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九一愣,隨即睜大眼楮,「屬下謝大人恩典!」
陳煜嗯了一聲,率先離去。
沈琮的嫌疑得以洗月兌,他的小人兒應該會很高興吧?
許久未見著她笑,倒是真真想得慌。
夜里,馬背上的倆人一路疾馳而去。
如她所料,沈靜儀听到這個消息時,甚是激動,她抓住他的袖子,「這個消息可遞給大伯大伯娘了?」
陳煜好笑地抓住她的手,「尚未,待到明日我將公文遞上去再說不遲。」
沈靜儀想想是有道理,便點頭,「是我魯莽了。」
畢竟這件事還未解決,著實急不得。可听到沈琮能夠洗月兌罪名,她還是很高興。
老夫人泉下有知,定然會瞑目了。
翌日,朝堂上出現了爭端,一是保皇黨,二是中立派,偏偏這兩()派系都是屬于皇帝的,對于兩方的爭執,讓他頗為頭疼。
範尚書是他沒有想到的,自己的人出了這樣的事情,可以說,就是想偏袒也不行了。
因此,不由地對朝中靜默無聲,看他們爭斗的太後一黨更加惱怒起來。
早朝一下,皇帝便招了太孫與陳煜到東暖閣說話。
御案前,皇帝將茶盅猛地落下,驚的內侍連忙跪了下去,大氣耶不敢喘一下。
「陛下息怒!」
「皇爺爺息怒!」
朱瞻文與陳煜說道。
「息怒,叫朕如何息怒?」皇帝氣得一向蠟黃的臉色竟然紅了起來,他捂住心口道︰「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朕眼皮子底下設計一個又一個,真當朕是死的不成。」
此話無人敢接。
皇帝身邊的張伴伴上前給他輕輕順著氣。
「陳煜,」皇帝突然叫了聲。
「微臣在!」
「朕命你,無論如何,給朕將太後的人拔除干淨,至于理由,你要,朕就給。」
朱瞻文垂眸,這道命令一下來,意味著什麼,他自然都知曉。
京城,要變天了。
那麼,江南還遠麼?
「微臣遵命!」陳煜清冷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反而因為這句話,而露出了點點笑意。
對于太後的黨羽,一日不除,沈家的威脅便也還在。
如此,他與沈靜儀斗無法安心。
因著真正的凶手出來,原本李太傅死咬著沈家不放,這回變成了死咬著範家不放。可皇帝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是將範疇給忘了。
在沒有明確得到皇帝的意思時,陳煜怎會動他?
李太傅開鬧?
行,找皇帝去!
詔獄門口,沈琮被帶出來,因著許久不見陽光,一出來,反倒有些不適應,抬手遮擋了下,過了好一會兒,這才適應下來。
「快回去吧!你父親母親可都一直盼著呢!」陳煜在他身後說道。
沈琮轉過頭,「多謝子銘相救!」他行禮,卻被他托起,「都是自家人,客氣作甚?」陳煜笑道。
「總之,今日之恩,我沈琮記下了!」他說道,上了一旁的馬車。
陳煜翻身上馬,心里卻是嘆了口氣,他還不知道老夫人已逝的消息,若是知道了……
侯府,沈琮下了馬車,看到門前尚且懸著的燈籠,愣了愣。顧不得身後的陳煜,立即推開房門進去,一路來到正堂。
「琮哥兒回來了,琮哥兒回來了……」大夫人哭紅了眼,瞧見他,待到他跪下磕完頭後,立馬上前拉著他,撫上他憔悴的面頰,「琮哥兒,你受苦了。」
沈琮掃了堂中的人一眼,所有人都在,包括已經出嫁的沈靜儀,卻唯獨少了老夫人,他目光轉向自己穿著素色常服的父親,「父親,祖母呢?」
沈治起身,負手而立,「既然你回來了,就去給你祖母上柱香吧!」
「父親,您說什麼?」沈琮身子一晃,他看向其他人,見其他人低下頭,便又問向大夫人,「母親,祖母她……」
「你祖母她……已經去了……」大夫人拿著帕子壓了壓眼角,「琮哥兒,你回來就好。你祖母在天之靈也能安息了。」
沈琮不可置信,看著其他人,「祖母什麼時候去的?可是因為我?」
都是他,都是他累得老夫人擔憂,郁郁而終麼?
沈靜儀看到陳煜已經跟了進來,這才松了口氣,上前道︰「三哥,你別難過,祖母她是時候到了……」
這番話,她說得也無力,畢竟,她知曉真正的原委。
「人回來就好,祖母走之前還一直記掛著你,如今你請安回來了,對她老人家也是一種孝順。」沈楠說道,拍了拍內疚不已的沈琮。
原本因為這話而稍稍好受了點兒的沈琮,卻突然听沈凝香嘀咕道︰「分明就是謝宸害死祖母的,還說什麼時候到了,真虛偽。」她這麼說著,還掃了沈靜儀一眼。
哪知,沈琮突然來到她跟前揪住她,嚇了她一跳,「你做什麼,放開我」
其他人也被他這舉動嚇著了,連忙上前掰開了他,「琮哥兒你做什麼?」
「大嫂,我們香姐兒好歹也是琮哥兒妹妹,竟然這般對她,是不是太過了點兒?」四夫人像護著小雞似的護在沈凝香跟前。
不待大夫人發話,沈琮率先道︰「她方才說什麼?」
沈凝香被他盯得瑟縮了一下,可看到沈靜儀警告的眼神投來,心里便又不痛快了。
「我說,分明就是二姐表哥,謝宸的錯,是他將三哥和二伯的消息透露給祖母,活活將祖母氣死的……」
四夫人原是想阻止來著,可一想到沈靜儀已經嫁出去了,分析了其中弊端後,她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沈治皺眉,「來人,將四小姐帶下去。」
「憑什麼,我又沒說錯,」沈凝香掙扎著道,瞪向沈靜儀,「若是不信,三哥大可以問問二姐,此事……唔……」
再看,沈凝香已經被婆子堵住了嘴,拖了下去。
四房夫婦倆一時慌了慌,也跟著退了下去,沈治並未阻止。
罷了,再過幾年分出去就得了。
「她說的,可是真的?」沈琮轉身,看向沈靜儀。
大夫人見此,拉住他,「琮哥兒,此事就此揭過,莫要再提了,儀姐兒與謝家再無瓜葛。」
沈琮只盯著沈靜儀,後者退了一步,靠在陳煜身上。
「是!」陳煜替她回答,這種事遲早會被他知曉,就連沈治也並未阻止。
他這是要他記住,與謝家,往後便是勢不兩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