿離去。
「我說柳老弟,你來的可真夠慢,讓我好等一番。」
「許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況。唉,真當是倒了八輩子霉運。虎落平陽被犬欺,如今連玲瓏商會此等小行會都敢耍起老子來了。」
被稱許大哥的中年男子听後不以為然,滿眼透著不屑。玲瓏商會是小行會?在京城卻是不算大,可架不住人家錢多啊。他可是打听到已經有不少勢力都收了玲瓏商會的好處達成統一共識一起施壓柳府,讓柳府經濟上出現斷層。
也好在柳方申正低頭喝悶酒,並沒看到這一幕。
「柳老弟不必介懷。依我看,你們柳府在此事上確實是做的太過。一個尚在宮中為妃,一個又是去了這麼多年的夫人,又何必毀人清譽,自辱家門。」
「許大哥,莫不是你也向著玲瓏商會這干小雜子!哼,為妃說的倒是好听,不過就是個小嬪妃,還是個觸犯聖怒引起兩國戰事的罪人。好在青離國弱勢一等先行服軟,不然就她那小命還不夠謝罪之用。」
至于柳府的正式夫人,柳方申並不敢多提,主要的還是心虛。當初收留柳如月的時候,他也是在場同意的。
「呵呵,看來柳老弟消息閉塞。你以為你柳府受到打壓是因為柳容華失寵的事?」
「等等,你說柳容華,她不是一個小小的嬪級麼。」
別看嬪與容華之間只相差一個等級,在後宮中容華的地位比嬪位尊貴不少。嬪充其量只能算個主子,而容華是真正掌有小部分權利的妃嬪職位。四品位分,可沒想象中的那般弱勢無用。哪怕是不受寵,宮里的奴才也不敢暗里欺壓。
「哈哈,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如今柳容華在後宮得勢,不僅懷有身孕而且還討的太後歡喜,深受皇上寵愛。嘖嘖,你們柳府真當奇葩,這麼一個好好的靠山不去巴結,反而還往人家身上潑髒水,實在是讓我等佩服。」
听聞這麼一說,柳方申頓時傻眼了。
「我說許大哥,你不是在存心尋老弟開心吧。」
「不信?老子冒著風險給你吐露消息,你竟還敢質疑。我看你還是自求多福吧,得罪了太後,難不成你真以為兩國戰事平息的通牒下達,你們柳府就會恢復如常。」
「不是,只是這消息太過突然,和我想象中的相差甚遠。」
「你還不知道吧,柳容華已懷有身孕足五月,如不意外明年宮中必將喜添皇嗣。」
懷孕五月!又一個重磅消息直沖擊著柳方申的腦海。如今柳方申沒有喜,有的只是無盡的憂愁。
「若真如此,看來是天要亡我柳府……」
「其實也不是沒辦法。」
柳方申雙眼泛著希翼;「當真有法子。」
「柳老弟,這麼多年來我們相互扶持,我一直待你如親兄弟,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柳府沒落。法子很簡單,听聞柳容華心思純良,如今她身懷龍嗣,其家眷者都得以進宮探望。若她願意相見,那麼柳府的事不但不會出事,反而還會轉危為喜。」
「這,可能嗎。」
「試上一試便知,除此之外我也別無他法。你可還記得明年初春,又是新一輪選秀。」
新一輪選秀,這是個大誘惑。柳方申也為了此次選秀大力培養他與繼室夫人的小女兒,柳府嫡女五小姐柳如蕊。
……
與此同時,永壽宮淑妃剛走不久。遠在雲芙宮玉月殿的柳如月便收到了太後的旨意,說是要遷宮。
系于身懷龍嗣,不宜操勞過累,柳如月收到旨意明日再動身。而今日則由連嬤嬤指揮,一個個木箱從庫房里搬出被抬往昭陽宮,央月殿。
「央月殿,是讓我安分守己麼。昭陽宮,顏妃主宮。在示意著即便將來我生下小包子,也只能是在她眼皮底下蹦。」
「主子,奴婢瞧連嬤嬤今日和顏悅色,極好說話,這是代表太後又願意接納你了。」
「是啊,可太後填了個坑又給挖了個坑。她老人家為了皇嗣,為了顏妃,也是夠拼的。」
「嘻嘻,主子形容的可真不文雅。那央月殿奴婢去打探過,是除了顏妃主宮外最為奢華的一處殿宇,就連那蘭婉儀也都眼饞不已呢。」
蘭婉儀!
柳如月露出笑容,在冬日襯托下略顯冰寒︰「接下來在昭陽宮可有的是折騰。」
「不怕,有奴婢在,奴婢給你擋著。」
「淨是嘴貧,回頭弄些小點心給顏妃送去,好生哄著。回宮這麼久,也不見她有反應,怕是還在因為我懷有身孕之事心生芥蒂。往後住同一宮內,總歸要見面,與她交好倒也無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