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今天七月都會消失一段時間,慕容雪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段過去,她不願說她就不問。沒想到今天七月竟然和她說起她那一段過去。
說不驚奇那是假的。
「放心吧,月姨不會怪你的。」拍了拍七月的肩旁,略帶安慰道。
其實她是不會安慰人的。所以她只是靜靜地听著七月說,她知道她需要一個听眾,不需要說什麼,只要安靜地听就可以。而她又是話不多,她相信只要七月是懂的。
「雪兒,你覺得我過分嗎?」。
慕容雪知道七月這是問她,和容雲斷絕關系這件事,「不過分,如果是我我還跑回去扇那小三兩巴,再走。」
「呵呵…小三…倒也適合她!」七月看著她娘親的墓地喃喃自語。
以前,她不了解還想勸七月回去,畢竟親情可貴,得之不易,現在知道了這一段過去,這樣的親情不要也罷。
看著七月如此脆弱的一面,慕容雪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站在一旁,靜靜地陪伴著她。
這天是快要下雨了吧!七月看著烏雲密布的天空回頭看向慕容雪說道。
「嗯,我們回去吧。許是不早了!」
「娘親!」
安悅看著一臉笑嘻嘻的大女兒,滿面春風地走了進來。
「喲,今個兒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自從她回來後整天都不見人影,有時候更是一連幾天都不見人。
慕容雪知道娘親這是在抱怨她,很久沒有來找她聊天了,「嘻嘻,西風把我吹到這里來了。」
「賊兮兮的。」
「沒事就不能來找娘親聊聊天?」
「聊啥?你倒是說說?」
「娘親今天真漂亮!」
「娘親每天都這樣。」
「這個發髻真好看!」
「是發髻好看還是人好看?」
「當然是人好看了!」
「貧嘴!」
「娘親,你這繡的是什麼?真漂亮。」
安悅听到她這樣說,就放下手中的刺繡,盯著慕容雪看了幾秒,「說吧,有啥事需要娘親幫忙的?」
「……」果真的親娘,這也能猜得出她有事找她。
慕容雪調皮的撇撇嘴,「嘻嘻,還是娘親了解我。」
「那個,娘親,你覺得七月怎麼樣?」
「挺好的啊!」
「那你想不想多出一個女兒來?」
「你是說認她做干女兒?」
「嗯,我們情同姐妹,我想讓她有個家。」
「她同意了?」
「所以娘親才叫娘親幫忙啊!」
「好,七月那孩子比你溫順多了。」
藍色的天幕上嵌著一輪金光燦爛的太陽,一片白雲像碧海上的孤帆在晴空飄游。
初一,是個好日子,對于慕容府的人來說,這是個好兆頭。
這日里慕容丞相府一片歡歌笑語,氣氛熱鬧之極,听說是慕容忠認了一個干女兒。
丞相府里賓客盈門,滿朝達官貴人齊齊前來恭賀,原本聖上是準備派太子殿下夏侯墨冰前來祝賀的,然卻在當天發現太子不見數日,竟無人知曉。所以不得已只能叫夏侯晴代表前去祝賀。誠然給足了慕容老丞相的面子,也越發彰顯出慕容府在宇澤的尊榮。
而這邊雪苑里個個都是眉開眼笑,忙進忙出,好不熱鬧。
「時辰到了,老太爺派人來催了。」伍月笑嘻嘻地跑進來。
「好了,我們過去吧!」
還沒走進前廳,遠遠地就听到前廳傳來的絲竹管弦之音,七月沒想到她也會有這麼幸福的時刻。
一個黃衣少女呆呆地的站在門口,膚光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原本熱鬧前廳頓時安靜得連一根針掉下來都可以听得到。眾人在七月不應該是慕容七月的臉上瞄了兩眼,都覺得這少女容貌秀麗之極,當真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書卷的清氣。
「怎麼站在門口?」慕容雪是後面才來到,一來就看到七月呆呆地站在門口。
還沒從七月哪里反應過來的眾人,看到後面來的慕容雪更是眼前一亮。
只見她一張鵝蛋粉臉,長方形大眼楮顧盼有神,粉面紅唇,身量亦十分嬌小,上身一件玫瑰紫緞子水紅錦襖,繡了繁密的花紋,衣襟上皆瓖真珠翠領,外罩金邊琵琶襟外襖,系一條粉霞錦綬藕絲緞裙,整個人恰如一枝笑迎春風的艷艷碧桃,十分嬌艷。迎春髻上一支金絲八寶攢珠釵閃耀奪目,另點綴珠翠無數,一團珠光寶氣。
「呵呵…來來來,怎麼都駐在門口,來爺爺這里。」慕容復一臉笑呵呵地道。哈哈,還是她孫女厲害,白白給他拐一個孫女回來,還長得這般可人。
慕容雪看著從進來就一直呆呆的七月說道。「傻啦?快叫爺爺啊。」
「啊,哦,爺爺好。」
「好好好。」听到七月這樣叫慕容復更是哈哈大笑了。同時還不忘了向言中文那老匹夫炫耀,「看到了沒,這是我的二孫女慕容七月,怎麼樣?羨慕吧?」
看著慕容復那一臉得意勁,言中文氣不過,該死的他居然一個孫女都沒有,每次都只是听慕容復這老匹夫在炫耀他孫女,他那個叫羨慕嫉妒恨啊!
連忙拉上從七月進來就沒反應過來的言御景,「來來來,叫慕容七月是吧?我就叫你月兒好了,這是我孫子言御景,怎麼樣?我孫子帥不帥氣?」
慕容復一听,不樂意了,「去去去,言中文,你怎麼回事?我今天才剛剛認的干女兒,怎麼你就想叫你家小子給拐走了?想得倒是美。」
眾人早已習慣這兩人在一塊老是爭這吵那的,然而七月卻驚呆了。沒想到一向嚴肅的慕容老丞相也有那麼可愛的一面。
而站在一旁的言御景內心卻是從未有過的緊張,她會不會認出我來?會不會知道我就是那年和她一起習武的景哥哥呢?自從見到她以來,一直都是一襲黑衣,沒想到,這黃衣她穿起來卻有一種不一樣的韻味。
言御景?景?會是她的景哥哥嗎?可為何她在他身上絲毫沒有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呢?亦或是這些年來她所熟悉的痕跡早已消失不見了?不,不可能的,這不是她的景哥哥的,如果他是景哥哥那為何沒有她沒有看到他手上的那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