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嫣與董冷月若無其事進屋,把水倒進水缸內。
「唉,別說了,她們在你身後。」一丫頭輕聲提醒說著。
丫頭們反應過來,掃興地散開,去各自忙各自的事去了。
淺野卻走到董冷月身邊,道︰「我以為,你跟身邊這人不一樣,然而,我怎麼就忘了,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都一樣,奸詐得很!」
董冷月听得一頭霧水,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想你心里清楚得很。」
「別拐彎抹角,我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
「正好,我也不喜歡拐彎抹角,我很佩服你二人的奸詐,昨日你是故意演的一出戲,用那簪子賠我衣裙的吧?還當著薛司姨的面上,裝著好人心,我說呢,那麼貴重的簪子,你怎會舍得給我。」
「既然都給了你,權當賠禮道歉,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是,沒錯,你昨日是給了我,但有本事,你別在夜里趁我不小心瞌睡的時候,算計我,把那簪子偷回去!」
董冷月一臉懵怔,詫異道︰「什麼?我偷回去?我一整夜待在倉庫里清點布料,除塵擦地,哪有那功夫去偷你簪子!簪子在你身上,誰人能偷得了?」
淺野道︰「簪子我沒放在身上,我放在其他地方的!」
「淺野姑娘,說話得講究根據,你把簪子放在什麼地方,你不說,我們又如何知道?何況,我們剛到這不久,人生地不熟的,如何去偷呢?」
「簪子一事,只有你們二人和薛司姨知道,現在簪子不見了,除了你們二人,還會有誰?薛司姨她是司計,什麼東西沒見過,她根本就不會去偷我簪子。而那簪子,對你很重要,所以你才要偷回去,你當時故意在薛司姨面前給我簪子,就是為了找個見證人,息事寧人,讓我以後不敢再以裙子之事找你們麻煩,難道不是這樣嗎?」。
「不管你怎麼說,我心光明正大,簪子我絕對沒偷回來,至于你簪子是如何不見的,可不關我的事!」
董冷月見秦慕嫣已經提著木桶走遠,示意讓她不要與淺野這人過多糾纏,董冷月立馬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留下一臉憤慨的淺野待在原地,使勁跺了幾個步子。
董冷月跟上秦慕嫣,道︰「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她哪只眼楮看到我去偷簪子了!」
秦慕嫣走在前,淡淡道︰「少跟她說話,別理她就是。她疑心重,且不明事理,少跟她牽扯,免被連累了。」
董冷月一想,道︰「也對,像她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人,在這樣一個大雜院內高調行事,又無多少戒心,喜歡明目張膽與人作對,遲早會成為別人的墊腳石,還是你提醒得是,我以後盡量少跟她說話。」
這幾日,淺野都悶悶不樂,自己衣裙被安然咬破,又不能跟薛司姨要獎賞,簪子也不見了,也不能再去向秦慕嫣與董冷月索賠,真是得不償失,她越想,越是生氣。一般婢女要等到過年的時節,才能得到上司賞賜的棉綢緞子,以做新衣服。平時,一般不會有什麼賞賜,衣服破了,縫縫補補將就著穿,所以,院子里的丫頭都很愛惜自己壓箱底僅有的幾件衣服。
如果簪子不是董冷月偷的,那還會有誰?難道是薛司姨不成?如果是薛司姨,又有什麼辦法?淺野在心里狐疑著,她到底該不該探探薛司姨的口風?
正在此時,她頓感臉上一陣火辣辣的,她抬眼看著薛司姨,眼里立刻浸滿了淚水,繼而,內心深處一股怨氣沖天,延伸到手掌心,她的手在衣袖里暗自蜷縮成拳頭,緊緊地往死里握。
「你膽大包天了是吧,老娘叫了你這麼多遍,竟不應我,是要造反了嗎?」。
「薛……薛司姨,我……我沒听見。」
「什麼?沒听見!反了你,把我話當成耳邊風,我讓你把倉庫里那些布料拿出來曬曬,除下霉,說這個已經說四遍了,你竟然還在那里呆坐著,氣死我了,這院里怎麼有你這樣愚蠢的丫頭!你今天就不要吃飯了!」薛司姨說完,拂袖而去。
秦慕嫣與董冷月已經來這院子有許多天,這個院子里,所有人都得听從薛司姨的吩咐做事,若有人偷懶,或經常做錯事的,立馬就會被薛司姨懲罰,所以丫頭們都不敢輕易惹怒薛司姨。
突然,薛司姨怒火沖天,急急火火召了所有丫頭在院中集合,她憤怒的眼神里透露出一股殺意,眾人見了,皆緊張得不敢說話,埋著頭,納悶著︰到底發生了何事?讓薛司姨發這麼大的怒火。
薛司姨開門見山道︰「到底是哪個小賤人,去我房里做了手腳,簡直膽大包天了,不知道這里的規矩嗎?竟敢擅闖我臥房,把我一箱子錦綢緞子做的衣服都給劃破了,是誰?站出來!」
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沒有一個人會承認的,薛司姨怒道︰「很好,既然你們都不承認,那麼,你們誰也逃不了干系!如果你們有人知道是誰搞的鬼,大可說出來,否則,你們將會一塊受罰!」
大家面面相覷,皆懷疑著彼此,秦慕嫣與董冷月,以及葉茹依卻淡定地看著薛司姨,時間在緊張的氛圍中慢慢過去,薛司姨忍不住火氣繼續飆升,大聲怒道︰「這幫小蹄賤子!若再不站出來,承認或指認是誰做的,全部都給我去贖罪院去,老子就不信懲罰不了你們!」
就在此時,贖罪院的安公公來了。
眾女一看,很顯然,薛司姨是早已鐵了心要懲罰她們的,所以提早就通知安公公來帶人過去,除了秦慕嫣與董冷月,其他婢女都嚇得一個二個捏緊可拳頭,面有恐色。
「安公公,您來看,這些丫頭適不適合到你那邊去享享清福?」
「喲,薛妹妹說起話來,可真夠含糊的,你這邊的事,你來決定,我啊,在旁邊看看就好了。」
「那好,這一幫丫頭如今造反了,合起伙來對付上司,我看,不如都將她們帶到你院里,去鍛煉鍛煉筋骨未嘗不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