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便是采.花大會,美男幫的保密工作做的不是一般的好,流嫣多方打探都沒有打探出什麼來,只知道美男幫的人已經全部在昨晚秘密到達宛城,至于住在哪里,有多少人,卻是無人知曉。
至于那個花魁讓宇公子,與這次的新貴秋歌公子,已經成為此次大家下注的對象,不過讓宇的賠率是一賠十,而秋歌的賠率卻是一賠一百,流嫣猶豫了好久,還是決定先觀望。
宛城此刻已經達到了一個新的高.潮,人滿為患,美男幫已經與官府協商,暫閉城門,若是還有沒有入城的便要等到三年之後的第三屆采.花大會了。
「哎呀,那不是咱們的長公主殿下嗎,果然公主還是來了!」
「是啊是啊,就是不知道這次公主殿下的花能不能被采上呢!」
「公主也真是可憐,雖然身份尊貴,但是三年采一次花,嘖嘖,也是太寂寞孤獨了。」
人群之中不知何時爆發出一陣陣議論之聲,流嫣被擠在人群中間,前進不得,後退不得,只得在擁擠的人群之中,保留一席站立之處,跟隨著人流朝著街道中央的一行人望去。
士兵攔路,各個威風颯颯,前後大約有百多名將士只為保護中間那一頂軟轎子,轎子四周均是用明黃色的錦緞制成,展翅欲飛的鳳凰懸浮與轎頂之上,四面的轎簾外懸浮著顆顆明珠,隨風蕩漾起絲絲環扣之聲,悅耳非凡。任是何人都能知曉,此乃是當朝長公主饒莎的轎子。
不為別的,單論這一頂轎子便是大雍獨一無二的,能在轎子上用龍頭為頂的,只有當朝天子的轎攆,而能以鳳頭為頂的,除了當朝皇後,便是這位饒莎長公主,而若是太後已皇後之尊晉為母後皇太後,自然也是有的,只是先皇後自皇帝登基後便歿了,如今慈安宮中靜養的乃是前朝皇貴妃,是以不能以鳳頭為頂做轎攆。
只是皇後的轎攆外乃是金絲簾,而饒莎長公主的乃是明珠簾,兩相區分一眼便知,由此可看出饒莎長公主的身份尊貴絕不是同為公主的文顏與舒雅可以比擬的。
人群之間依然沸騰,似乎對于饒莎長公主如此大張旗鼓的前來參加采.花大會表現出莫名的興奮,而流嫣的心里也為這位長公主的大膽暗暗敬佩。
畢竟皇家之人要顧慮的實在是太多,長公主雖然身份尊貴,卻也不得不遵守,只是這位公主卻有些特立獨行,不僅拒絕先皇的賜婚,更是在次拒絕了當今皇帝的賜婚,雖然身為皇帝的小姑,但是真實年齡也不過比流嫣虛長幾歲而已,還正是韶華年少的年紀。
「上次明明長公主對讓宇公子已經十分傾心了,只是怎麼最後關頭的又不讓讓宇公子采了呢?」
「你們知道什麼啊!那是因為讓宇公子縱欲過度,見到長公主的時候四肢發軟,那玩意兒也不長臉,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呸呸呸!長公主這次不是給讓宇公子第二次機會了嗎!一次不長臉還能次次不長臉啊,要我說,人家那玩意兒就是沒白長啊!」
「這次可能輪不到讓宇公子了,沒听說這次還有一位新貴乃是美名傳遍江南的秋歌公子嗎!論**倜儻,未必就比不過讓宇公子,看來這一次究竟誰能采了公主的花還真說不準,讓宇公子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議論之聲還是在身側,流嫣听著也不禁有些面紅耳赤,不過也是故作淡定的看著道路中央的一群人漸漸的走過身前,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一股風竟是將轎簾吹開少許,許是流嫣盯的太過仔細,風起時,轎子內的景象便一閃而逝。
一位盛裝打扮的女子慵懶的坐在一旁,身側是一位同樣姿勢慵懶的年輕男子,衣著高貴,氣質非凡,只是姿態憊懶,連連打著哈氣,只是臉上的興奮之色卻不減分毫。
恍然之間,轎子早已經遠去,人群在此匯聚在大街之上,紛紛朝著報名之處游走。
昨日流嫣已經報了名,如今離晚上還有一些時間,便去街上尋了處酒樓點了幾盤精致的小菜,一壺清酒靜坐,酒樓里隨處可見三五成群的人肆意的討論著采.花大會,明明是詩詞歌賦賞花賞月的風.流雅致,卻偏偏被一群五大三粗的膘型大漢忽略不計,只討論著最後的結伴出游一夜春宵。
當真是俗,俗不可耐,不過流嫣到是听的津津有味。
正听到美妙之處,突然發現桌子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一個人,一個流嫣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一位模樣略顯得稚女敕的少年。
「這位……」流嫣話還沒有說完,對面的男子已經自顧自的拿起筷子品嘗桌上的菜肴,還十分不客氣的拿過流嫣的酒壺對口喝了起來。
流嫣一時愣住了,從沒見過一個人可以無恥到他這個樣子?他難道不知道他是在坐別人的位子,吃別的菜,喝別人的酒嗎?怎麼這樣的自然?這樣的優雅?讓流嫣有些自慚形穢好像自己才是那個坐錯了坐位的人?
流嫣仔細觀察他,一身黑色勁裝將身形勾勒的分外挺拔,發絲整齊的琯起,白皙如玉的臉頰之上是一張英挺飛揚的濃眉,高挺的鼻子下是一張略顯得蒼白的唇,因他在低頭吃飯,看不太清楚眼楮,但是總能若有若無的帶著一絲不屑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流嫣的錯覺,總覺得他白吃白喝的好像還有些挑!
肌膚細膩,長相卻不陰柔,帶著一絲陽剛之氣的美感卻有一種近乎錯覺般的冷意,雖是坐著,卻也能看出他的身高要比流嫣高出許多,若不是頂著一張清澈的面孔,任誰也不會將他當成稚女敕的少年。
流嫣觀察他的時候,他只是在吃東西,完全不理會流嫣,舉止優雅,像貴族的公子一般。
「我說你……」
「噓。」男子輕輕的將食指放在唇邊示意流嫣噤聲,又繼續吃飯,只那一眼,流嫣便真真切切的看清他眼中的輕佻之意以及不屑。
半響,男子似乎是吃飽了,抬頭對著緊繃著臉的流嫣輕輕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實在是太餓了,整個酒樓里只有你這一桌有空位子,而且點了東西還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