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似乎有些明白流嫣的意思,竟是開口道︰「老夫人突然渾身發熱,此刻宮中太醫俱在,卻仍是無法救治,這才耽擱了,不過老夫人此刻已經略微好轉之色,先生放心。」
听得此話,流嫣這才安靜下來,下一刻,眼前發黑,一下子便暈了過去。
先前的緊張,憤怒,哀嚎,已經將流嫣的體力全部掏空,此刻,見眾人性命無憂,也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流嫣此刻,便昏過去了,也是有些自我催眠,他甚至想就這麼一直睡下去。
流嫣靠在蕭恆的肩頭,不省人事,只是此刻,她壞掉的不只是嗓子,他的身上也有多處傷口,留著鮮血,染紅了她雪白的長衫,她的身上,臉上,無一不浸著妖艷的血花。
蕭恆親自為他處理傷口,似乎有些疼,昏睡之中的流嫣不自然的皺了皺眉頭,輕輕哼哼兩聲。
而張牧則快速清理戰場,詢問了剩余的兩名殺手,只是這些人哪里會透漏絲毫,張牧才一上前,二人便咬碎了藏在舌頭下面的毒藥,瞬間斃命,想要查,也是無從查起。
張牧到也果斷,將這數十具尸體全部拋在一處,拿著火折子,一把火點了起來,做事,自然要干淨利落。
暗影帶著另外幾位影衛也是幫忙,只是,暗影此刻卻似有心事,今日這里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為何,柔剛宇帶領的禁軍卻遲遲沒有出現?
按理說,這個時辰,禁軍是該一條街一條街的巡視了,雖然,從發生到現在,也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但是,暗影相信,柔剛宇必然不會一點風聲也收不到,而他沒有動,怕是受人委托,抑或有人掣肘,如他們一般,但是,流燻究竟有何能耐,居然有人會如此孜孜不倦,不惜耗費兩撥人,設計折損一個秋歌,只為取流燻的性命,暗影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而最重要的是,秋歌已經中計中了事先涂抹在綠林幫牌子上的軟迭散,卻沒有死,只是暫封內力昏睡過去,明明可以殺人,卻大費周折的只是讓他昏睡而已?
說明此人定是十分了解秋歌的性子,知道他的行事風格,而且與他相識!
這樣的猜測一出,暗影的眼神微微的眯起,釋放出危險得氣息,看著倒在地上的秋歌,很想就這麼抬手結果了他,只是最後的理智告訴他,百里瑾未歸之前,不可輕舉妄動。
暗影回身,淡淡吩咐身後幾人將秋歌扶起,送到玲瓏閣。
蕭恆帶著流嫣先行離開,仟柔仟玨,與林仲孟清元四人也是拖著病驅照顧孩子一同回府,而張牧則是將地上已經沒有溫度的三個孩童的尸體裹帶而起,去了貧民窟,蕭恆已經叮囑,將這三個孩童的尸體交給矛木,必要給那些人一個交代,他相信,矛木會處理好。
暗影與另外幾位影衛一路護送眾人回到玲瓏閣外,也消失在黑夜之中。
一路之上,流嫣便半靠在蕭恆的肩頭,迷迷糊糊的,還未到玲瓏閣前,便已經幽幽醒轉,流嫣一聲嘆息,有心想要逃避,卻為何如此清醒!
眾人均是到了玲瓏閣外,心中竟是都帶著一絲歸屬感,到了這里,眾人才安心了。
只是才一推門,蕭恆便一怔,眉頭蹙起,不對!
為何,自門內傳來陣陣的煙燻之氣?
不禁是蕭恆,流嫣等人也是察覺到了,流嫣上前,猛的一推院子大門,看到里面的景象,卻一下子怔住了。
原本景色優美的小花園,此刻已經被燒的焦黑,不成樣子,根本看不出這里曾經的鳥語花香,景色優美,在往前行,三層小樓,此刻,最下面一層問診煎藥以及藥方的所在地,也已經被燒的漆黑,帶著腐敗的氣息。
流嫣快步向里面跑去,林仲孟清元等人也是瘋了似的跑到里面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玲瓏閣居然會起如此大火!
畢竟,這里還有不少的童子留守,還有蘇羽行蘇羽靈兩兄妹在此!
蕭恆也怔住了,沒有想到,他們居然這麼狠!為了除去流嫣,還真是不遺余力,安排了兩撥刺客,最後還布下這樣一步棋,只是能讓流嫣毫無喘息的機會。
暗影也愣了,這里,可是侯爺一手建立的,如今竟然被毀成這個樣子,只是他現在不敢進去,他已經遠遠的看見柔剛宇帶著禁軍在里面,他不能上前。
心中卻是百轉千回,一瞬間,太多的猜測躍入腦海,先是老夫人突然高燒不退,崔成招呼他與暗夜回府,暗夜與暗影不敢大意,這才將玲瓏閣里的影衛全部撤出,撤回侯府,而這個時候,流燻帶人出玲瓏閣,一路上暢通無阻,就在他們都掉以輕心的時候,卻爆發殺劫,險些讓眾人全部喪命。
而本該及時出現的柔剛宇卻因為玲瓏閣內突發大火而被掣肘在此,不能前往!
這一步一步,看似巧合,但暗影心中知曉,他們就是因為他過了解人的心理,才會一步一步的將流嫣身邊保護的人全部撤離,只是他們算計了所有人,卻沒有算計到蕭恆,沒有人想到,他的功夫居然這麼高強。
也是因為蕭恆的牽制,才讓他們有時間能在刀下解救下流嫣,只是,他們太在意老夫人的狀況,而忽略了侯爺臨走時的囑咐,他是要讓影衛保護流燻與老夫人全部無恙,而非老夫人一個人!
這也是他們最大的失誤,他們在心里便沒有看重過流燻,而那些人,也算計到了!
暗影沒有停留,將秋歌送到回轉歸來的張牧手中,對著蕭恆告辭後,帶著影衛迅速撤離,他們是不能曝光于人前的。
而此刻,蕭恆也走上前,一樓已經被燒的看不出本來的面貌,里面似乎發生了些爭執,蕭恆到了近前,才看見,孟清元正在跟禁軍統領柔剛宇說話,而流嫣在一側,支支吾吾的喊了半天,仿若鬼哭狼嚎,格外淒慘。
「柔將軍,此處怎會平白無故的著火?可找到火源?閣中剩余的人呢?」孟清元不敢在讓流嫣開口,急忙說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