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好一會兒,秋歌才繼續道︰「回去之後,他雖然表面上對待母親相敬如賓,卻一看到被母親抱在懷中的我,便開始發狂,後來,母親無法忍受,跑到尼姑庵出家,我也隨她一起離開,這一次,他沒有在尋母親,卻將我帶了回去,幽禁起來,又請來當時十分有名的殺手教我功夫,三歲讀書,五歲習武,十五歲開始幫他殺人,我便像一個機器一樣,滿心的殺戮,直到十五歲那年我執行任務,正巧踫見外出化緣的母親,那麼多年沒見,我卻一眼便能認出是她,我的母親,後來,他知曉了我們的重逢,便對我下了這囚絲毒,他不是忌憚我,不是為了牽制我,他只是狠我,呵呵。只是後來我與母親重逢,母親斬釘截鐵的說我只有一個父親的時候,我便覺得好笑,這個秘密我要一直一直的藏在心里,我到要看看,他能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說完這些話,秋歌仿佛被<人抽走全身的力氣,萎靡的蹲在地上,像個孩子一般,雙手環抱著頭,這樣的故事,便是如流嫣般听著都覺得十分難過,何況是親身經歷的秋歌,畢竟帶給他莫大痛苦的不是別人,而是他的至親,他的父親。
「你還好嗎?」。流嫣此刻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她知道秋歌有許多秘密,他很神秘,但是沒有想到他的背後會隱藏著這樣悲慘的過去。
秋歌沒有言語,只是低著頭看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流嫣也不敢在問,二人便這樣相對無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外的明月都已經月上中天,寂靜的房間里才緩緩響起一聲嘆息,秋歌緩緩抬起頭,臉色雖然蒼白,但神色已經緩和了許多,抬首便正對上流嫣關切的眼,秋歌一愣,隨即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跟你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你可憐我,只是我想告訴你,若是我的毒你解不了,我就殺了你。」
對于秋歌的話,流嫣完全沒有在意,他這個人,雖然交往不深,但是也算是十分了解了,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況且便是他當真刀子嘴刀子心,自己也有辦法,解毒嘛,自己修習醫術,不就是為了救人救己嗎。
「是是,秋歌大俠說的是,小女子一定全力以赴為大俠解毒。」流嫣連忙起身說這恭維的話,順便將還蹲在地上的秋歌拉起。
似乎是蹲了太長的時間,秋歌的雙腿已經沒有了知覺,被流嫣拉起來後,便直直的靠在流嫣的身上,流嫣才要推開他,便見他的兩條腿正在地上拖行,已經撐不起他的身子。
既然如此,也只有讓他靠著佔佔便宜了,想到這,流嫣便有些咬牙切齒,不過如今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勉強將身材壯碩的秋歌攙扶著走到床邊,秋歌似乎十分享受,一絲力氣也不願意使,完完全全的依靠在流嫣身上,將腦袋埋在流嫣的脖頸之間,十分愜意。
過了好些時候才成功的將秋歌送到床邊,使勁一推便將他推到床上,還未說話,倒在床上的秋歌卻突然單手撐起身子,側過身子望著流嫣,眼波流轉帶著一絲魅惑輕聲道︰「怎麼這麼急呢?如今我的腿還使不上力氣,你便自己坐上來吧!」
許是月色太迷人,月光自窗子里透進來,撒了一地的星輝,房間內雖然沒有點燈,卻依然能分辨出秋歌的眉眼,讓流嫣都險些沉醉在秋歌朦朧迷離的眼眸之中。
怔愣了片刻,流嫣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被秋歌**了,不禁抬腳便踢了秋歌的腿,秋歌裝模作樣的吃痛,嘴上卻依然笑道︰「你這是在怪我腿使不上力氣,白白辜負了這花好月圓夜嘍?罷了罷了,來吧,來吧,美人!」
「滾蛋!少跟本姑娘弄這套,本姑娘可不稀罕,你安息吧,再見!」流嫣說罷,便不在理會秋歌眼中越加深邃的笑意,轉身出了房間,還細心的將房門大開,她到要看看他的腿到底好不好使,要是繼續裝,那就吹一夜風好了。
旁側還有一間草房,里面的擺設與秋歌那間幾乎是相同的,都十分的簡單,流嫣也有些乏了,便和衣休息了。
而這一夜,秋歌當真沒有起來關門,任由冷風吹了一夜,他絲毫沒有睡意,還保留這流嫣走時側著身子的姿勢,眉眼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不知道在盤算著什麼,總之是滿月復心事的過了一整夜。
清晨起床後,流嫣在拱橋邊洗漱了一番,整理整理衣衫,便走到竹林前的石椅上走下,走過來的時候發現秋歌的房門沒有關,流嫣也沒有在意,只當他是外出了,以為他是好心的幫自己買早飯去了,便興致盎然的在石椅上坐著等待,一邊觀一觀桌上的殘棋,不過以流嫣的下棋水平,是參悟不透的,也就作罷了。
等待了好些時候,也不見秋歌回來,流嫣便有些不耐煩,氣勢洶洶的走到了秋歌的房間,抬腳便進去了,才一入門,便听見秋歌的咳嗽聲,這才發現秋歌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神色萎靡,流嫣一怔,隨即試探的模了模他的額頭,不禁一驚,竟是感染上了風寒,這小子,不會當真一夜沒有關房門吧?
流嫣有些心悸的回首看著還在敞開的大門,不禁了吞口水,如今雖是盛夏時節,但夜晚還是涼風習習的,自己若是早知道秋歌這麼固執,昨夜也就不會這樣做了,害的如今還要為他醫治。
「我說你是白痴啊,腿麻了,過一會好了就將門關上啊,或者說一兩句好話給我听,我不就幫你關了門,真是的!」流嫣在嘟囔著,秋歌卻微微睜開雙眼,看著流嫣一副恨鐵不成鋼卻又緊張的模樣,輕聲笑道︰「昨夜我說的好話還不夠多嗎?只是說好話不如做好事,我算是明白了,所以我才自己懲罰自己!」秋歌說的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