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月半眯著眼眸,躺靠在軟塌邊上。素色的絲綿薄被遮掩半身,月復中的凸起,讓顏妃及蘭婉儀羨慕不已。
「綠音,吩咐下去備上甜點,就以芙蓉糕為主。娘娘,如今嬪妾不已久坐、走動,有失禮儀,還請見諒。」
顏妃一听芙蓉糕,臉上笑容更甚。她最喜歡的就是像芙蓉糕這類甜品,尤其出自于柳如月手中,那獨特的香味是連別的廚娘都做不來的。
「無妨,龍嗣重要。難道妹妹如此有心,本宮欣喜還來不及。」
得,直接稱妹妹。柳如月默默無語,顏妃是隱藏中的吃貨一枚,還是怎麼吃都吃不胖的那種。對此,她是早有領悟。
「不知蘭婉儀喜好何種口味,也只能是將就一二。」
靜坐在一旁的蘭婉儀,直對上柳如月那溫和的笑容就好像是惡魔的嘲笑般,壓抑著心中氣憤與嫉—無—錯—小說妒。見其手中的繡帕早已捏成一團,奉茶的綠音眸中閃過絲不屑。
「倒真巧了,嬪妾也挺喜歡芙蓉糕。」
蘭婉儀的語氣並不好,輕輕一句惹得顏妃忍不住皺眉。她察覺後,無奈的閉口不言。要不是還要巴結顏妃,她才不會好心的來看這個樣樣不如她的柳容華。
實際上,顏妃皺眉的原因最為重要的是蘭婉儀也喜歡吃芙蓉糕,這無異于等會的芙蓉糕就得預留她一份。
猜想到答案的柳如月無言忍不住噗嗤一笑。
壓抑著的蘭婉儀再也忍不住的怒氣直瞪︰「有什麼好笑的!」
「本主子想笑便笑,莫不是你還有權利干涉不成。」
「你……!」
「蘭婉儀,本宮許久不見柳容華有不少體己話要說,今兒個你先回去吧。」
「娘娘,您留在這太危險,嬪妾不放心。」
「有什麼危險,若論危險,柳容華豈不是更甚。」
蘭婉儀若有所指︰「娘娘,這防人之心不可無。柳容華正直受寵,難免會心高氣傲,行事有失偏頗。您忘了,前些日子柳容華就昏倒在淑妃那,好在當時淑妃洗清嫌疑,不然也有得一番罪遭受。」
綠音一听,當即大喝。
「大膽,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誣蔑我家主子。」
「賤婢,本主子說話,你有什麼資格打斷。掌嘴!」
柳如月冷聲︰「時隔幾年,蘭婉儀威風不減,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個掌嘴法。」
「哼,別以為你身懷龍嗣,就能為所欲為。娘娘,此賤婢目無尊卑,依照宮規,嬪妾是否有權處置。」
這會兒,顏妃總算是想起蘭婉儀與柳如月的過節。柳如月是太後有意拉攏的嬪妃,這個她還是懂得。但同時蘭婉儀父親所屬顏家黨派,此時的情形她也不知偏向誰好。
「本主子就是恃寵而驕,又怎的。綠音所言皆可代表我心意,難不成你是想借此將我也懲罰,謀害皇嗣,其心可誅。」
「簡直是血口噴人。你那只眼楮看著我要謀害皇嗣,休得顛倒黑白,混淆是非。」
見兩人是越吵越起勁,顏妃心煩的豎眉。
「都瞎嚷嚷什麼。蘭婉儀,柳容華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好生養著,你先回去。柳容華,為了皇嗣著想,你的情緒也別太激動。」
蘭婉儀見顏妃明顯偏向柳如月,再對上柳如月那滿臉燦爛的笑容,憋屈的起身欲作離去。
「哼,一個連家族都要唾棄的嬪妃,就算真當上了妃又有什麼用。」
家族唾棄?柳如月看著遠走的蘭婉儀陷入沉思。
柳府的事,顏妃是知曉。種種的不幸與被拋棄,念及此,顏妃看向柳如月的目光中不自覺帶著絲憐憫。
「事情都過去這麼久,柳容華還需看開著些,免得影響心情。蘭婉儀口無遮攔習慣了,平日本宮也管的甚少。你們同處一宮,抬頭不見低頭見,你們還是言和為好。往後若是有什麼困難,找本宮即可」
「娘娘如此為嬪妾著想,嬪妾感動不已。」
柳如月又緊接著與顏妃寒暄幾句。顏妃在解決完兩小盤的芙蓉糕後,心情愉悅。她見柳如月神色怏怏,也無意交談隨之離去。
軟塌上,柳如月豁然起身,綠音欲上前穩扶。卻見柳如月輕挪了幾步,轉臉直視。
「綠音,如今你還有什麼可瞞的,都統一說說看。」
綠音訕訕的躲過柳如月的目光,穩扶的手也吶吶收回縮在衣袖。
「主子,奴婢不懂你在說什麼。」
「哦?綠音,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每當你犯事時,就不敢直視看著我,這其中也需要我解釋一二否。」
「奴婢也是為了您好。劉媽媽說……」
「少拿劉媽媽當擋箭牌,劉媽媽的心思就是一味的護溺。綠音,看著我。你覺得我是那麼的脆弱不堪嗎。」
綠音連忙討好︰「主子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兒。」
「接下來是你主動開口,還是讓我找人解答。唉,天寒地凍的,外邊北風還刮的這麼大,一想到我要挺著個大肚子出去打探消息,好可憐啊。」
柳如月故作憂傷,雙手撐著下巴,情緒好不低落。果真沒等一會,綠音敗下服軟的將數月前柳府發生的一切都如實訴說。
「什麼!你說我不是柳府正經嫡出小姐,而是抱養的。」
「主子,你別傷心。奴婢也是才得知不久,難怪柳府老夫人、老爺對你一直放任不管,還將你驅逐在莊子里。若不是到了該某婚論嫁的年齡,才不會好心招你回劉府,想想就可惡。」
綠音擔憂的扶著柳如月,深怕柳如月受到刺激會做出什麼舉動。傷著月復中胎兒是小,要是傷著身子可就不好。
好吧,在綠音眼里還是自家主子重要。至于柳如月那月復中尚未出世的小包子,能保則保。
而實際上,柳如月的心中卻是激動不已。她還在苦苦尋思著將來該如何解釋徐州城‘林府’及異世里的父母身份問題。現在看來,是什麼煩惱都沒了,思想包袱一放,整個人頓時飄飄然輕松許多。
從某種意義上,柳府倒是幫她做了件好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