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本來還想繼續說,但轉念一想,究竟眼前的這慕容月白是何用意?怎麼一直問著自己與白公子的事。
「慕容小姐一直提著白少爺,對此事甚是感興趣,莫非……」香草想問卻有些吞吐,不過想必慕容月白是心知肚明的。
「我的意思其實恐怕你也猜著了,也就不用再繞著彎子,我不妨直說,我實屬欣賞白公子,不然今日也不會特地到此拜訪。」
「那你的意思,是想在我這里打听些什麼嗎?」。香草早已意會了慕容月白的目的了,所以開門見山。
慕容月白會心一笑,走近香草,說道︰「你果然聰慧,我也看得出來你對白公子的心意,我們終究是站在同一線的,不是嗎?」。
香草見慕容月白竟如此說著,把自己隱藏的心思都挑明了,不禁驚訝,且有些疑慮地看著慕容月白,萬沒想到眼前之人,絕不簡簡單單是一富家小姐嬌柔那麼令人放心,她洞穿別人心思這厲般害,倒是讓香草有些隱隱忌憚。
「慕容小姐可別亂說,我只是衷心于主子,別的可不敢亂想,我想慕容小姐是誤會我了。」
「不管我有沒有猜錯,不過,我想這白公子對米兒的一番心思,你卻是明白的。如今你若肯和我站在一起,幫助于我,以我慕容府的條件,你大可不必受制于人。」
「我不明白慕容小姐的意思,恕我愚昧,不能幫助你。」香草立馬回絕,盡管慕容月白可能會給自己好處,會很誘人,但如果自己幫助慕容月白,那麼在米兒與慕容月白之間,不管如何選擇,自己也不會開心的。香草不禁陷入沉思,為自己那可悲的心思做一點抗力。
「以你資質聰慧,其實也是明白的,有所猶豫,也正常不過,如果以後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找我便是,我想我們或許會很有默契的。」
慕容月白說完,準備離去,有幾刻鐘頭,香草獨自待在原地不停想著慕容月白說話的用意。慕容月白一邊說著,一邊走著,雖是在游賞庭院風景,然而途中究竟看到了什麼風景,慕容月白是沒有印象的。
不知游了多久,實際這庭院很小,只需半盞茶的功夫便可游賞完,慕容月白卻把庭院當作大觀園般對待,竟游賞了差不離兩盞茶的功夫。使得米兒與燕子去到白楊屋子里後,見米遙貪玩兒翻到了許多花瓶小櫃之類,于是兩人一起一番收拾後,又回到了院中楊柳下找到慕容月白了。
「慕容小姐,哦,不,月白,你們游賞得可否盡意,要不停下來歇歇?」米兒在不遠處看見慕容月白與丫鬟在香草的帶領下還一直走著,便大聲問道。
此時慕容月白與香草回過頭來,見米兒與燕子已經前來,慕容月白又馬上一臉善意的微笑看向米兒,說道︰「也好,走也走累了,正想歇歇呢。」
于是慕容月白與米兒又是一番細細碎語,便一同回到正廳坐下了。剛坐下,慕容月白喝了幾口茶後,見白楊一時也未回來,便起意對著米兒說道︰「米兒,剛才見你與白楊下棋,讓我也有些想與你對局兩盤了,討教討教,不知你可否願意作陪?」
「當然願意奉陪。」
說完,燕子便識趣地攜來棋盤,放于二人面前得桌上,安置好後,二人便開始下棋了,慕容月白先下,米兒為後。
香草與燕子,以及慕容月白身邊的丫鬟在旁看著,看不懂棋局,便慢慢離開步子,離了遠處,三人去閑聊了。留下慕容月白與米兒安靜對弈,安然與米遙見有生人,又跑到屋外去了,不過因為之前被米兒指責過,所以不敢再闖禍,便在屋外睡著曬太陽,時而打個滾兒。
慕容月白因為之前見過米兒與白楊下棋的高招的,所以步步小心謹慎,心里十分想贏了這米兒,不信自己棋藝不如白楊。
然而沒過多久,慕容月白便開始舉棋不定了,不管走哪步棋,似乎皆會按照米兒旨意走似的,被她把控。慕容月白有些搖擺不定,顯得很緊張,米兒此時卻是輕松許多,淡定從容地看著棋。實際上,米兒早已暗自讓了多步可以置慕容月白無路可逃的棋,留了許多不讓對方置于死地的路。然而盡管慕容月白棋藝多深,與白楊比起來終究是稍遜一籌的。
米兒見慕容月白一副急功心切,以必勝的心態做著對抗,不禁多慮起來,畢竟她是這梵淨城主之女,總不能不給別人面子,于是米兒便想故意輸了此局,讓對方歡心。可是如果輕易就讓對方獲勝,也會使對方看出自己沒有全力以赴而憤慨,萬一被誤會成輕視別人棋藝,如此就更說不過去了。于是,米兒一邊要考慮著讓對方使出全身勁在做殊死對抗,一邊又不能使自已的故意退卻露出破綻,一子一棋,皆想得周全。
終于,過了許久後,慕容月白不禁大悅,立馬高興地對著米兒說道︰「米兒,承讓了。」
勝負定局,顯然是明了的,米兒假意不可置信,道︰「萬萬沒想到我竟犯了此等錯誤,讓你有機可趁,不過,在下輸的心服口服,月白果然不是一般女子能夠相比的。」
慕容月白見米兒夸耀,心生喜悅,興奮著全身,不過來慕閑庭院也挺久了,看了看時辰,便與米兒一番說辭後,起身離開慕閑院了。
慕容月白離去,庭院飽受斜陽,遠處風來,已是下午時分了。白楊一直未歸,燕子為米兒準備了菜肴,午飯過後,米兒獨自在屋里徘徊。徘徊著認真思索一件事情的時候,時間是過得悄無聲息又十分倉促的,慢慢就已是夕陽紅上院中樓了。
白楊是在黃昏時刻回來的,剛回來便帶著復雜的心情去跟米兒說了,關于盤纏馬車之類的皆已準備妥當,這是一個好消息,但這意味著米兒也即將離開慕閑院了,所以白楊心情有些復雜。陰差陽錯,竟與米兒已相處多時,若要離別,總有不舍的。
盡管不舍,卻不能一直把米兒挽留在此,于是白楊還是進了米兒屋,他動著喉結,用著幽徐又有些低沉的喉音,這渾厚的聲音離尖銳的喉音不到兩年,變聲後的聲音很低沉,以及宛轉的聲調,把消息告訴了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