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功夫,白楊已將月兌下的白色長袍拿在手中,走近米兒,米兒不停往後退著身體。白楊這才說道︰「米兒,把這衣服穿上。」白楊說完,把衣服遞向米兒,轉開身子把視線定于他處。
米兒這才反應了過來,一看自己,衣服已經被惡狼撕扯破爛不成樣子,十分羞澀不堪,左手臂不停地流著血。
白楊繼續說道︰「你先把衣服穿好,我再為你止血。」
米兒馬上領悟到白楊的善意,穿上了白楊的衣服,由于白楊衣服又寬又長,穿好後衣袖竟把雙手都遮蔽了,頭發凌亂披在肩上,在月色下竟像一女鬼。
「我們這是死了嗎?為什麼這陰曹地府,跟我娘與我講的故事里的不太一樣。」米兒說道。
「這里應該不是陰曹地府,應該是異界里的又一領域。」白楊說完,轉身走近米兒,把米兒長袖用力撕成幾=.==塊,露開手臂,見傷口處不停流著血,米兒這才感覺到自己手臂像是快要斷掉了一般,火辣辣的錐心刺痛。
白楊示意米兒忍住疼痛,因為此地沒有任何可以消毒的東西,白楊只好用口吸住米兒傷口上的血,然後用手指壓住米兒胳膊移動點脈,指法奇特,不一會白楊才停住,眼見血已經止住,白楊不停把毒血用口往外移出,期間米兒一直咬著牙,不敢看自己手臂。過了一陣,終于把毒吸走了,血也止住,白楊又耐心地用布塊包裹處理起傷口來。
米兒疼痛之余,望向認真為自己處理傷口的白楊,瞬間滿心感動,自從第一次相識白楊,他便誠心誠意待自己,還數次救自己于危難之際,忍不住說道︰「白楊,」
正在為米兒纏著布條的白楊看了一眼米兒,又繼續低頭處理傷口,回了聲。
「怎麼了?」
米兒遲疑了一會兒,才說道︰「謝謝你,多次救我,我竟無以能報。」
「效勞是我榮幸,師傅曾教導我,不能見死不救。」白楊一如既往淡定回復道。
「你為什麼偏偏每次都來救我?」
「我隨師傅闖蕩那幾年,救過多人,只要有人遇難,我見到了便不能置之不理,師傅教導,路人有難,就要義不容辭搭救,何況是你。」
「原來如此,白楊,那我們算是朋友嗎?」。
「經歷過如此,我早已把你當作至死之交,卻不知你是作何感想?」
米兒見白楊如此說道,心中隱隱慚愧,畢竟曾經數次排斥于她,沒想到他確是是一正義男兒,舉止之間慷慨十足。終于放下芥蒂之心,備以坦誠待見白楊了。
「我自然是當你是很好的朋友的呀,」米兒說著,忍住疼痛,望向眼前石柱。
「好了,已經包扎完畢,這幾天你就需要盡力忍受下了。」白楊用著十分溫和的語氣說道,有些關切之意。
米兒不容置疑回復︰「嗯,好,我能忍受,放心吧。」見白楊放心,又繼續說道︰「我們這下如何是好,難道要一直困在這里嗎?」。
「待會再探查一下是否有出口,不要絕望,總會有一線希望的。」白楊說完,從身側拿出一袋掛在腰間的布袋,打開,米兒一看,里面裝著刺梨。
白楊說道︰「這是在谷底時采來的,你先吃些吧,保存**力,待會再前去尋找出口。」
米兒見到那袋刺梨,上面的刺已經去除干淨了的,感動得不知言語,白楊又再勸說米兒,米兒才拿著刺梨吃了起來。米兒吃著刺梨,甚覺味道極好,可能是幾天不吃東西,米兒身子一直是那顆形尸散在體內支撐著。米兒拿著袋子,也挑選了幾個遞向白楊,說道︰「別看我自己吃啊,來,拿著,我們一同吃吧,所謂有難同當,有甘共苦。」
白楊听罷,欣然笑了笑,露出兩顆虎牙煞是好看,接過刺梨,也跟著吃了起來。在白楊心里,米兒是他第一個朋友,顯得尤為珍貴。白楊自小與師傅生活在雲崖深山中,期間也有兩年隨同師傅下山闖蕩江湖,見過無數人,然而並未交任何朋友,除了父母與師傅,如今米兒是最為親切的人了。
正在白楊與米兒坐在石峰間吃著刺梨閑聊著的時候,白楊立馬警覺起來,遂站起身,準備保護米兒。原來在石峰窄道另一側,一只黑色的狼正注視了白楊與米兒,一直立在石柱旁不進不退。
米兒見狀,也順勢望去,得知情形,道︰「放心吧,它只是一只可憐的小狼。」
白楊听後,仔細看打量不遠處那只黑色小狼,見傷痕累累,卻用一雙在月色下顯得很透徹的眼神注視著二人。白楊才放下戒心來,想必那只弱小的小狼也不會傷害他人。
「它受傷了,傷得很嚴重,被一群餓狼追殺。」米兒解釋。
「原來你是為了救它才會遇到危險的?」
「嗯,我沒想到那些狼那麼窮追不舍。」
「下次你能不能不要獨自一個人輕舉妄動!」白楊有些擔心地和責備之意。
「可是小狼快要奄奄一息,你看它現在努力撐住身體蹲在那里,很可憐的。」米兒同情心爆發,不可收拾,白楊見米兒也是好意,便沒再說了。準備接近小狼,走了幾步,小狼十分吃力退縮著身子,有些懼怕白楊。
白楊上前一步,小狼便吃力費足勁往後退一步。米兒看出小狼恐懼抵觸之意,便道︰「白楊,它不知你是否善意,所以害怕著,讓我來跟它交流吧。」
說完,米兒也緩慢上前,白楊見米兒此舉,便立定止步,讓米兒上前,暫時信任著。不一會兒,白楊便說了一聲︰「它不是狼,是犬種!」
米兒猶疑回頭看了一眼白楊,並未說話,準備听白楊繼續說下去。
「狼的眼楮時常閃爍著凶光,眉目之間氣宇軒昂,十分的有霸氣。然而此狗的眼楮比較溫和,想必它會被狼群追趕,也是不合群的原因。」
米兒如今很相信白楊的判斷,覺得甚為合理,「原來你是一只小狗啊,你家人呢?怎麼自己獨自出來?」米兒用著很溫柔的眼神與語氣對黑色小狗說道。
小狗因為認識米兒,便沒有後退,一直蹲坐在原地,但還是對生人有些抵觸,米兒一點一點試探著接近小狗。
這只小狗有著白色的尾巴,兩只耳朵處的毛色是黃色,在兩只眼楮上方眉毛處有圓形的白點,似是有兩雙眼楮一樣,一上一下,其余之外皆是黑色的身毛,但由于身毛大多被撕扯掉了,露出一攤又一攤的血跡,在夜色灰白能看到光亮瑩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