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流嫣恍然大悟道︰「哎呀,說的是,那百里兄先告辭了。」說著流嫣便佯裝要離去。
百里瑾急忙拿起紙扇沖著流嫣的頭便是一敲,隨即憤恨的瞪了他一眼便朝前走去。
前方早有隨侍的女子在前引路,回廊處踫見了似是在等待多時的艷娘,艷娘畢竟是風月場上的老人了,見著流嫣與百里瑾也沒有急著獻媚奉承,似是曉得流嫣二人並不喜那種獻媚一般的討好,只是換上一副十分得體的笑容道︰「兩位公子當真是好福氣,要知道,這洛顏姑娘的廂房進去的人,在這京都一只手都是數的過來的。」
百里瑾不答話,流嫣只好微笑應道︰「那也是多虧了艷娘讓這花球如此精準的送到我手里,這里是三千兩銀票。」
流嫣邊說邊晃了晃手中的花球,花球乃是由新鮮的花卉制成,搖晃之間還散發著鮮花獨有的芬芳之氣——,流嫣故意如此一說,先前便覺得巧,這花球好巧不巧的在自己掀開簾子的那一剎那飛了過來,早一點抑或晚一點,怕是都接不到,若不是運氣太好,便是有心人故意為之。
聞得流嫣此話,艷娘也不作計較,只是輕輕的伸出手將流嫣手中攥著的銀票抽出,臉上的笑容也堆積的越加豐富︰「趕快帶兩位公子前去,可不要怠慢了。」艷娘說著便一俯身子,流嫣也不想多加理會,與百里瑾便就此離去。
洛顏的廂房十分偏僻,並不似尋常姑娘的廂房那麼近,隱隱還傳出嬉笑打鬧的聲音,相反,洛顏的廂房不僅偏僻而且還極靜,乃是一處獨立的廂房,廂房外乃是一座小型的木質拱橋作為隔斷,將洛顏的廂房與前面的廂房明顯的隔離開來,廂房外有一處半大的院子,到是沒種什麼珍奇花卉,只零星的栽種了幾根竹子便在無他物。
隨侍的侍女只將流嫣二人帶到廂房外便退去了,流嫣只得輕聲叩門︰「洛顏姑娘,不知在下可否進來?」
房內沒有聲音回應,流嫣微微挑眉有些疑惑,正欲在敲房門的時候,里面適時的傳出了聲音︰「又沒有上鎖,敲什麼敲,直接進來便是,假正經。」
後面幾個字說的極輕,但流嫣與百里瑾還是听見了,不由得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瞧出了一絲興趣,流嫣輕輕推門而入,隨即又關上了房門,屋內的擺設到與尋常姑娘家並無不同,只是屋子內少些琴棋書畫類的東西,到是處處擺著放置著掛著些匕首長劍等物,流嫣倒是越發的好奇起來。
洛顏姑娘在包廂的內室里,中間隔著一層淡紫色的薄紗,洛顏姑娘便坐在里面,而隔著薄紗的外面放了一張圓桌,兩把椅子。
流嫣朝著百里謹微微一點頭便一齊坐下,雖然與洛顏之間隔著一層輕紗,卻也能隱隱約約的瞧出洛顏此刻的音容笑貌,此刻沒有攜帶面紗,精致動人的面孔著實另流嫣感到驚艷。
她的美好似一把鋒利的刀又死一壺劇毒般的烈酒,讓人情不自禁的沉.淪卻又不敢深陷其中,瞧著她如此模樣,流嫣腦海之中竟冒出的是采.花大會那也驚艷無雙的秋歌,兩者的美竟是有一絲共同點,都是那般妖冶,也又時時散發著劇毒般的吸引力。
「咳咳,洛顏姑娘,不是說準備了晚膳嗎?在下也有些餓了。」流嫣不覺有些尷尬,自己竟是對一個女子這般傾慕,抬首偷偷掃了掃百里瑾,發現其自見到洛顏開始也一直是先前那副無動于衷的表情,也不知是真的正人君子還是裝的,以流嫣看,應該是後者。
「哼,你到是個實惠的,沒有第一眼進來就急著掀開薄紗。」洛顏的聲音帶著一股子爽利,不像尋常女子那般的嬌柔做作,听起來讓人十分舒坦,而對于她的話,流嫣也是不自然的一樂。
「你樂什麼?既然進來這里,不過是想與我多待一會子,要我說,你們這些個公子哥,除了有點銀子票子,還有什麼?白痴一樣的被人耍,還高高興興的捧上錢,嘖嘖。」洛顏毫不避諱的嘲笑讓百里瑾微微皺了皺眉頭,斜眼看了看流嫣,嘴上雖沒有言語,面上卻是一副「看你如何應對」的模樣。
流嫣嘴角不禁抽了抽,隨即也是一聲輕呵道︰「洛顏姑娘真會說笑,有些人,甘願當傻子不過是為了博紅顏一笑罷了,而在下實在是被那個艷娘設計了,那花球好巧不巧的送到在下手里,你說我又當如何呢?若是不來又怕洛顏姑娘自慚形穢,若是來,在下又覺得不甘,所以一入姑娘的房間便想著用些晚膳,也算是壓壓心底的這股委屈啊。」
聞言,薄紗里倒是傳出一聲冷笑,洛顏嘲諷道︰「你們二人穿金帶銀的來傾城閣,不就是明白著告訴艷娘你們是有錢抗宰的主嗎?你們這些個口是心非的公子哥,我可是見多了,好的沒幾個。」
「沒幾個?那敢問姑娘,你認為哪些是好的呢?」一直沒有開口的百里瑾突然開口,嗓音听不出喜怒,只是不卑不亢的詢問著,似是起了比較之心,流嫣也不開口,靜靜的等待著洛顏的回答。
「不瞞你們說,在我心中,這世間最好的男子便只有襄王之子,莫公子了,旁的我還真是瞧不上。」洛顏說此話的時候,聲音難得的嬌軟,帶著尋常女兒家的嬌羞氣息。
「你說的是襄王之子莫黔?」百里瑾將桌上放置的茶杯輕輕端起,輕輕的聞了下,微微皺了皺眉頭有些嫌棄的放下了,沒有飲用。
而洛顏在听到莫黔二字後竟是從薄紗里跑了出來,對著百里瑾急問道︰「原來他叫莫黔?你認識他?」
洛顏突然出來,倒是叫流嫣與百里瑾都愣了一下,不過畢竟二人都是定力非凡,雖然洛顏長相另人驚艷,卻也並沒有鬧出什麼笑話。
「原來你還不知他的姓名,又怎知他便是這世上最好的男子?」百里瑾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繼續先前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