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救這個可憐的人群,先決條件就是他們自己強大起來,魏初倒不是要他們去打打殺殺報復社會,也不用人人都變成武林高手,但修煉了輻射能,至少有一個非常大的好處,強身健體,身體愈合能力也會變強。
天知道每天有多少貪食者在被放血割肉之後因為愈合不及時而死去的。
其實魏初對這里的人的做法挺不理解的,既然知道貪食者是這個社會繁衍下去的關鍵,為什麼不好好對待?貪食者數量比起總人口雖然不值一提,但其本身基數其實並不小,好好地養著他們,然後天天抽點血多好,非要那麼血腥地割肉割髒器的。
血腥殘暴的結果是每天都有許多貪食者死去,而且過度地被殘害導致他們都非常非常虛弱,這樣肯定是不能成事的。
叫做洛旭的少年用了一天時間就找來了五個人,他年紀小,和人交往也少,能找到這麼五個完全可信任的人已經難得。
這五人里有男有女,小的和洛旭一樣大,最大的也才三十多——貪食者是活不久的,他們都瘦骨如柴渾身帶上,眼里透著茫然怨恨和絕望,魏初也沒有廢話,直接說自己有辦法讓他們變強大,但他們必須听她的,而且也不能把這件事告訴給別人知道。
幾人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不說變強大的誘惑,單說這什麼修煉方法到了後面可以不用吃飯光曬曬太陽就不會感到饑餓,也足夠令貪食者瘋狂了。
魏初讓洛旭將改良後的修煉大法教給五人,在他們練習的時候,魏初也也自己的事情要做,她這個月還要完成兩單生意呢。
如果完成不了,她會立即被逮捕,而好不容易才得來的自由會立即失去。
那位在交易中心大廳工作的金發碧眼的熱情小伙子替她找了兩個好買家,一個是一對老夫夫,他們要給自己的孫子蛋買點必不可少的培育材料回去,令一個是個單身的青年,他有了一顆蛋,但他的配偶卻不知所蹤。
魏初分別給他們一管一百毫升的血和一塊一百克的肉,這里的人堅信將貪食者的肉煮程肉湯和培育液混合,效果加入比貪食者的血還好。看他們得了寶貝似地離開,魏初覺得她簡直就是那割肉喂鷹的佛祖,渾身充滿了神聖的光輝。
她用賺來的錢買了一堆食物,準備拿去和洛旭他們幾人分,走到洛旭他們所在的貧民窟一帶,卻撞上了搶劫現場。
這一帶亂得很,魏初沒有多管閑事的想法,但緊接著一塊散發著血腥味的肉滑過長長的拋物線,piaji一下掉到自己腳跟前,看著這塊形狀眼熟的肉,魏初覺得自己包著紗布的小腿隱隱作痛起來。
她面無表情地抬頭,一群一看就不是好人的人沖到自己面前︰「小子,給老子滾開!」
一人去撿魏初腳跟前的肉。
魏初肩上扛著一根類似竹竿的東西,這是她在這發現的一種水果,和甘蔗差不多,又硬又粗,一節一節的,咬起來特別清甜,這玩意兒貴得很,但架不住魏初想吃,她忍痛買了一根,這會兒被她當成竹竿挑著一個巨大的包裹,包裹里自然都是吃的。
那混混似的人用那烏漆麻黑的手快要踫到那塊肉了,魏初「甘蔗」一掃,一下子就把這人給拍飛了。
「娘的,還真遇上一個挑事的!」剩余的人一哄而上,魏初就把包裹給卸下來,一根甘蔗當成棍子耍,三兩下把這些人打得落花流水屁滾尿流,轉眼就逃得沒了影子。
這時倒在角落里渾身是傷的青年才默默爬起來,慢慢走過來撿起那塊肉。
魏初掃了一眼︰「都髒了,不要了。」
青年頓了頓,一言不發,撿了肉小心包好就轉身要走,看都沒看魏初一眼。魏初覺得有趣,她活生生一個祭品站在這里,這人又明顯需要她的血肉,居然瞧也不瞧她一眼,不討好,也不露出那種貪婪的眼光,好像把她當成一團空氣,當真有點與眾不同。
剛剛做交易的時候她就發現這個男人身上確實有點違和的地方。
比方說他穿的衣服很廉價,但通身氣質卻極好,一看就是受過良好教育的。
她重新扛起包裹,抬腳就跟上去︰「你也住在這里啊,這里都是特別窮的人才住的,沒想到你也是啊,我也有朋友住這,早知道剛才就給你一個優惠價了。」
青年什麼話也沒說,一瘸一拐地拐進了一條陰暗的小弄,來到了一個屋子前,那應該本來是他的地盤,但此刻屋子里被一群年紀大小不一的男人給霸佔了,那些人眼神陰狠凶惡地盯著青年,似乎只要青年鬧起來,就會沖出來把他撕成碎泥。
青年沉默了一下,默默退出來,挨著一個牆根坐下來,手里抱著一個布包,一下一下摩挲里面的什麼東西。
魏初眼尖,看出那里面是一個圓圓的東西,她有點吃驚地睜大眼楮,那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寶貝蛋吧?
也是,這青年向她買血買肉,不就是為了養他的寶貝蛋嗎?
大概魏初的目光太露骨,青年終于舍得抬頭看她了,喑啞地開了口︰「你跟著我干什麼?」
魏初聳聳肩︰「我就好奇,你懷里那個,是你的蛋?」
青年目光柔和了一點︰「是我的孩子。」但他看著魏初依然警惕。
換作一般時候魏初早走了,她也沒有什麼心思和一個陌生人扯閑,不過大概剛割了兩次肉她有點郁悶,又或者回去也是吃吃睡睡沒什麼好急的,她對這個模樣俊秀的男人尤其是他懷里的蛋產生了莫大的好奇,要知道蛋非常珍貴,誰也不會抱著在大街上亂走,魏初平時想見識也是見不到的。
她就說︰「能讓我看看嗎?」。她對這種孕育後代的方式好奇極了,「我沒惡意,就是純好奇,我拿吃的跟你換啊,你就給我模一模唄。」這青年一臉的營養不良,經濟條件肯定拮據極了,從她這里買肉的錢恐怕是他的全部家當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