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草木清香氣息,天很藍,無邊白雲悠悠,這真是個好天氣。
仗劍坐在夏侯墨冰身邊的慕容雪,看著黑色的血從夏侯墨冰的指尖一點一點的滴落下來,整個人動也不動,渾然就是一尊雕像。
「吱。」一聲輕微的響動,一通體碧綠看上去青翠異常的小蛇,被犀利的劍尖牢牢的頂在地上,那身體幾個扭曲,停滯了下來。
劍尖輕輕地一挑,遠遠拋出,無聲無息。
一點都沒打攪到正在逼毒的夏侯墨冰。
還是如雕像一般坐著的慕容雪,撐著手看著閉目的夏侯墨冰,真好看,怎麼越看越好看,真喜歡。如果能把外面的那層東西去掉,那肯定會猶如天人了!
「絲。」輕微的風動之聲飄過,沉靜的如一尊雕像的慕容雪,突然耳朵微動,一直定定地看著夏侯墨冰的雙眼陡然轉了過來。
風吹過草叢的聲音,在無其他的聲音,很靜,很靜。
雙眼微微的眯起,慕容雪握住手中的長劍,眼中閃過一絲危險,這不是風的聲音,這周圍,有人。
那種氣息騙不了她。
想不到啊,這計劃竟然安排得如此詳細啊!這背後之人定然不簡單,連這都算計到了。
慕容雪嘴角緩緩的勾勒起,一抹鐵血的笑容緩緩的綻放,想當然她爭奪佣兵之王之時,這一招可是她經常用的,相信,這天下,找不出能與她相提並論的了,特工之王可不是蓋的,論刺殺,如同今日這茫茫的草地之上,正是她最喜愛之地,沒想到今日還有人敢在這個地方來跟她玩這一手。
身形悄無聲息的躬起,慕容雪猶如一只豹子,緩緩的,一絲聲響也沒發出的消失在了草叢中。
絕對不能讓這些人近至夏侯墨冰的身邊,打攪到他逼毒。
不過只是幾只蟑螂而已嗎?她輕輕松松就能把他們送下地獄,敢膽來算計到她頭上來,一刀致命算是便宜他們了!
綠色的衣襟,與周圍的草地完全的溶為了一體,慕容雪蹲在草叢里,冷冷的看著前方相當緩慢,絕對是隱藏蹤跡的高手,正一點一點的朝她靠近。
手里握著粹了劇毒的長劍,那漆黑的劍鋒隱隱透出紅黑色,不知道粹了多少毒藥在上面。
看來這些人早有準備,在這里等著他們。
也是,能滲透進王宮的禁衛軍之中,能盡全力拼力把他們擊下懸崖,這里怎麼可能不派人先等著,做的還真是周密之極。
嘴角冷冷的勾勒起一抹笑,慕容雪突然出手一把扣住已經走至她身前,卻什麼也沒發現的綠衣人口鼻,手中軟劍在咽喉一劃而過,綠衣人哼都沒哼一聲,就倒了下去。
放開死了的綠衣人,慕容雪轉身消失在草叢中。
「呼呼。」輕微的風起聲。
銀光一閃,風起的聲音沒落了,只剩下淡淡的血腥。
「咕咕,咕咕。」草叢中的蟈蟈,這不是什麼稀奇東西。
銀色閃動,綠衣人雙目圓瞪的看著給他一劍穿喉的慕容雪,那眼中盡是驚駭。
「叫的不夠逼真。」慕容雪無聲的朝他比了一個口型,冷笑著抽出了手中的利劍。
輾轉寸尺之地,但見慕容雪猶如一只毒蛇,無聲無息的靠近獵物,當獵物以為他們才是獵手的時候,已經被她吞噬入月復。
銀光乍起,一劍斃命,血色在這人高的草叢中醞釀著。
翠綠衣襟,神出鬼沒。
十一個,慕容雪在死尸上擦了擦劍身上的血跡,身形一閃就又沒入了草叢里。
風起的聲音沒有了,蟈蟈的叫聲沒有了,那草叢微微波動的聲音也沒有了,一切仿佛安靜了下來,又仿佛本來就是這麼安靜的。
剩下的最後一個綠衣人驚駭了,任憑他怎麼發出暗號,其他的人都好像石入大海,什麼回復都沒有,好像他們都已經消失了。
「呼,呼……」沒有,還是沒有。
後背已經升騰上一層冷汗,這是怎麼回事情?到底出了什麼事?
周圍沒有殺氣,沒有聲音,什麼都沒有,顯然沒有人,那麼這些人到那里去了,到那里去了?
難道這里面隱藏的有比他們還要高明的高手?
寒毛瞬間直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難道這雨澤國的太子夏侯墨冰,是個隱藏高手?
不,不可能,他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力量,沒有經過專門訓練的人,不可能一絲氣息都不露,這…這到底是誰?
全身的寒毛高高聳起!
一襲微風拂過,吹蕩一地****。
濃重的血腥味緩緩的隨風飄蕩。
剩下的綠衣人頓時越發的驚恐了,血腥味,難道是……難道……
「咕咕,咕咕。」身邊突然傳來同伴的回復聲,最後一個綠衣人頓時大喜,齊齊掉頭就朝那人處潛伏去。
草叢中,只見一綠衣人垂首而坐,喉頭正在往出冒著血。
綠衣人頓時一驚,還來不及轉身防備,一劍已經橫掃而過,咽喉處涓涓血水流下。
想說,說不出來,想叫,叫不出來。
綠衣人睜大了眼緩緩轉過頭,身邊,慕容雪正翹著腿坐著,手指一點一點的,那臉上是嗜血的笑容,妖嬈而讓人寒至骨頭。
察覺不到,就算坐在他面前,他都察覺不到她的存在,好像她是一個隱形人,不,她就是一個靈魂,一個沒有任何氣息的靈魂。
他們居然敢與這樣的人為敵,實在是太可怕了!
喉嚨咕咕的響動,眼中的驚懼無限制的放大,身體緩緩的朝後倒去。
他們錯了,他們估計從一開始就錯了,這里夏侯墨冰不是最難對付的那一個,他的太子妃,這一個小女孩才是,她才是最難對付的那一個。
可惜,這樣的認知,只有到閻王爺那里去述說了。
緩緩的在尸體上擦拭干淨劍上的血水,慕容雪冷冷的一笑,站起身來,朝夏侯墨冰的方向走去。
叢林擊殺,這可是她最喜歡的地方。
幾步行至夏侯墨冰的地方,此時的夏侯墨冰已經睜開了眼,面色紅潤一絲異色都沒有,只是那身前那一簇草叢,被黑血滲透早已經枯萎的草。
「怎麼如此重的血腥味?」夏侯墨冰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一邊站起,一邊朝慕容雪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道。
「幾只打不死的蟑螂而已。」慕容雪說的雲淡風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