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癟了嘴不說話,什麼叫再也見不到了,小姐又不會出什麼事,她會一直在這里等小姐回來。
三年未見,阿福也出落的水靈白皙,和當年瘦弱的樣子簡直天上地下,她們瀟湘谷果然養人。
阿福拉著她對一眾新來的小伙伴們介紹,都有一種大姐姐風範了︰「這就是我一直跟你們說的菱姐姐,她是咱們瀟湘谷最厲害的姐姐,會很厲害的醫術。」
一眾小朋友一齊道︰「菱姐姐好。」
這麼有禮貌,一定是徐夫子教出來的。
秦樂菱做出大姐姐的風範點頭,只是有點遺憾來的匆忙,也沒有帶點糖果禮物什麼的。
見過了師父,雙手奉上一萬兩銀票,大師父無比欣慰︰「我們菱兒真是長大了,知道孝敬師父了。」
秦樂菱一撇嘴︰「大師父,這可不是白給你的,你新培][].[].[]育的藥可要第一時間都給徒兒,徒兒好把它們都變成銀票來孝敬您啊~~」
愛藥之人哪會賣藥,本來要買他那些一般的藥他都不太同意,徒兒還惦記著他的好藥,沒門!
秦惜文臉一僵,將銀票揣進口袋︰「你二師父還在等你,去跟你二師父敘敘舊吧。」
秦樂菱來的時候寇瑾玥正在房里出神坐著,連她進來了都沒發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秦樂菱道︰「二師父。」
寇瑾玥回過神來,道︰「菱兒,你肯回來了。」
「什麼肯不肯的,這里就是菱兒的家,菱兒當然會回來。」
寇瑾玥看著她,眼神復雜,伸出手來想要觸模一下她的臉頰,卻終究停在了半路中。
收回手去,竟有些尷尬,「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秦樂菱點頭,退出了房間。
她和二師父再也不能回到以前了,她們之間有一種微妙的關系,二師父是她的娘親,她卻怎麼也叫不出口。
她的房間一點都沒變,小梨每天都來打掃。小梨說有時候二師父會來這里坐一會兒。
秦樂菱躺到床上,沉沉睡去。
在外面歷練了這麼久,菱兒是真的變了。
秦惜文深深感嘆,菱兒由以前愛亂瘋跑變成了現在嫻靜典雅的大姑娘,沒事就愛安靜的坐著,一坐就是一晌,窩都不挪一下,是不是也太安靜了點?
晚上天一暗就回房歇著,這生活安逸的趕上老太太。一次秦惜文讓她陪陪自己,她竟然說她不喜歡月亮。
不喜歡月亮?秦惜文很是無語,這月亮又礙著他徒兒什麼事了?
閑著無事,秦樂菱又重操舊業配起了忘情水,她離谷之前一直在致力于這項研究。許久不練,手法都有點生疏了。
配藥時被秦慕青撞上,秦慕青盯著這些瓶瓶罐罐許久,道︰「菱兒,你這是在做什麼東西。」
秦樂菱抬頭笑笑,神秘道︰「好喝的。」
這神秘引起了秦慕青的好奇心,找來了大師父問個究竟。大師父對著各個瓶里的液體看了許久,道︰「忘情水。」
忘情水的配方是書上記載的,不過沒听說過誰配成功過,秦惜文道︰「你師妹魔怔了。」
找到秦樂菱,她正在太陽底下睡覺,手拿一本醫書。
見秦慕青過來,小梨過來擔憂道︰「小姐到底是怎麼了,上午已經睡了很久了,下午坐著沒多久又睡著了,會不會……會不會是生病了?」
秦慕青走過去一踫她,秦樂菱手中的醫書掉落在地,一條黑色的衣帶自書里掉出來,能看出上面染過的斑斑血跡。
秦慕青撿起衣帶,面色有些凝重。不過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被人推了一下,秦樂菱居然還沒醒?
不是上午才剛睡過麼,下午又在椅子里睡,還竟然睡得那麼死!
秦樂菱醒後見一圈人都在圍著自己,怎麼,她睡覺的樣子很美?
看大師父表情不對勁,秦樂菱道︰「大師父,你們這是……」
秦惜文道︰「菱兒,你吃了什麼東西?」
秦樂菱從椅子里站起來,腳有點麻,一顛一顛地往外走︰「沒吃什麼啊,怎麼了?」
秦惜文一把拽回女徒弟,篤定道︰「你喝了還沒配好的忘情水。」
忘情水這個東西沒人做成功過,當然試過才知道方法對不對,用藥把握的精不精準,差一點效果就差大了去了。
這也沒法找動物試藥,她只好親自上陣了。
「那個……我就是看著好奇,配著試試看的。」
忘情水的效果書上記載的較為模糊,一種是忘了愛情,這一種被普遍認同;
還有一種是忘記所有感情,就是親情友情愛情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深重的淺顯的情義全部都忘了,一切從零開始,就是把所有人都忘了,這種效果不大確定。
解釋完,秦惜文問︰「菱兒,不知你想試的是哪一種?」
秦樂菱呵呵一笑︰「沒有,菱兒沒想試哪一種,只是……菱兒對醫術痴迷,想將別人都沒有做過的做出來,萬一真的成功了,也不失為一種良藥啊!」
萬一真的成功了,第一種效果還好,第二種效果就把他們全都忘了。
將那些瓶瓶罐罐統統給她扔了,秦惜文不準她再踫藥,吩咐小梨盯著她。沐小梨平常對她惟命是從,此時卻盡心盡力做起了大師父的眼線,就連她在藥田前經過,伸手撫一下花朵都會去報告大師父。
這幾天秦樂菱老做夢,夢到自己又穿上了那件大紅嫁衣,戴著那座光耀無比的鳳冠,美滋滋的照著鏡子,卻發現鳳冠上的最明亮的一顆大珍珠掉了……
還夢到了楚寒,他終于換下了一身黑衣,穿上大紅喜服,覺得人也和煦起來,手牽著新娘溫柔一笑,挑開了新娘的紅蓋頭。蓋頭下的女子如嬌花照水,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模樣……
「菱兒,菱兒?」
听到有人叫自己,秦樂菱從夢中醒來,竟是師兄秦慕青。
秦樂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師兄還是第一回大半夜的進到她房里。
秦慕青道︰「菱兒,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楚寒要結婚了。」
秦樂菱點點頭。
秦慕青又道︰「菱兒,我想知道你有多忘不了他?」
秦樂菱思索著,這是一個問句吧,這句話的意思是︰她現在是什麼感想,難過到什麼程度了。師兄大半夜來看她,就是要往她傷口上撒鹽的麼?這可不是師兄一派的作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