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劉協的話,馮寶瑞像泄了氣的皮球,低下頭不說話。周圍的人並沒有听清二人的對話,只是看到劉協在馮寶瑞耳邊說了一句話,然後轉身離開,馮寶瑞順從的跟了上去。其他人見劉寶瑞也屈服了,本來就底氣不足現在就更加不敢反抗了,也只能乖乖的被辦事處的一眾打手推嚷著跟了過去。一旁的張和見老大搞定了這群「刺頭」,推起賁中郎的人力三輪車就走。賁中郎當然不會依從,從地上爬了起來,就追了上去。
賁中郎跑到人力三輪車前,攔腰抱住了張和叫道︰「你們不能將我的車子推走,就是不能。」
張和讓賁中郎抱住了腰,不能行動。賁中郎致使他今天一再地栽「跟頭」,還差一點讓馮寶瑞幾個人毆打。他本來就因為不能教訓賁中郎而心中不甘,這一下張和是真的恨極了小中郎,狠心對小中郎下了死手。
張和眼冒。寒光,側過身一只手抓住賁中郎的頭發用力向上提起,另一只手揮起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賁中郎松開了緊摟著張和腰部的雙手,用全力抓住了張和的揮過來的手,就放到了口中。張和一聲慘叫,「啊」「小畜生快松開口」「快松開口」賁中郎死死咬住張和的手,巨大的要合力,將張和的手皮肉咬穿。
張和疼痛的受不住,抬起一腳踹到了賁中郎的肚子上,這才將手從賁中郎的口中拿了出來。
張和一股怒火直沖上大腦,不顧劉協在場就追到倒地的賁中郎面前,抬起右腳就踢打起來。這樣的情況只是發生在一瞬間,劉協和周圍的人都不及阻止。
在張和*一樣的踢打下,賁中郎雙手緊緊地護頭,身體像蝦米仁一樣蜷縮著,倒在地上竟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這時候也許無人注意到,賁中郎眉心那枚「金色火雲」已經盡是赤紅,雙目中血絲密布、血光外方,眉目間隱含殺氣,全無痛苦之色。馮寶瑞等人急忙過去阻止張和;被管理辦的一眾打手攔住了。劉協也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發生這樣的事情,正要出言阻止張和……
忽然一股強大的「氣」以賁中郎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劉協、馮寶瑞等人猝不及防皆被這股無形的氣流,吹的退後好幾步方才停了了下來。莫名產生的氣流吹起街道上的灰塵,以賁中郎為中心向外卷起一圈波紋。
處在氣流核心的的張和卻好像什麼事情一樣,他不明白為什麼老大和劉寶瑞等人,好像被什麼東西推了出去一樣。張和被這突發的情況一打差,停下了手。馮寶瑞趁這個空隙沖了上去,一拳將張和打倒在地,然後面向張和、劉協一眾人做出防御的姿勢,將倒地不起的的賁中郎護在身後。馮寶瑞一邊警惕著張和等人的異動,一邊焦急的呼喚倒地不起的賁中郎︰「小家伙快醒醒,快點醒醒啊,你還好嗎?」。
似乎馮寶瑞的呼喚產生了效果,小中郎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只是動作顯得僵硬、生澀。
賁中郎站在哪里眼神顯得茫然無神,他機械的轉動脖子,環視周圍的眾人。在場地每一個與賁中郎眼楮對視的人,心中皆是被賁中郎血色的眼楮看的隱隱發慌、不寒而栗,就如同被一只擇人而食的毒蛇注視著一般。
馮寶瑞看到身後賁中郎站起身,趕忙上前關切的雙手扶住賁中郎,唯恐他支持不住復有摔倒在地。賁中郎轉過頭深深的看了一眼扶著自己的劉寶瑞,這平淡無奇的一眼,直望的馮寶瑞驚恐不已、毛骨悚然。
由于離得近些,馮寶瑞看的分明,只見賁中郎眉心的那枚金色紋飾變成了紅色,紅色的紋飾翻騰跳動恰似活的一般。
他那本來純淨如黑寶石一般的眼楮,已經變成了玫瑰色,表面密密麻麻的血色血絲翻騰滾動,就好似一鍋煮沸了的鮮血一樣。
賁中郎眼楮緩緩的向下轉動,視線交匯在劉寶瑞扶著自己的手,眼楮中放出血色紅光。紅色的血光如一把繡花針,刺得馮寶瑞雙手吃痛,慌忙松開了扶在賁中郎手臂的手,腳步不受控制的後退幾大步。
最後賁中郎將目光落到張和身上,用那邪魅、血腥的目光從頭到腳掃視了張和幾遍,嘴角勾起一個僵硬的弧度,向張和展出了一個姑且算的上「笑容」的動作。這樣的「笑容」,讓張和手腳發麻、如墜冰窟;
賁中郎現在的眼楮大異于常人,他雙目的「眼白」已經被鮮血盡皆覆蓋,整個眼白已經和血色的瞳仁融為一體,完全失去了一個人類器官該有的形態。
張和真的覺得這尖刀一樣的目光,可以將自己絞碎;那眼楮太過血腥、毒辣,也太過邪行。可是他自己又覺得荒唐,竟然會對一個小孩的眼楮產生恐懼。張和硬著頭皮與賁中郎對視,賁中郎眼楮做了一個虛咪動作,眉心的「火雲」輕輕跳動幾下,緩緩抬起左手……
忽然一聲嬌喝由遠及近傳來,隨即是一股綿柔、清淨的氣場襲來。神智馬上就要失守的賁中郎,意識為之一清。
眉心上紅艷似火蓮的火雲紋飾,顏色漸漸暗淡了下來。
慢慢恢復神智的賁中郎,感覺全身的力氣好像都被透支光了一樣,眼皮像灌了鉛似的直欲下垂。
他精神和都疲憊到了極點,支持不住倒在地上暈睡了過去。
馮寶瑞看到賁中郎到了下去,遲疑了一下慢慢的走到賁中郎面前,將他小心的呼喊賁中郎。大家都沒有注意,賁中郎倒下的一瞬間,口中微微張和發出二個音節,如果離賁中郎近一些的馮寶瑞仔細聆听的話,能夠听清賁中郎說的是「該死」兩個字。
只見迎面闖入一個女子,這女子生的是月貌花容、眉清目秀、唇紅齒白、冰肌玉骨,尤其她那一雙秀腿高挑的不像話,就像仙界里婀娜善舞的舞姬一般。如果不是她一身牛仔襯衫的裝扮,大家肯定以為她是天上的仙姬。闖入的美麗女子,優雅的矮子,查看這個昏睡少年的傷勢。女子斜鋪于胸前的烏黑秀發,無意間擦過賁中郎的臉頰,蕩起一漣漣的香波。
賁中郎高高腫起、滿是淚痕的臉龐,還有嘴角殘留著的一片血污,都深深觸動了美麗女子心靈深處的母性光輝。美麗女子即憤怒于張和下手的狠辣,又佩服小小少年硬朗的骨氣!
不遠處的劉協仔細打量闖入的女子,心中一陣驚訝。劉協心想︰「她怎麼在這里。」
他嘴角又蕩起那一貫和煦的笑容,對忽然闖入的美麗女子說︰「雲小姐,今天怎麼有空到我們正和市集來玩,有什麼需要我劉協效勞嗎?」。
原來這美麗女子名字叫雲玉雁,是育龍大學考古系的一名教師。本來一名教師是不會讓劉協如此恭敬地,但是雲玉雁的大哥確是燕京市中,屈指可數的人物,由不得劉協恭敬。雲玉燕恰巧從這里經過,剛好看到了張和殘忍毆打賁中郎的一幕。其實她並沒有看到事情的全過程,可是對于張和對一個小孩能下得去這麼重的手,心中十分憤怒,所以剛才闖進了這個「是非圈子」。
听到背後的聲音雲玉雁站起身黛眉輕鎖,她氣憤的對劉協說︰「劉主任,你的手下在這光天化日下行凶,你竟然不出面阻止麼。」
听到雲玉雁教訓自己,劉協心中十分不快,心想︰「你即不是紀檢部門,又不是我的上司憑什麼審問老子。」
可是臉上不漏分毫不快,劉協溫和的向雲玉雁解釋︰「張和確是犯了嚴重的錯誤,我一定處理他。可是今天的事情另有原因,雲小姐听我解釋……」
雲玉雁沒等劉協把話講完,就對劉協說︰「劉主任,你犯不著跟我解釋。你們怎麼執法我管不著,就是這個小男孩他已經昏迷了,得盡快把他送進醫院救治。如果在你的治下出了什麼事故,我想這事情也不是那麼好解決的吧。」劉協收起笑容,深思了一下。對雲玉雁說︰「既然是雲小姐吩咐,那我們照辦就是。」然後劉協轉身帶著張和等人揚長而去。
回去得路上張和還不解的問劉協︰「老大,為什麼就這樣放了他們。」然後想了想,露出一個猥褻的笑容對劉協恭維道︰「是因為那個小妞,如果大哥喜歡,今天晚上我帶弟兄們將她幫過來,讓她給大哥你暖床。」听到張和的話,劉協停了下來,用他的三角眼看著張和,歷聲的警告道︰「如果不想害死我就給我閉嘴。」
再說雲玉雁幾句話,將劉協斥退,心中也松了一口氣。如果劉協耍起無賴,就是雲玉雁也沒有辦法。
雲玉雁轉過身問正在照顧賁中郎的馮寶瑞︰「你知道,這個小男孩的父母在那里嗎?」。
馮寶瑞偷偷的看了雲玉雁一眼,眼楮就慌忙躲開,他低著頭不敢看雲玉雁,口中結結巴巴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這個小孩父母在哪里。」
雲玉雁雖然心中有疑惑,但是也沒有再追問。她仔細想了想,對馮寶瑞幾個人說︰「不管他父母是誰,現在最緊要的是將小男孩送到醫院里去。就在育龍大學醫院里,我認識一個醫生,不如把他送到那里去吧。」
馮寶瑞和其他幾個人點頭同意,他們將賁中郎抬上人力三輪車,在雲玉雁的帶領下推著車子便向育龍大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