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人不甚吞服此蠱蟲,便會受萬蠱噬心之痛,分泌而出的毒絲會將你的體內全部纏繞在一起,不過此毒只在每月初一十五發作,且發作的時間在三個時辰之間,只要意志堅定便可挺過,不過隨著毒發的次數增加,體內便會被愈加的破壞,通常是活不過一年的,此藥雖然痛苦難忍,但是卻不如毒鴆來的痛快,若是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誰也不會下此蠱來折磨人,況且此蠱乃是苗疆的禁藥,你身上的又是怎麼回事?看你的樣子,想必也中毒三四年了,為什麼還能活到現在,可是有暫時控制的解藥嗎?」。流嫣繼續耐心的解釋,這種毒物若是沒有玲瓏寶典的醫經注明,便是尋常的醫者窮其一生恐怕都無法知曉。
聞言,秋歌久久的陷入了沉默,片刻,在抬眸時,望著窗外的明月,眼中竟帶著一絲嗜血的光芒,「既然是苗疆禁藥,你又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呢?還。有,你怎麼知道我是中的囚絲毒呢?」
秋歌冷冷的望著流嫣,眼中的殺氣迸射,仿若只要流嫣只要一語說錯便會頃刻斃命。
不過流嫣卻沒有多麼害怕,只是輕聲道︰「我是一名醫者,自然對許多疑難雜癥都有涉及,你身上的囚絲毒很深,先前你離我那樣近,我自然可以聞到,那味道絕對不會錯。」
自習得醫術後,流嫣的嗅覺不是一般的靈敏,不僅能夠準確的聞到任何氣味,而且還能從中分辨出是何物混合而成的味道。听流嫣說完,秋歌仿若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一般,頹廢的坐在地上,雙手抱頭,帶著一絲傷懷的語氣試探的詢問道︰「可有法子治愈?」
「沒有。」流嫣回答的很干脆,這樣的毒物根本沒有辦法治愈,若是剛剛中蠱之人,尚還有一絲治愈的可能,只是如今毒素已經存積三四年,根本沒有治愈的可能。
聞言,秋歌剛剛燃起的希望猶如被冷水澆了一般,「但是我可以緩解,而且,有令它不在發作的法子,你可願意試一試?」
流嫣接下來的話讓秋歌即刻坐了起來,顫抖著問道︰「當真?」
「當真!」流嫣一字一頓道。
隨即便看見秋歌一拳打在旁側的船梁上,接著便是一聲如釋重負的笑意,緊接著望向流嫣,眉眼上挑,唇角也是微微勾起,帶著一絲邪魅的笑意道︰「小薰薰,你說我該怎麼感謝你呢?以身相許可好?」
此刻流嫣已經完全站了上風,不由得膽子大了起來,也學著秋歌的模樣斜靠在船攔邊,輕笑道︰「以身相許便不必了,小女子可不敢與一位敢行刺長公主的小賊待在一起。」
「哦?小賊?既然敢行刺長公主,怎麼還能是小賊呢,況且哪個賊能像我這般氣宇軒昂風.流倜儻,溫柔性感低調且柔情似水呢?」說著,還朝流嫣拋個媚眼,秋歌眼楮的本便妖媚,如今刻意挑逗,越發顯得蠱惑人心,便是流嫣也是險險的被他迷了去。
流嫣輕輕喘了口氣,心中卻不免嘆道,秋歌此人當真是個妖孽,時而青澀稚女敕宛若少年,時而嫵媚妖冶放肆妖孽,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說到底,我還是想問你一句,可是與長公主有仇?」流嫣明知道秋歌不可能告訴他卻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原因無他,日後回了京都,難免要與長公主與侯爺打交道,而秋歌更是因著解毒一事要時常聯絡,況且流嫣先前觀察過秋歌,發現此人根骨奇佳,筋脈強韌,絕對是練武的高手,自然也是要深交的,這樣一來,難免便會發生沖突,流嫣不想今日之事在發生第二次。
「無仇,長公主身份尊貴,長的又是傾國傾城,我雖然不喜歡她那種目中無人的性子,但是卻與她無什麼愁怨。」
「但是……」還不待流嫣詢問,秋歌便側身坐到流嫣身側,笑眯眯的說道︰「但是,她居然敢打讓宇的注意,自然是要教訓教訓她。」
「教訓?呵,當真只是教訓啊,特意備下的白蓮膏,上等的青梅茶,還有讓宇身上燻的百合香,環環緊扣,當真是好計謀好手段,讓小女子萬分佩服啊,只是不知道,若是昨日遲上那麼一時半刻,長公主就此一命嗚呼,或許還不知是什麼時候得罪了人,總之,是想不到,竟是讓自己的情敵給加害了,哎,一國之長公主啊……」流嫣不由得嘆息,雖然嘴上開著秋歌的玩笑,但流嫣卻是清楚,在讓宇被捆綁的時候,他與楚寒等人完全沒有蹤影,若不是當真有事月兌不開身,便是心知肚明故意將讓宇當成替死鬼,只是不知道美男幫與長公主究竟有何愁怨呢?不惜犧牲名滿江南的讓宇公子也要置其于死地。
「情敵?」秋歌不計較流嫣早已經識破的計謀,在他看來,若是能解了長公主的毒,自然是知道其中的玄妙之處,不過此刻,他的心思卻在情敵二字身上,眼神也不由得危險的眯了起來。
「是啊,你與讓宇公子想必定是相知相識相戀多年的,感情那叫一個伉儷情深啊,若不是長公主從中作梗想必你倆定能永結秦晉之好,只可惜小女子壞了你的好事,險些送命,而長公主更是要拆散你二人,活該被你記恨啊。」流嫣笑嘻嘻的說著,絲毫不在意秋歌越來越危險的眼神,姣好的面容上已經散發著陰陰寒氣。
過了半響,秋歌也沒有說話,流嫣也斗嘴斗的無趣,正想尋個地方休息,秋歌卻沒頭沒腦的拋出一句︰「當真是個膽大妄為的白痴女人。」
「我緊告你,秋歌,你身上的囚絲毒還有五日便要發作了,你在敢說本姑娘白痴羞辱本姑娘,休怪本姑娘對你不客氣,還有,明日請本姑娘吃大餐,白日里白吃白喝本姑娘的,晚上又讓本姑娘受了驚嚇,若是讓我不高興,你也別想好。」流嫣氣鼓鼓的說著,臉頰早已經漲的通紅,回想起在酒樓里目中無人卻又長相清純的少年,流嫣就氣的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