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兒爬山涉水,終翻過一座山,逃月兌了客棧小二的魔掌。卻來到一個陌生地方,不知方向,四處尋探著,四周荒蕪,空中卻傳來一股花香,米兒聞香而走,到得一地勢平坦處。見得一盤旋小路,路邊長滿野花,順路而走,繞過一巨大磐石,方見得前方是一房屋緊挨人群集聚的小鬧市。此時米兒卻已是筋疲力竭,肚子歌聲繚繞,疲倦地向前走著。
突然兩眼昏花,米兒一頭倒地,不知人事。
醒來發現正躺在床上,以為之前經歷的都是場驚險之夢,用手輕揉雙眼,發現四周布置陌生,意識恢復,走下床打量著。
突然門外進來一白衣少年,身長八尺,五官端正,輪廓分明,皮膚白皙干淨,氣宇非凡,行走間穩重大氣,想必是習武之人。使得米兒眼光多停留了幾刻,才覺世間竟還有少年,與林夕相貌不相上下,仔細看來甚至略勝一籌][].[].[]。
那白衣少年細致穩妥,給米兒送來飯菜,置于桌上。見米兒醒來,便走近米兒,個頭足足高了米兒一個人頭,他身穿一襲盛裝,卻不過多修飾,絲毫不做作。米兒躲閃,少年尋一凳子稍坐。
「醒來啦,想必公子已餓壞,這兒給你備有飯菜,不妨先吃後再問我你的問題。」那少年說話語速不慢不快,毫無拖泥帶水。
「我都還沒說你怎麼就知道我想問啊,你會讀心術啊?」米兒一雙明眸對向少年,露出輕微疑惑神態。
「不會讀心術,但會揣測而已。你一定奇怪自己怎麼會在這里對吧?」
米兒走近飯桌卻有一絲的不安,懷疑自己是不是又會被人賣做奴役?但看這人又不像壞人,莫名地有種相信他的感覺。心想吃飽了再說,停頓一會兒後,已經大口吃起來。邊吃邊點頭,想听那白衣少年的解釋。
「我路經此地,見有人昏倒在這韓莊的路邊,過去一看,見你不省人事,身上似有多處擦傷,便把你帶來這韓山莊客棧。」
「你說這里是寒山莊?那你可否知道寒山書院如何走?」米兒以為白楊所說的」韓「是她理解的」寒「
「知道,原來公子也欲前往寒山書院?」白楊卻是立即明白了米兒的意思。
「對呀,我走了好久,差點迷路,路上遇到麻煩,差點以為自己就快死去了」說完,米兒忍不住傷悲,淚光閃閃。
那白衣少年見米兒流淚,竟慌張得不知如何是好,內心隱隱感覺忐忑不安,卻又說不出原因,急忙安慰。「你還是別哭了,我見不得有人在我面前如此,竟覺你像個女孩一樣使我慌張。」
米兒這才穩定情緒,轉變得快速。「原來你也要去往寒山?那你可識得路?」
「在下熟悉這路,也正欲前往寒山書院,如果你想要與我一同前往,我到樂意效勞引路。」
米兒听完,猶豫此人有否別有企圖,目的地與自己如此相同。便假意相隨,飯也不再吃了,小心謹慎地應付著那白衣少年。
「在下不解的是,公子為何攜帶那笨重的腳鏈,可否告知?」那少年不解地問道米兒。
「我在途中被人下藥迷暈,遭搶劫,後被賣為人奴,死里逃生這才變成此等境地。」米兒憋在心里難受,決定一吐為快,所以心直口快和盤托出。
那白衣少年一听,饒有憤慨,表情肅穆。「竟有此事,光天化日下竟目無王法!幸得公子安然無事,若我遇那人,定為公子討個公道解氣!」
「說了這麼多竟忘了問你,如何稱呼?」米兒詢問著。
「在下白楊,年方十四,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米兒心有顧慮,有所隱瞞。「米子,年方十五。」
「那我就叫你米兄好了。」
「怎麼稱呼都行。」
「米兄被那腳鏈束縛,想必行動定是不方便,容在下冒昧,米兄可有解決辦法?」
「暫時沒有,砍也砍不斷,總不能把我雙腳也砍了,在路上用了多種辦法,竟解不了這東西,可如何是好。」
少年見米兒被腳鐐束縛,便起好心要幫米兒解開,米兒順從,卻暗地提防著。那少年走近米兒,仔細看了看鏈鎖,米兒緊張著動彈不得。過了一會兒,少年茅塞頓開,心想著,有了辦法,便讓米兒先等一會兒,于是少年出門。
米兒見那少年出門,便從窗口打探,過後翻窗而出,躲到房檐上,尋機離開。出窗後怎知所在客店是二樓,地勢拔高,若是沒有點功力的人從高處摔下去,至少得傷筋挫骨,臥床半年。
米兒一不小心,腳底踩滑,雙手拉著稜角,懸在空中,幸而衣服劃破懸勒在支柱上。米兒滿額大汗,用盡力氣支撐著,心里極度悔恨加自責,力氣一點點消耗,甚感自己即將遭遇一場生命浩劫。
過了一陣,那少年終于回來,手里拿著縫衣針,高興地尋望米兒,卻發現屋內無人。納悶間,听得窗外有動靜,探頭一看,米兒正趴在檐壁死角處。
支撐那米兒重量的稜角斷落,米兒還是沒能支撐得住,落入空中,往低處大地接近。米兒心里已是萬念俱灰,卻突然下落一會兒的功夫,自己卻感覺輕飄飄的。
米兒想來︰「難道這又是夢?」
等米兒雙眼一睜,自己竟在身材高大的少年白楊懷中,還是不敢相信這不是夢境,自己竟真遇到一個會輕功之人。只見白楊攜著米兒縱身一躍,踏過屋檐,輕松落于地面巷道處。
「米兄你沒事吧?」少年白楊真誠擔心地詢問著。
「沒事沒事,多謝你前來搭救,在下感激不盡」米兒不好意思地回復著。
少年白楊傻笑,臉上露出憨態又帥氣的神情,伴隨兩顆虎牙,煞是可愛,米兒卻一直低著頭。「米兄,你出門也不跟我打聲招呼?」
米兒心虛,又快速回復,說話吞吐地回答。
「哦,那是因為眼見你一會兒都不來,以為你走了。怕店小二再把我當作人奴,我身有腳銬,恐難以月兌身,便先逃為宜,誰知這樓如此高險,差點以為自己將命喪黃泉。還好你搭救一命,以後我定將報答救命之恩!」
「米兄,你客氣了。」
說來也巧,白楊平生少與人打交道,不甚結交朋友,往來摯愛我行我素,如今回到永安城去拜訪曾經的老師,在這路上遇到衣衫襤褸的米兒,竟無排斥之意,實屬意外,連白楊自己都未察覺。
「白楊賢弟,你這功夫真了不得啊,令我無比佩服!」
「米兄無需夸獎,人人皆有所長,無需佩服。對了,米兄,我還是先幫你把腳鏈解開吧。」
白楊說完俯身下去,用手中剛買來的很細的縫衣針,插入鎖眼中,左松右動,煞是認真模樣的白楊盡力解著那鎖,米兒頓生感激,再無防備白楊用意了。
終于,白楊果然輕巧地用那縫衣針解開了那鎖鏈,米兒終于恢復自由,忍不住輕松地轉地高興起來,白楊見米兒興奮,也微笑附和著。
「白楊賢弟,你真是上天派來救我的恩人啊,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不知你是否會嫌棄?」
「怎麼會嫌棄,榮幸還差不離。在此相遇,也是上天注定的緣分。」
「緣分?」米兒心里一緊,奇怪那話外之意,焦慮那白楊該不會知道了自己身份,便試探著。
「是呀,緣分嘛,只可惜米兄是男兒身,不然若是女兒身,怕是我定要害羞不已呢,不過你這模樣倒有幾分姑娘的模子,嘿嘿」白楊傻笑著。
「看你真會開玩笑!」米兒見白楊並未得知自己身份,措辭不太妥使自己誤會罷,便放心下來打趣著。再說米兒身體發育遲緩,胸部小,也難以看得出女兒身。
「米兄,你這衣服」
米兒這才注意到自己衣服已被劃破不成樣子,外衣破落,露出紅色內衣,幸好米兒胸部平平,然而這內衣一般為女孩所穿,男生一般未見得會穿此等衣服,白楊疑惑又好奇地打趣著米兒。
「想不到米兄竟喜歡穿此等顏色甚鮮的衣服,真是與眾不同!」
「那是因為我家有個雙胞胎妹妹,可淘氣了,老是逼著我穿她的衣服,時常還叫我男扮女裝和她一起去玩耍,引得大家認不出我們誰是誰來。」
「原來如此,米兄的確長有幾分女孩模樣,要真化為女妝,怕是我會認不出來。」
米兒見白楊好忽悠,會心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