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書琪一定不會這麼做,不然就不會把陸柔請回來了,而有了上次,嚴宸熙不可能會這麼大意讓李運天有機可乘。那麼久只剩下陸柔了。
車子走了一半,按下播放鍵,優美的音樂隨著車內流淌而出,胡須男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從後視鏡看到了一聲不哼的陳曉夏。
「听首歌吧,像你這麼淡定的女人很少見,不過你臉上的溫度太低,我不喜歡。」胡須男不習慣和沒有溫度的女人相處,哼著調子,一路前進。
陳曉夏依舊一言不發,像個冰美人般坐在後座,雙唇抿緊,防衛意識極強。
這個時候不冷還能熱情?笑話!
男子不禁冷笑起來︰「都說嚴先生是個了不起的傳奇人物,拿得了槍動得了刀,讀得了書還寫的一手好字。在生意上更是吃香喝辣一手遮天,可是啊,自己的女人都管不好,我還以.+du.為綁你需要付出什麼大代價呢,這麼容易。」
陳曉夏沉默著,對于愚蠢的人她沒什麼好說。嚴宸熙從來就不是傳奇而已。
看到陳曉夏一直倔強地堅持不說話,男人語調低沉︰」大爺不喜歡臭著一張臉的女人,再擺出這個樣子,別怪我對你沒禮貌,陳小姐。」
他強調了「陳小姐」這一稱呼。
對于這種人,陳曉夏不屑,轉頭看向窗外。一陣冷風吹來,她感到很是涼爽,這樣的車速,跳車的話會不會死的很快?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陳曉夏縮了縮脖子,放棄了這樣的念想。
「小姐,別裝聾作啞的,你就是一聰明人。要不也不可能這麼順利的嫁入豪門,你有些事情想必比我清楚。」男子淡淡一扯嘴角,突然踩下油門,加快了速度——
不知道開到了哪個城市,陳曉夏只知道這車子開了很久很久,抱著自己的身體幾乎睡過去了,到了最後車子緩緩停了下來,陳曉夏心中一窒——終于到了目的地。
男子後來一直不和她說話,就是沉默的開車,到了後他一把拉開自己的車門︰「給我出來!」他的態度十分惡劣!
擰開車門,陳曉夏步行出車子,發現這兒一片茫茫的大海,腳下踩著是一片潮濕的沙灘。方圓十里只有樹木,沒有人,荒涼無比,的確是個前不著店後不著村的地方。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出現在如此無人之地,她不禁當下心生警惕。
「陸柔呢,讓她出來。」陳曉夏努力保持鎮定,不動聲色地問。
男子下車苦悶地抽了根煙,對著涼涼的海風一噴,煙霧四散︰「小姐,你果然不是一般的聰明,居然可以想到是誰要害你。不過,她可沒打算要見你。」
陳曉夏整個人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這個道理你懂嗎?」。男子微微一抿,忠梗的模樣盡顯︰「我這個人,拿了人家的錢,就一定會做的好。」
「她給了你多少錢,我可以加倍給你。我的身份可是擺在那里的。不管你想要多少的錢根本就不是什麼大問題。」陳曉夏有過被綁架的經歷,她必須隨時保持著這份警惕。
「我覺得你說的在情在理,你確實可以給我一筆很大的費用。可是你他媽把我當傻子耍呢?你前腳給了我錢,後腳就把我抓進監獄了。老子有錢沒命花要來做什麼?你老公可是警察,你他媽當我蠢啊。」
男子把煙頭往大海中一扔,風吹來落下在沙灘上,煙蒂上還徐徐冒著未熄的輕煙。
看來這男人確實不傻。陳曉夏感覺不妥,沉默地後退一步。
此時的男子緩轉過身,原本忠梗無比的雙眸,一剎那發出凌厲的光︰「不過你的話倒是提醒了我。反正都已經干了。那還不如做一票大的呢?」
如果這麼還听不出,陳曉夏就是傻子!
「你到底想怎麼樣?」陳曉夏一步一步地往後退,才發現來到著沙灘之上,附近連塊能砸人的石頭都沒有,捧起來的,只有一把把的沙子。
「你老公一定是找不到你的,你放心好了。別說現在你沒手機就是給你個手機,這里也一點信號都沒有。」男子笑得很詭異,伸出手放在口袋里,他的後面是怒吼著的大海,海潮一陣接著一陣撲向沙灘,很壯觀很悲涼。「這里方圓十里都沒有住戶。你想要求救基本上也是不可能了」
陳曉夏知道,自己手無寸鐵與對方硬踫,絕對死定了。
她鎮定地一步步往後退,「我勸你不要這麼沖動的做這樣的事情。你竟然明明知道我是什麼身份,又何苦冒這樣的險呢?如果我死在這里了,你覺得我的丈夫不會找到我嗎?你覺得他會放掉你嗎?」。
胡須男不以為然的笑了︰「人死如燈滅,老子自有辦法處理掉。而且,富貴險中求。你如果不死的話,我怎麼發財。」
「那可不一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陳曉夏從來沒有像現在那麼多廢話,她的腳步輕輕挪動著,一點一點兒向著轎車門挪去。
「老子就是專門做這行的。死在我手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你以為老子會怕嗎?」。
「是嗎……」陳曉夏終于模到車門,冷不防一個轉身,拉開車門就鑽了上車——
她拔了鑰匙又跳下車。以至于剛剛追上來的胡須男有些緩不過神來,沒能明白陳曉夏的用意。她跑上車子不走還跑下來做什麼?
陳曉夏拿著鑰匙跑到了海邊的石岩上,「我相信你不可能帶兩把鑰匙在身上。所以你還有一把車鑰匙,一定放在家里做備用了。」
她把車鑰匙對準了大海,「我覺得這還應該不淺吧,如果這把鑰匙丟下去的話,你覺得你能找到的幾率有多少?嗯?」
「你敢威脅我?」胡須男掏出了槍指著陳曉夏,餓狠狠的咬著牙齒,「你信不信我現在這一就一槍崩了你。」
「我不信!」陳曉夏鎮定的笑了笑,「只要你的槍一響,我一激動,手一軟,這鑰匙就掉到了海里,沒準正好喂鯊魚。」
其實她不是不想跑,而是天變了。馬上就要下暴雨了。剛剛來的路她看過了,起碼有三十公里的路是凹凸不平的山路,如果下暴雨加台風,以她開轎車的技術,翻車的可能性不小。
天氣預報說了,台風暴雨天氣會持續一個星期,她不想冒這樣的危險。
「你想怎麼樣?」胡須男咬牙切齒的看著陳曉夏。
陳曉夏很淡定的撇撇嘴,「不想怎麼樣啊,首先,把你的槍扔過來。」
胡須男猶豫著沒動,陳曉夏冷冷的哼了一聲,「殺人放火這種事情我是不會做的,作為一個警察的妻子,一個生意世家的媳婦,這點道德我還是有的。」
「你現在只需要把槍給我,然後拿著你的鑰匙滾蛋!回去告訴你的主人說你已經把我給殺了,至于該怎麼提供證據,那就是你自己的想法了。
如此一來,你就拿到了錢。還沒得罪嚴宸熙到底。馬上就要下雨了,你說我能從這里走出去的幾率有多少呢,你開車進來,都用了一個下午,我走出去的話,最起碼也得幾天吧。有沒有那個命都還是一個未知數,對吧?」陳曉夏很認真的替胡須男分析。
胡須男想了想,覺得這樣似乎也挺劃算的。反正自己也沒有動手殺這個女的。以後如果真的要怎麼樣追究也跟自己沒關系。看她瘦小柔弱的身軀反正怎麼樣都不可能活著回去。
這樣一想,似乎真的是個兩全其美的主意。
等沙灘的轎車絕塵而去,陳曉夏終于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天天拜孫悟空豬八戒似乎沒什麼鳥樣,照樣的又一次被綁架了,明天考慮拜下哆啦A夢得了。
天色越來越陰沉,閃電不停的在上空閃爍,陳曉夏拼了命的往來時的路跑,馬上就要打雷起台風了,她不能靠海太近,果然,還沒跑了五分鐘,霎時間,雨大的像是天上的銀河泛濫了一般,從天邊狂瀉而下。
雷聲打的震耳欲聾,陳曉夏立馬蹲下,雙手抱著頭一動不動,這是以前學防雷的知識。
這個姿勢持續到了天黑。陳曉夏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餓的兩眼發昏。幾乎是奄奄一息地趴在沙灘上,渾身濕透,打濕了的頭發凌亂的垂落在臉頰的兩邊。
天黑了,雨停了,可是嚴宸熙還沒有來到。但是她相信嚴宸熙一定會來的。她的手機安裝了定位系統,剛剛已經扔在半路了,只要找到那個手機,就可以找到自己。
浩瀚無邊的湛藍的海洋,一道道波浪不斷涌來,撞擊在岩石上,發出了天崩地裂的吼聲,噴濺著雪白的泡沫。陳曉夏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她爬起來,拼命的往來時的路跑。
她不能停留在這兒,這兒渺無人煙,一旦停下,就等于自取滅亡。這個道理,陳曉夏是知道的。
不斷地跑不斷地跑,終于讓她跑到一百米外的馬路邊緣,熬不住,一個踉蹌,陳曉夏終于倒在地上。
咬緊牙關,她強迫自己爬起來,繼續往前,手按在冰涼的瀝青路上,她就這麼向著一個方向,一步一步地雙手爬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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