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紹恆來和季上將回到客廳,和客人說笑們幾句之後,就帶著顧念之告辭,要去龍議長家拜年。
季太太依依不舍地親自將顧念之送到門口,笑著說︰「念之過兩天再來玩啊?只有幾個相熟的朋友,你和紹恆一起來吃飯吧!」
季上將心里一動,也說︰「是啊,初五那天我們請幾家相熟的朋友吃飯,紹恆帶著小念之一起來吧。」
到時候再把徐飄紅和徐貴啟一起請過來,正好讓他們再熟悉熟悉。
顧念之看向霍紹恆,笑著道︰「霍少平時很忙,我都听霍少的。」
「嗯,到時候一定來。」霍紹恆點頭應允,和顧念之一起上車。
車都開走了,季太太還站在門口揮手,她對季上將感慨地說︰「念之真是個好姑娘,如果她是我的女兒,我真要疼死她了。」
「呵呵,你剛`.``才不是說徐家的姑娘也很好?也恨不得是你的女兒……」季上將背著手,對季太太眨眨眼楮。
「去!你就會拆台!」季太太不依地捶了季上將一拳,老兩口非常恩愛,「這能一樣?徐家的姑娘,我是看在你面子上說的,而且那姑娘的個性太直太硬,不會轉圜,跟她在一起過日子有什麼趣兒?念之就不同了,雖然年紀小,可是說話做事都很乖巧,而且非常體貼,是個能疼人的孩子。我跟你說,三歲看老,一個人是什麼人,不是光看年齡說話的。」
「瞧瞧你瞧瞧你!你才見了人家十幾分鐘,我看你的心都偏到她那里去了。顧念之真這麼能耐?跟你說幾句話就收買你了……」季上將有意跟她抬杠,夫妻倆說說笑笑進了屋門,看見徐飄紅迎上來就閉口不說了。
……
帝都三環朝陽里春輝大廈B座218房里,此時也是熱熱鬧鬧,人來人往。
不過來人都是章家和錢家的親朋好友,不是霍家的親朋好友。
章家以章楓馬首是瞻,他們在老家已經是市里最大的家族,也有很多章家人來到帝都做生意或者找工作,都是章楓和章寶辰幫他們安排的。
錢家是錢石惠的娘家,在帝都的人不多,但跟錢石惠走動很親密。
霍老爺子跟這些人都不熟,一個人坐在二樓的臥室套房里歇息,看看書,喝喝茶,不想跟這些人見面。
章楓知道他的脾氣,也知道兩人還沒有結婚,霍老爺子住在這里比較尷尬,她也不想讓他見那些人。
等客人開始吃飯的時候,章楓帶著章寶辰去看霍老爺子,把飯給他一個人擺到臥房外面的小套間里,順便陪他說話。
「爸,您嘗嘗這個,是石惠她娘家送來的家鄉特產。」章寶辰將一盒龍須餅放到霍老爺子面前。
他知道霍老爺子就喜歡這些土特產,不需要多貴重,只要新奇有趣就好。
霍老爺子果然看了一眼,切了一小塊吃了,龍須入口即化,滿口女乃香,確實很好吃,也很適合老年人吃。
「不錯,不錯。」霍老爺子滿意地點點頭,對章楓說︰「你也吃一點,這東西是女乃皮子做的,養人。」
章楓也夾了一個吃了,她覺得有些粗糙,但霍老爺子喜歡,她也跟著說好。
章寶辰笑著跟霍老爺子說了幾句話,就說︰「爸、媽,我下去招待客人去了。」
「你去吧,我陪你父親吃飯。」章楓笑著朝他揮揮手,讓他一個人下去了。
章寶辰下去之後,章楓擺好了碗筷,跟霍老爺子一起吃飯。
兩人就跟尋常夫妻一樣吃喝奉菜,讓霍老爺子很是感慨,也很高興。
他想,他一定要說服自己的兒子和孫子,讓他們同意他跟章楓結婚。
他年紀大了,也就這麼點念想,就想有人陪著他。
章楓給霍老爺子夾了一塊蔥燒海參,「霍老,您多吃吃海參,非常補的。」
「你也吃。」霍老爺子給她夾了一塊紅燒鹿蹄筋,「我記得你愛吃有嚼頭的菜。」
「……您還記得啊……」章楓感動不已,又給霍老爺子盛了一碗湯,一邊吃,一邊漫不經心地說︰「我也記得,當年謝夫人重病的時候,連人都不認得了。當時謝家不是來了人看她?她都把人趕出去了……」
霍老爺子「哦」了一聲,偏頭想了想,「你是說,姿妍她兄弟?」
「嗯,應該是吧。那時候我只是小護士,只想好好照顧首長的身體,夫人那邊一個字都不敢沾,也不能沾。」章楓將霍老爺子的記憶引回到十八年前,謝姿妍病重的時候。
那時候,霍家確實忙得人仰馬翻。
霍老爺子只記得愛妻病重之後,脾氣一日比一日暴躁,當年脾氣和順的大家閨秀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只跟霍紹恆說話能和氣一些,對別人都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那一年謝家派了謝姿妍的大哥和小弟,帶著從國外請來的醫生給她治病。
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兄妹倆發生爭吵,她將大哥趕了出去……
「……姿妍生病了,脾氣自然沒有以前好了,辛苦你了。」霍老爺子嘆了口氣,「她從小嬌生慣養,肯定是受不了那種委屈,我能理解她。」
不過當時他可沒想那麼多,還是很氣盛,見她不理他,他也不理她,就這樣僵持著,沒想到居然連她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霍老,您別自責了。我覺得啊,當年夫人那個樣子,其實她自己也不想的,我猜她已經不能控制自己了。」章楓委婉說道,「我學醫的時候,曾經听教授說過,得了重病的人,在病痛的折磨下,有可能會喪失理智,做出一些平時不會做的事。」
霍老爺子沒有說話,一個人默默地吃菜喝酒。
「還有,夫人跟您鶼鰈情深,當年不顧謝家的反對也要嫁給您,對您那樣情深意重,您想,她怎麼會立那種無稽的遺囑?」章楓見霍老爺子不說話,只好又「循循善誘」起來。
霍老爺子想了想,放下筷子說︰「這倒沒什麼。那些都是她的嫁妝,我本來就不想要的,但她已經不在了,跟她也沒法說,所以我沒有在意。這些年那些基金收益,我都轉給紹恆了,自己一分錢都沒有留。——我霍學農怎麼會貪圖老婆的嫁妝?!真是笑話!」
章楓听了,臉上的笑容幾乎都掛不住了,她用盡全身力氣,才堆了滿臉笑容說︰「霍老,您別這麼想。您這樣想,夫人該有多傷心啊?她本來就是一心為了您,才在遺囑里寫下您的名字,是不是?」
「這倒不錯。」霍老爺子長嘆一聲,「我跟她三十多年夫妻,一直感情都好,就是最後一年她病重,才鬧了些別扭。也是我的錯。她都生病了,我干嘛還跟她賭氣?」
章楓那時候在他身邊卻是一朵嬌俏可人的解語花,因為曾經發生過一次關系,兩人又比一般的護士首長多一份曖昧之情,當然比病重又脾氣古怪暴躁的妻子要討他歡喜。
他的心,就是這樣一步步偏離了原來的軌道。
「所以啊,您把信托基金完全放棄,不就是再一次傷她的心嗎?您有夫人的信托基金傍身,就像是夫人永遠陪著您一樣……」章楓絞盡腦汁要將話題引向謝姿妍的遺產基金。
霍老爺子看了她一眼,垂眸道︰「我吃飽了,你下去招待客人吧,我要睡會兒。」
章楓十分尷尬地站起來,訕了一會兒,說︰「我先伺候您睡了再下去吧。」
霍老爺子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點頭答應了。
章楓臉上一喜,扶著霍老爺子去里面的臥室休息。
剛從霍老爺子的臥室里走出來,就看見章寶辰拿著電話急匆匆地來到門前對她說︰「媽,舅舅他們那邊有急事找您。」
「什麼大不了的事,也值得你慌慌張張。」章楓笑著點點章寶辰的額頭,「你爸剛睡呢,放心吧。」
說著舉起電話喂了一聲。
待听完電話那邊的人說完話,她的聲音一下子尖利起來︰「什麼?你說什麼?!這才大年初一啊!怎麼銀行賬戶就凍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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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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