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春華走後,慕容七輕聲地叫喚著秋水戒,不料卻毫無反應,回想起重生之前的種種,突然,腦中一個想法一閃而過,秋水戒的覺醒似乎和自己的血有著月兌不開的關系。
慕容七挽起袖子,咬咬牙從手臂上劃了一刀,傷口較淺,血液一滴一滴從傷口處滲出,慕容七連忙將戒指接上,眼看著血液一滴滴地滲入戒中,血是吸進去了,可是戒指還是絲毫沒有動靜,正當她懷疑是不是血液滴少了準備再劃一刀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慕容七不由地一驚,快速地將匕首收好,這時,春華提著食盒走了進來,空氣中散發著一絲血腥之氣,春華不由地眉頭一皺,正疑惑這血腥之氣出現得莫名。
慕容七暗道︰「不好!」血腥之氣對普通人來說沒什麼,但是對身邊的這四個有靈力的丫環卻是極為敏感的。
「春華,雲兒可用過。膳了?」慕容七不得不將春華的注意力轉移。
「回小姐,奴婢剛剛去膳房時,剛好遇到了冬藏,估計小少爺這會也該用膳了!」春華將食盒擱在桌上,拿出小菜,一一擺在桌上。
一盤腌菜,一碗早已涼的白粥。看了就讓人都倒胃口。
「不吃了,咱們去看看雲兒!」慕容七將身前的白粥一推,眼底劃過一絲冷意。
看來這趙姨娘也是個沒眼力的,爹爹這還沒出遠門呢,這會就這麼克扣她的吃食,這樣真的好嗎?
來到雲苑,院中也沒見到冬藏的身影,不禁心中有些疑惑,向里走去,只見雲兒坐在桌前,手中拿著一碗絲毫沒有熱氣的粥,小口小口地吃著。
慕容七頓時心酸不已,連忙走上前去,拿過雲兒手中的碗,握住他的小手,輕聲道︰「雲兒,別吃了!粥都已經涼了,吃了會月復痛的!你這怎麼一個下人也沒有?冬藏去哪了?」
「姐姐,冬藏去挽林苑了,趙姨娘說,她那人手不夠,就讓冬藏去幫忙了!」
「哼,人手不夠?十幾個丫環還人手不夠?罷了,這事先擱著,改日再找她算!」
「小雲兒,走,跟姐姐去膳房,姐姐做好吃的給你吃。以後咱們再也不吃這種東西了!」慕容七捏了捏雲兒那肉嘟嘟的小臉,輕聲地說著。
大眼楮忽閃忽閃的慕容雲听到自家姐姐說的話,不由地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他好喜歡現在的姐姐,以前的姐姐雖然也很好,但是卻不愛說話,即便是面對他,那話也少得可憐。
慕容七牽起雲兒那肉嘟嘟的小手,兩人朝著膳房走去。
膳房處,幾個婆子正悄悄說著話,看到慕容七的到來,也只是將目光斜斜地看了一眼,便不再答理。
慕容七心中不由地冷笑,看來原主在這個家里真的一點地位都沒有啊!如果不是娘親留下來的四個丫環,估計自己和雲兒早都沒命了。
惡僕欺主的戲碼啊!她喜歡!正愁不知道從何處開始動手,眼前這個機會便是極為難得的,那她就來一招敲山震虎好了。
一旁的春華氣不過,便找她們理論︰「你們眼楮瞎了不成,看不見小姐來了麼,還不快快行禮!」
一婆子,一把將春華推開,用不屑的眼光看著慕容七「喲,原來是我們的廢物大小姐來了啊!奴婢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一句話還未說完,便被慕容七的一句話堵住了。
「既然是有眼無珠的東西,那雙眼楮你也不用留著了!春華,去,將她的眼珠子給我挖出來!」
慕容七此話一出,讓在場的人,頓時心驚不已,什麼時候,這個廢物竟有如此強大的氣場了?
頂嘴的婆子驚恐不已,氣急敗壞道︰「你這個廢物,你怎麼敢…我可是夫人的人!」
慕容七伸出左手,細細地看著指尖,像是看著極為美好的事物,嘴角微微上揚,「夫人?我記得我娘離府已有多年,我可不認識你這個老東西。識人不清,你說你那眼珠子留著還有何用!」
那個婆子嚇得腿腳一軟,跌坐在地。
一個婆子看著情形不對,快速地從小門溜走,朝著挽林苑的方向跑去。
慕容七余光一掃而過,故作不知,暗道正愁沒人可用,將消息透露給那人呢!沒想到這種事也有人替她做了。這不正是瞌睡時,剛好有人送枕頭麼~
「春華,還不快帶下去,記得要離得遠些,免得壞了雲兒的胃口!」語氣淡淡的,絲毫體會不出那言語中的血腥之意。
而听到命令的春華卻顯得格外興奮,自家小姐,就應該這樣,殺伐果斷,頗有當年主人之風範。
一把拎起那個婆子,快速地向外躍去。
剩下的五個婆子戰戰兢兢地排成一排,齊齊向慕容七與慕容雲行禮。
慕容七也不理會她們,直直走進了膳堂,里面的物品倒是一應俱全,不過早上宜食清淡,她就蒸了一籠紅糖糕,而後又煮了一鍋皮蛋瘦肉粥。
慕容七那嫻熟的動作,看得一旁的慕容雲一愣一愣的。
他怎麼從來都不知道自家的姐姐會做早膳?皮蛋瘦肉粥的香味撲鼻而來,頓時,慕容雲不由地咽了咽口水,卻不敢吭聲,只得眼巴巴地望著。
慕容七看到自家弟弟那可愛的樣子,打趣道︰「就知道你肯定餓啦!再等一會,馬上就好!」
慕容七將做好的食物全數盛好,放進食盒,牽起慕容雲的小手,快步往自己的苑子走去。
挽林苑中,一群下人正在園中打掃,苑中房門緊閉,室內一個身女子正坐在榻上,只見她身著一身大紅色衣物,一頭長發挽成一個雲髻,頭上插滿了金色的首飾,活月兌月兌一個暴發戶,下首跪著一個婦人,如果此時慕容七在這里,便能認出,這個跪著的人便是膳房處偷偷溜走的婆子。
「說吧!找我何事?」趙挽漫不經心地問道。
「夫人,您可要為王婆子做主啊!」
「王婆子怎麼了?可是犯了什麼錯了?」
「夫人,您是不知道啊!那個廢物今天一早便到了膳房處,一言不和便要挖了王婆子的眼珠子!還說…還說…夫人是妾,這個家還輪不到夫人做主!」
「什麼!那個廢物竟敢…」話還沒說完,一旁的劉嬤嬤拉了拉她的袖擺。
趙挽會意,開口道︰「王氏也是個可憐的,待會你且到帳房領點銀子替我帶給王氏,唉!小七也真是的,落水後便性情大變,竟想不到變得如此凶殘!」
「夫人,可不能這麼算了!王婆子也是您的人啊!您一定要替我們做主啊!」那婆子哭天喊地的。
面對這個如此沒有眼力勁的婆子,趙挽表示很頭痛,她現在不可能帶人沖到那個廢物那里去,老爺還在府中,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老爺那可怎麼交代呀!
「你先退下吧!王婆子的事,我會好好斟酌的!」
「可是…夫人,王婆子的眼楮,難道就被白白挖了不成!」
趙挽心中怒氣翻騰,這個給臉不要臉的老東西,還咬著不松口了,「你這個沒有眼力勁的老東西!老爺還在府中,你想讓我怎麼辦,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老爺有多寵那個廢物!這段時間,你們盡量別招惹她,膳食方面按規矩來!給我好好地供著,別給那廢物找到錯處!」
一番話倒是把那婆子給驚住了,往常在下人面前總是很和善的夫人此時卻像個潑婦。
送走了那個婆子,空蕩蕩的屋中只剩下趙姨娘與那個從小照顧她的劉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