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天……呃…」又是一口鮮血!
「我在,鏡心,你別再說話了!」向錦天一臉慌張地連忙抓緊鏡心的手道。
「答……應……我我」斷斷續續,口中的血越發的紅了!
「你說……只要你活下來,你說什麼都我都答應你!」
向錦天的話讓臉色無色的鏡心不由得微笑起來!「好好活……下去,帶著我那份……活下去。還有,以後,別……別再使用記憶蠱了,答…答應我,好嗎?」。
「好好好!」向錦天一邊幫鏡心擦拭掉唇邊的鮮血,一邊緊緊得抓著鏡心的手不放。
「然乙,幫我好好地……看著錦天……他!」而他沒有說話只是握住了她那已經微涼的手,示意著什麼。
「你一定不知道……其實我一直……」愛的是你。
然,鏡心的話還沒說完,手,已經漸漸地從向錦天的手中滑落!
「不,不……」向錦天抱著鏡心,不敢置信的緩緩搖頭。
那臉上所有的表情好像在那一刻之中凝結了起來。
一種空洞,一種瀕臨崩潰的瘋狂在狂飆而出。
「當初不是說好了我們永遠在一起的,說好了要死也絕對不能放手,我們應該是一體的,是一體的……」
低喃的話仿佛是傾訴,又仿佛只是自言自語。
依稀記得當初的那一眼,那逆光而來的可愛的小女孩,花了他的眼,亂了他的神。
依稀記得,那次她一句溫暖的關懷,讓他忘記了冷血,從那一刻起,他便認定了眼前那人!
依稀就得那天的兩心相依,攜手共進。
即便後來因為誤會而分開,他想把她佔為己有的信念,從未改變過!
也因此,他才對他下蠱,記憶蠱,讓莫然乙這個人從她的記憶中消除出去!
沒想到,他居然沒想到,到頭來,至始至終,她愛的從來都是他這個人,他錯了,兩個人在一起,最基本的信任他沒做到,他是個混蛋,如果不是他下的蠱,她就不會成為如今這般,兩人天人永隔!
由記……
由記……
已經分不出這情有多深。
已經理不了這愛有多堅。
他只知道,如果沒有了她,他不知道該如何活下去!
活下去,這是她對他的期盼,可是她卻哪里知道她就是他活下去的動力!
眼,越發的紅了。
當痛到一定極致之時,沒有眼淚,有的只是……血淚。
對,那是血淚!
那血紅的色澤,從向錦天的眼眶中一滴一滴的滑下。
綻放在鏡心白色的衣襟上,與那本來的鮮紅混合在了一處。
緩緩伸手,向錦天一點一點的伸至鏡心的鼻尖。
沒有溫熱的氣息,沒有了。
那個人兒,那人溫暖得讓人舒心的人兒,此刻就冰冷的躺在地上,沒有了氣息。
眼中的風暴快速的集結,那浩美的臉頰開始扭曲,那種瘋狂的氣息,開始快速的滋長。
緊緊握住鏡心的莫然乙,滿臉悲痛中不經意的看見向錦天的神情,不由微微一愣。
瘋狂,那是瘋狂,怎麼會……
難道……
「啊……」不容莫然乙在多注意,向錦天突然一抬頭,神色整個扭曲的可怕,黑發四散飛揚,猶如獨狼的嚎叫穿破層層蒼雲,稟射四方大地。
「噗噗……」鳥雀被驚起了無數。
野獸四下亂走。
他……瘋了。
這是走火入魔,這……
容不他多想,一手刀砍下,神色已經整個瘋狂的向錦天,身體一軟一下倒了下去。
等到向錦天倒下了,莫然乙依舊是滿臉不可置信的神色,怎麼會,向錦天怎麼會……
山谷的風輕輕地吹起簾布,簾布微微地卷起。
而頭頂上的夕陽卻如同火焰般的亮麗,連綿而伸延至整個天際。
是那麼的紅,是那麼的帶著猙獰的氣息。
清風刮過,帶著這個時節不應該有的清冷。
時間如飛而過,轉眼就是一天一夜。
碧藍的天空白雲依舊,輕柔如昔。
樹木在清風中沙沙作響,草葉依舊碧綠,山花依舊燦爛。
天地之間,也依舊在不停地運轉。
然而對于有些人來說,這一切早已不是原來的那般,一切早已換了個樣,變得只是有些不同起來。
山谷之中一小小的小木屋,坐落在山腳,此處甚是隱秘,很少,或者說是幾乎沒有人能找到這里。
微風輕輕吹過,茅草屋上絲絲茅草有三兩根輕輕地飛揚。
坐在屋內簡陋的床邊,莫然乙飛看著昏睡不醒的向錦天,再回想起昨夜之事,不由得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邊上的桌子擺了一壇酒,莫然乙,起身走至桌子旁,端起那壇酒,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倒著酒。
你說你會幸福的,然而才過了幾天,你就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說好的幸福呢?
因為你說過,他是你今生唯一的夢,所以我放手了,可是我放手的結果換來的這是如今的這副狀態!
屋子里的氣息很冷,很沉。
當初,如果我不听鏡心的話,和你競爭,是不是結局就不一樣了呢?
我本著因你們倆人相愛而放手,我以為你們真如鏡心所說的會幸福的,可是結果卻是你對鏡心下蠱,你竟然舍得,你怎麼下的了手的?
這一日一夜莫然乙都處于這個狀態,至始至終他都沒有說話,沉默著,那種靜默讓人倍感到窒息。
本來他可以不再理會向錦天的,可是該死的,在鏡心的面前,他答應了她,這是鏡心臨終前最後的心願,他不能拒絕,更是無法拒絕。
當日,若不是他出手快,恐怕向錦天不瘋狂也要完全轉了性。
那種突如其來的變故,就算他都有點接受不了,何況鏡心之死最直接的來源還是出自于他手中的蠱蟲!
「鏡心,我能做的已經做了。你……一路走好!」莫然乙,抬起頭來看向藍天喃喃自語道。
「終于要醒了嗎?」。
一口酒飲下,听到床邊的動靜,莫然乙緩緩的轉身,看著床邊昏睡的向錦天道。
「我知道你已經醒來了!」莫然乙繼續拿起酒,繼續喝著。
短短的一日一夜,好像人都老了一截,下巴上青青的胡子都冒了出來,眼也血絲亂冒。
「為什麼?為什麼要……」敲昏我,讓我隨著她去不好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