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此蠱毒之人也是瞧出任嬪體內已經沒有多少的精氣可以維持寄存蠱了,若是在等幾日,任嬪必回衰竭至死,但是下毒之人似乎不想讓任嬪死去,便改用蛇骨草喂養寄存蠱,保存任嬪最後的一點精氣,讓她一直這樣衰敗,卻又無法痛快的死去。
這樣的做法也極是陰狠,究竟有何深仇大恨,非要如此折磨人?看了看白紗後面靜靜的臥著的奄奄一息的任嬪,流嫣便在猜測,是誰要這樣害他?
左不過是後宮之人,皇後,貴妃,淑妃,還有那些個貴人們,左不過就是他們這些人,任嬪受寵,舉宮皆知,怕又是哪個善妒之人做的,只是蕭恆瞧不出來情有可原,畢竟他是齊國之人,對于苗疆的事不甚了解,但是謝桂之謝大人呢?作為太醫院的首座,他會不知道嗎?
想到這,流嫣不禁回首望了望還在打著哆嗦的謝桂之,微微搖了搖頭,看來,他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既然如此,那便是有心的了。
而流嫣望向謝桂之的這一眼卻正落入皇上的眼中,皇上臉色便陰沉了下來,厲聲道︰「任嬪到底是何病?你只管說實話便可,旁的不用去理會,朕倒是不信了,誰還能翻了天了!」
這話自然是說給謝桂之听得,然而皇後娘娘先前還十分盛怒的要將蕭恆捆了,經此一遭,竟是乖乖的閉上了嘴,坐在座位上,閉口不言。
流嫣跪下一字一頓道︰「回稟皇上,蕭恆公子說的不錯,任嬪娘娘的的確確的中毒之癥,草民曾游歷四方,對于苗疆盛產的一些蠱蟲也知道一些,任嬪娘娘的癥狀很像是體內生長了寄存蠱之顧。」
話畢,便見皇上呢喃道︰「寄存蠱?這是什麼蠱毒?可會致命?」
「回皇上,此蠱乃是以人的精氣為食,寄存在人體內將精氣食光後便會與宿主一同死亡,此蠱雖然不會立即致命,但也是十分棘手的蠱毒,如今任嬪娘娘的精氣只剩下一絲,是決計不夠寄存蠱生長的了,所以便以苗疆盛產的蛇骨草為食,保證寄存蠱與宿主不會立即死去。」流嫣回的十分詳細,也不會這屋子里眾人各異的心思,怕是除卻蕭恆在認真聆听寄存蠱與蛇骨草的藥理知識,其余人都是各懷心思。
「也就是說有人不想立即讓任嬪死去,而是讓他這樣生不如死的折磨她?」皇帝的聲音充滿陰婺之氣,臉色也難看的嚇人。
貴妃有心想開口寬慰,卻不敢多嘴,皇後脾氣在大,此刻也不敢觸了皇帝的霉頭,饒莎長公主自顧自的飲著茶,舒雅公主若無其事的盯著蕭恆看,只有文顏公主端坐在座位上仔細听著,眼中滿是關切之意。
「這……草民也不知道。」流嫣自然是不敢瞎說話的,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醫術大賽的最後會弄成這樣,搞不好這次不僅會得罪了人,很可能小命都容易丟了。流嫣已經有些後怕,但此刻也只能硬著頭皮挺著。
「不知?還是不敢說?」皇帝的語氣已經讓流嫣不寒而栗、
流嫣也有些膽寒,畢竟天子一怒,不是她可以承受的了得。
「罷了,你去醫治任嬪,旁的你不用理會,有朕在,即便是你得罪了什麼人也不會有人敢動你。」皇帝冷冷的說,回首若有若無的掃了眼皇後,又斜睨了一眼謝桂之,便沒有在開口。
事已至此,流嫣也無法在說什麼,只能點頭應下。
「今日你便住在宮中,若是醫治好了任嬪,朕重重有賞。」皇帝說罷,便起駕回了怡心殿。
「謝主隆恩。」流嫣急忙磕頭謝恩,在抬首時,皇帝已經與貴妃一道離開了,皇後面無表情的看了眼流嫣也跟著出去了,他一走,眾人也便四下散了,謝義無精打采的將謝桂之攙起來,面上似有不甘,但到底是不敢針對流嫣,而謝桂之早就嚇的腿腳發軟,任其攙扶。
蕭恆對流嫣點了點頭,也離去了。
饒莎長公主行至流嫣身側,輕笑道︰「你本事倒是不小,就是喜愛有些偏差,不然,你的前程遠不止如此。」
聞言,流嫣臉色微紅,長公主意有所指,但是流嫣只能裝作不知,低聲道︰「謝長公主夸贊。」「無趣。」饒莎長公主嘟囔一句便施施然的離開了。
偌大的房間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流嫣與在病床邊焦急不安的文顏公主已經躺在床上性命垂危的任嬪娘娘。
「大人,你快給姐姐解毒吧。」文顏見屋子安靜了,急忙朝著流嫣說道,聲音之中還帶著一絲哽咽。
「公主不必著急,臣自當竭盡全力醫治任嬪娘娘。」流嫣說罷,便將丫鬟喚來,吩咐其準備熱水,又口述了些草藥,知會丫鬟去準備。
丫鬟出去後,房間里面便听見文顏公主緊握著任嬪娘娘的手氣憤的說道︰「姐姐,你一定要好起來,不然,皇帝哥哥一定會傷心的,我也會傷心的,等到你好起來了,妹妹一定為你報仇,將下毒之人揪出來。」
任嬪自然是無法回答文雅,流嫣卻不禁瞧了瞧眼前這個活潑甜美的文顏公主。
文顏公主與舒雅公主都是當今太後,前貴妃的親女,與皇帝乃是異母同胞的親兄妹,皇帝性子暴躁,對待皇子不算厚待,對待兩位妹妹卻極是不錯,舒雅知書達理,端莊得體,很符合她的身份,在太後面前得寵,皇帝待她也頗尊重。
而文顏便不同了,從前先帝在時,便不太喜歡她頑劣的性子,總是愛闖禍,貴妃更是怕她惹禍禍及自己,也對她極其冷淡,不過這些年,文顏的性子也沒有改,一直如此,雖然不闖大禍,但是隔三差五的準要弄出點事了,讓先帝與貴妃頭疼。
小的時候不是跟丫鬟義結金蘭便是跟小太監拜把子,在大些,抓蟲打鳥惡作劇,一樣不少,如今年過十五,皇帝也沒有動為她招夫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