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紹恆做了決定,就不再糾結,他是行動派,事情還沒做完,從來不在嘴上瞎*******為什麼要做核磁共振?」霍紹恆回過神,開始對陳列的行為追根究底,他眯起雙眸,犀利的目光被隱藏起來,但壓力還是一樣的大。
陳列最怕被霍紹恆這樣盯著,就像鷹隼盯著自己的獵物,給人莫大的壓迫感。
陳列拿帕子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細密的汗珠,結結巴巴地說︰「……念之的後背脊柱還是受了,受了一點傷,當然沒有她以前的傷那麼嚴重,只是有些輕微的挪位,我已經給她固定好了,在床上躺半個月,肯定就能恢復了。」
「脊柱挪位,你跟我說是輕傷?!」霍紹恆偏了偏頭,一字一句從牙齒縫里擠出這句話,他大步往前,一手拎起陳列的衣領,「馬上開重傷證明,我有用。」
陳列忙不迭地點頭,「馬上開~!馬上開!但霍少你不把我放下來,我怎麼開啊?!」
霍紹恆松了手,陳列哧溜一下滑到地上,腿腳一軟,差點沒站穩,忙扶著背後的牆站定了,蹭著牆根往自己的辦公桌跑過去。
霍紹恆在背後冷冷地看著他,直到陳列把重傷證明開好遞給他,霍紹恆才接過來,問道︰「念之在哪里?」
「在那邊病房,我剛給她做矯正手術,這十來天她得躺在病床上了。」陳列指了指病房的方向,「就在那邊。」說完又補充道︰「她的傷勢特殊,不宜移動,所以霍少你得讓她待在這里。」
他知道以霍紹恆的性子,顧念之就算住院也得回他家去住,不會讓她在外面過夜。
但是這一次情況確實特殊,顧念之的這種傷勢特別忌諱搬搬抬抬,走走跳跳更是要嚴格禁止。
霍紹恆默然半晌,沒有說話,拿著重傷證明去另一邊的病房看顧念之去了。
……
病床上,顧念之閉著眼楮躺在一片雪白的醫院被褥當中,臉色依然雪白,細長濃密黝黑的眼睫就顯得更加突兀,像是在她雪白的臉上畫了兩道墨黑的月牙線,呼吸之間眼睫微顫,像是個毫無生氣的洋女圭女圭。
霍紹恆心里隱隱作痛,他在她病床前坐下來,順手給她掖了掖被子,但是眼角的余光瞥見了被子底下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霍紹恆一下子掀開被子的一角。
顧念之被醫用手術帶嚴嚴實實固定在病床上,只能保持著仰臥的姿勢,連手指都抬不起來。
這種姿勢,要保持十天?
霍紹恆怒氣漸漸在眼底氤氳,他握了握拳頭。
這件事,必須有人付出代價。
霍紹恆倏然轉身,離開了顧念之的病房。
陳列听到門響,急忙追了出來,卻看見霍紹恆已經大步離去。
他只好馬上給趙良澤打電話,三言兩語說了顧念之的傷勢,又說霍少很生氣,讓他看著點兒。
趙良澤听見顧念之的傷勢,也驚愕不已,連忙問︰「陳醫生,真的這麼嚴重?」
「如假包換。」陳列不樂意了,他在霍紹恆面前抬不起大國手的架子,可是在趙良澤、陰世雄這些人面前,可是妥妥的權威範兒,不容置疑。
「陳醫生,我不是這個意思。」趙良澤急忙道歉,「我是太驚訝了!」
趙良澤捶了捶桌子,「那個徐飄紅,我還幫她說話,勸霍少不要追究了!原來她這麼可惡!給念之造成這麼大的痛苦,必須要追究!——不追究我都不答應!」
趙良澤氣憤地掛了電話,馬上給陰世雄發了短信,簡單說了顧念之的傷勢,讓他「從重從嚴」對待這件事。
陰世雄剛給他們特別行動司的一個內線聯系上了,在說徐飄紅跟顧念之這一次的沖突。
看見趙良澤的短信,陰世雄也是大怒,他的話鋒一轉,對那人下了命令︰「徐飄紅這一次一定要給她點兒顏色看看,你不要容手,盡管做,我給你撐腰!」
那人點點頭,「首長放心,這件事本來就是她不對,仗著她有個副參謀長的父親,在局里惹過不少麻煩,都是我們頭兒給她擺平的。——這一次,我看就是警局總長出來都擺不平了。」
陰世雄捶了捶桌子,冷笑道︰「讓他們來啊!盡管來說情!徇私舞弊、狗苟蠅營、上躥下跳,全掛子買賣都上!我倒要看看誰敢正面懟我們!」
……
整個周六下午,徐飄紅家也是雞飛狗跳,亂得不得了。
她們中午從倉儲超市出來,就直接去了季上將家,向他打听有關霍紹恆和顧念之的事。
季上將不想說這件事,只是告訴她們,說霍紹恆以前是顧念之的監護人,顧念之是跟著霍紹恆長大的,所以霍紹恆對顧念之很看重。
徐飄紅和徐媽媽放了心,正要告辭,視頻的事情就鬧出來了。
因為跟霍紹恆有關,負責掌管社交網絡這一塊的人很快聯絡了軍方的宣傳口,消息輾轉在軍方的各大部門流傳,最後傳到了季上將這里。
霍紹恆是他愛將,又事關特別行動司,這麼大的事,肯定是要報給季上將知道的。
季上將的生活秘書匆匆忙忙進來回報,結果看見視頻的女主角徐飄紅竟然在季上將家。
他非常嚴肅地看了她一眼,湊過去在季上將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掏出手機,把那視頻給季上將看。
因為徐飄紅和她媽媽都在,那人就拿出耳機給季上將戴上,這樣可以听見視頻里的對話,但不會被徐飄紅她們听見,免得尷尬。
季上將卻是個火爆性子。
他的臉色變了數變,從驚訝愕然,到惱怒憤慨,看完視頻,整個人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抬眼看著正要往門口走去的徐飄紅母女,揚聲道︰「你們等一下。」
徐媽媽回頭,以為季上將是要留她們吃午飯,忙擺手說︰「季上將客氣了,我們回家吃飯就行,不打攪你們了。」
「吃午飯?」季上將冷笑一聲,「誰留你們吃午飯。」
他扭頭看向驚訝得不得了的徐飄紅,冷冷地說︰「飄紅,你今天上午見到紹恆了?」
「是啊,見到了。」徐飄紅很快鎮定下來,點點頭,「在超市發生了點事情,所以我和媽媽來您這里打听一下。」
「是嘛?」季上將在心里微曬。
徐飄紅看上去像是個直爽大方的好姑娘,原來也深諳「避重就輕」那一套,可見這人前人後一個樣子的人實在太難找了。
季上將嘆了口氣,這件事他也有錯,不該這麼明顯地表示出對徐飄紅的好感,這母女倆明顯是拿著雞毛當令箭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能說一下嗎?」。季上將緩緩問道,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呃,就是我遇到了霍少將,可他矢口否認他就是霍少將,于是……」徐飄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您知道我是個直性子,最看不得別人當面撒謊,所以就……語氣不太客氣。」
她調皮地吐了吐舌頭,一副小孩子闖了禍,在家長面前求饒的可愛樣子。
季上將看了卻只覺得刺眼楮。
「他說不是,你就在大庭廣眾之下把他的身份都叫出來了?」季上將的聲音突然高了八度,猛地站了起來,指著徐飄紅怒道︰「你是他什麼人?他有什麼義務回答你?!——你給我……走!再也不要來我家!」
這是公然趕客了。
徐飄紅和徐媽媽真的被嚇壞了,兩個人不知所措站在季家客廳門口的玄關處,又尷尬,又委屈,還有極不安地後怕。
季上將夫人听見季上將的吼聲,忙從房間里出來,勸道︰「老季啊,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你這麼說人家,人家怎麼受得了?」又說︰「你平時不是一直挺喜歡飄紅這孩子的嗎?她如果有錯,你好好教她……」
「她不是錯,她是犯了法。」季上將打斷自己夫人的話,冷冷地說︰「別說你說情,就是龍議長、竇首相說情都沒有用。——徐飄紅,你回去等候組織處理,走吧,再別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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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