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流燻是女子?你為什麼不早說?」一瞬間,蕭恆也險些失控,雙手焊制著秋歌的肩頭拼命的搖晃。
此刻,張牧蕭予與齊臨均是踱步到秋歌與蕭恆身側,恰恰听到這句話,齊臨到沒有什麼反應,他本就不識得流嫣,而蕭予與張牧卻是驚住了,便是一貫冷漠示人的張牧都有些驚訝,臉上露出了異樣的神色。
蕭予卻突然想起自己從前如何欺負流嫣,心中竟是暗暗自責。
「為什麼要說?為什麼要告訴你們?」秋歌眼中噙著淚,此刻任由蕭恆晃動他也無所覺,只是一聲冷笑,看向蕭恆,目光空洞,他已經面臨崩潰。
許是這邊鬧出的動靜太大,一炷香的時間也早已經過去,禁軍回轉,險些發現他們的蹤跡,蕭恆不敢在耽擱,一聲令下,讓眾人按照事先安排的地點撤退。
雖然眾人安然撤退,但柔+.++剛宇是什麼人,定是能夠找出蛛絲馬跡,一旦她懷疑有人意圖劫獄,那麼刑部四周的布防一定會加大力度,在想營救流嫣怕是不可能了。
蕭恆等人一路回了玲瓏閣,沒有從正門而入,而是自流府翻牆入內。
才一入院,竟是瞧見了蘇羽靈,她慌慌張張的左右徘徊,乍一看見蕭恆等人突然出現,竟是一聲驚呼,張牧微微皺了皺眉,隨即一記手刀便劈暈了她。
小斯隨即趕到︰「蕭公子!」
「怎麼回事?」蕭恆冷聲問道。
「我一直看著他,先前一直很是安分,在房間內照顧蘇管家,可是就在剛剛院子後方傳來幾聲布谷鳥的叫聲,隨即蘇羽靈便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我一時沒有察覺,後來發現房間里沒了動靜,這才發現蘇羽靈是跳後面的窗子出去的,這才跟了上來。」小斯有些懊惱,深怕蘇羽靈在惹出什麼別的事來,只是看來,這一次,還是沒有抓到什麼。
「你們先退下。」蕭恆沒有回應小斯,而是看向齊臨,吩咐他先行帶著弟兄們撤離。
而他,則帶著幾近瘋魔的秋歌與蕭予張牧四人尋了處廂房,先讓秋歌冷靜下來再說。
進了房間,蕭恆便將秋歌按在桌子旁的椅子之上,與張牧蕭予三人一起為他輸送內力,護持他的心脈,此刻,秋歌已經有些走火入魔的跡象,三人均是內力高絕之輩,經過半柱香的調息,秋歌這才冷靜了下來,卻因為心力掏空再次昏了過去,三人安頓好了秋歌,重新坐回了桌子旁。
「哥,怎麼辦!」蕭予有些急了,一個七尺男兒入那刑部大牢都要被扒一層皮,何況流嫣一個弱女子,多待一刻,便多危險一刻。
「現在要做的,只有等。」蕭恆嘆氣著說道,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已經是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了。
「等?」張牧竟是難得的出聲,看了看蕭恆,有些奇怪。
看見張牧說話,蕭恆更加奇怪,不過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此刻聖旨既然已經下達刑部,那麼流燻此時便已經無性命之憂,最多三日,刑部必回會審流燻,到時候,我們若是能找到證據證明流燻無罪,便可救他出來,而此時,想必文顏與饒莎兩位公主已經到了御前,他們能起的作用便是增加皇帝心中的疑慮。」
「增加疑慮?若是皇帝即刻處死流燻呢!」蕭予大驚,腦袋一時間轉不過來。
「皇帝既然能越過那麼多道程序而直接將流嫣押入刑部,便說明,流燻身上有讓他疑心的事,而此刻,徹查的聖旨才下,宮中的兩位公主便上前去求情,皇帝必然更加疑心,文顏還好說,性子一向忤逆,少有交好之人,但饒莎長公主便不同了,他可是榮寵三朝的公主,身份地位均是非凡,他一旦去求情,抑或是稍稍表露出對流嫣的興趣,那必然會大大增加皇帝的疑心,一旦疑心太重,便會想多挖出些東西來,那麼,流燻便會暫時安全。」蕭恆一口氣的說完,也是有些頭疼,那些人步步緊逼,蕭恆最怕的,便是有人收買李茂,在刑部針對流燻,而李茂又是個極其狠辣的,流燻絕對應對不來。
听的此話,蕭予才稍稍明白過來,但緊接著又問道︰「事後如何洗刷皇帝對流燻的疑慮呢?若是洗刷不掉,流燻遲早還會遭劫。」
聞言,蕭恆卻是一嘆,「那就要看百里瑾的了,現在便要等到蘇羽行趕緊醒轉,玲瓏閣的一應賬冊全部由他掌管,只要查明賬冊自然能證明流燻無罪,至于另一點,那些人鬧得越凶越好,一旦刑部主司會審,流燻當面道破女子身份,便會讓他們全部啞口無言。」
蕭恆此刻眼中閃著一絲冷光,他的確是動了真怒,但他畢竟身份尷尬,雖然在大雍的皇城之中也早有大齊安插的探子,但是,那些都太過隱秘,現在還無法取得聯系,是一步無法用的棋,而他也是第一次,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這讓他十分挫敗,但卻無可奈何。
時間一點一滴的在流逝,秋歌仍舊昏迷,蕭恆蕭予張牧三人在桌前沉默等待消息,而刑部大牢之內,流嫣因著身子傷上加傷早已經昏迷不醒,大牢之內的獄卒似是得到指令,無人前去打擾,只任由流嫣昏睡著。
皇城之內,怡心殿之外,文顏公主在殿外駐足,而饒莎長公主卻是剛剛入殿。
文顏雖然平日性子跋扈,除卻任嬪娘娘與親姐舒雅公主與他尚算熱絡,她在宮中幾乎沒有朋友,一直是個愛闖禍的性子,但畢竟是太後親女,皇帝之妹,名副其實的公主,在這皇城之中,也是身份嬌貴的,但是此刻,文顏卻耷拉著腦袋,在怡心殿外,磨搓著雙手,不住的徘徊著,眼神時不時的瞟向大殿之內。
她心思玲瓏剔透,自然是猜得出,這一大清早的,饒莎姑姑親自前往怡心殿見駕,怕是為的,是與她同樣的事,同樣的人。
文顏心中明白,若是饒莎姑姑開口幫忙,定是要比他有力度的多,但此刻,仍舊是不免擔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