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用太多人為米兒站出來解釋,武夜王也不會相信慕容月白所說的,他畢竟潛伏在這梵淨城多日,且與米兒相處過一段時間,米兒是怎樣的人,他自然是可以自己判斷的。
慕容月白說米兒是女魔頭,有眾人見證。但五郎怎會相信慕容月白,且此刻倒在武夜王懷里的米兒,與常人並無異樣,所以武夜王並未相信慕容月白。
深知真相的慕容月白卻不會相信辰義所言,她不會相信那是米兒故意裝扮恐嚇別人的結果,但此時的民心所向,她也不便多說,知道自己今晚是討不了任何好處,惹上麻煩了,于是裝作好人般放了米兒,準備打道回府。
武夜王並未打算輕易放走慕容月白,反而追問著︰「無緣無故,她犯了何罪,你竟然要殺人滅口,還不從實招來!」
「大王,她真的是妖女,君要我死,何患無辭。」慕容月白剛說完,就假裝昏倒了。在她身旁的貼身侍衛連忙解釋道︰「大王,我家主人剛被一黑衣男子打成重傷,現在恐怕無法回答您的問題了,要不,等我家主人休息好後,您再問不遲。」
武夜王想了想,剛才自己去救米兒時,若不是那神秘的黑衣人出現,抵擋住慕容月白,恐怕自己也不會那麼順利救出米兒,現在米兒也昏迷不醒,所以他暫時把審問慕容月白的事放一邊,對流石說道︰「去把附近最有名的郎中請來,剩下的事情交給你,不用我說了吧?」
「是!在下立即處理,請主君放心,一切皆會處理妥當。」流石應答。
在一片開闊的場地,四周岑寂,伸手不見五指,她在黑暗中踽踽獨行,越走越是慌張,呼吸聲急促,全身發熱,冒著冷汗,忽看自己身體,竟被熊熊烈火侵襲,疼痛難耐。
「她怎麼樣了?」武夜王焦急地問著,
在一旁正給米兒把脈的郎中回道︰「她看起來像是一直在做噩夢。」
「那她怎麼一直不醒,臉色怎麼看起來如此差,你到底會不會看病!」武夜王口氣中透著對郎中滿滿的責備之意。
年逾六十多歲的郎中捋著胡子,良思久久,把完脈象,才回頭對武夜王說道︰「大王,恕老夫直言,我行醫四十年來,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脈象。一般而言,血脈氣息,上下循環,十二經中,皆有動脈,此女子長短脈渾濁,動靜脈也難以捉模,浮沉遲數混亂,故老夫難以判斷究竟是哪里得了病;然久察實脈,邪氣亢盛而正氣充足,正邪相搏,氣血充盈脈道,搏動有力,我將開些藥方,調養生息後再作把脈,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武夜王有些不太高興,正欲說話,流石在一旁也補充道︰「這是方圓幾百里最有名、醫術最高的郎中了,也盡力了。」
武夜王這才沒責備此郎中,想了想,也不能牽強別人,才好言道︰「罷了罷了,那就听您的,先開藥方吧。」
郎中開完藥方,流石與郎中就一同出去準備抓藥了,不一會兒,流石又匆匆跑回來道︰「主君,來此候問的三縣縣令還在客棧外面站著,如何處理?」
「就讓他們在外面一直站著吧,若我不到此尋訪,還真以為天下太平。萬沒想到,來此不到一月,才知道他們暗地里那些貪贓枉法的罪行,對了,讓你搜索的關于他們徇私枉法的證據可有拿到?」
「嗯,大部分皆已掌握,如何處理,就等您吩咐了。」
「現在先不急,等處理這邊的事,再懲處他們。關于辰義與董冷月跟我說的,你趕緊去懸江衙門,緝拿慕容父女,明日我再審候。」
「是!」
辰義與董冷月跟五郎講了這些天發生事情的所有來龍去脈後,武夜王決定徹查此事,要把慕容父女緝拿歸案。流石與武夜王一同走出房門,一陣吩咐後,辰義與流石一同前去懸江衙門了。
眼看流石與辰義走下樓離去,武夜王欲轉身回去看望米兒,落月大娘與董冷月早已到了他身後,落月大娘端著飯食盤盞說道︰「大王,已經深夜,想必您也累了,先吃點東西,然後早些休息吧,給您準備的房間就在米兒隔壁。」
武夜王看見董冷月手里拿著一疊衣服,還沒說話,董冷月已經說道︰「哦,這是給米兒姑娘換洗的衣服,她剛才在火堆里逃出來,幸好您救下了她,現在沒事了,就讓我去照顧米兒姑娘吧,怎麼說,她也算是我的半個恩人。」
「哦,這樣也好,待會就麻煩你把郎中開的藥煎好後,喂她服下吧。」武夜王回道。
「嗯。」
董冷月說完,武夜王才放心地跟著落月大娘進入了隔壁房間里。
辰義引領著流石,帶著三縣令轉交的兵力,迅速向懸江衙門跑去,準備反擊。以為很快就可以將慕容父女繩之以法,怎知慕容父女眼見大勢已去,早已裝扮成平常人家,趁夜逃跑了。等流石與辰義趕到懸江衙門後,發現並無慕容父女二人蹤影;再去慕容府,才知二人已經攜帶數名侍衛逃跑了,慕容府現在人去樓空。
次日一早,知道慕容父女趁夜逃跑後,十分惱怒的武夜王全權掌控整個梵淨城,即刻就頒布了令狀,緝拿慕容父女歸案,賞金萬兩,並封鎖城門,派了大量官差四處搜尋,布下天羅地網,誓要抓住慕容父女。
武夜王依法將三位縣令革職查辦後,開始重新整頓縣衙里的各種雜事,正在懸江衙門里整頓得筋疲力盡時,流石又急忙跑進衙門報道︰「主君,有一位熟識你的人要見你。」
「誰?」
「之前在處理瘟疫事件時認識的那位。」
「快!快請他進來。」
武夜王已大概料到是誰了,要嘛是之前那位醫女秦思語,要嘛,就是個高的白楊了。若是秦思語的話,那最近她究竟去了哪里?怎麼像是消失了蹤影一樣,武夜王不禁想著︰現在她知道了我身份,會不會生氣之前我沒有跟她說實話,見到她後,該如何解釋呢。
正在此時,一身著長袖素衣的男子走了進來,打斷了武夜王的思路,武夜王立即抬起頭來,只見素衣男子兩袖清風,穿著一件寬帽大衣,深帽遮住了頭部,容顏清瘦,雙目無神,令武夜王有些吃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