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帝來儀 第十三章 人不見了

作者 ︰ 縐浮觴

廚房的廚娘刻意刁難平樂,叫她一個姑娘家去買米,平樂卻是一反常態沒有任何抱怨咒罵,接過了銀子就出去了。只沒去市集,而是先跑去了大學士鳳靡初的府邸。

鳳府的下人把平樂迎了進去,領到了書房。鳳靡初正在繪畫,見到平樂進來,慢條斯理把筆擱好,取過一張紙蓋在畫上。

鳳靡初的侍衛曹洛將門掩上,平樂性子急,忙道,「鳳大人,我不是告訴你那個葉晚清有了我九哥的孩子麼,我去找九哥,可他不願見我,我只能托你幫我轉告。你有跟他說麼,元帝儀心狠手辣,他再不把葉晚清接走,他的孩子就要沒了。」

鳳靡初道,「今日九皇子沒去麼?」

平樂搖頭,「來的是陸家的人,就那個就要跟九哥成親的夢憐的堂姐。你是親自轉告九哥的麼?」

「早朝時沒有機會,我就寫了信讓人W@送到九皇子的府上的。」他問立在一旁面無表情的曹洛,「你有按吩咐把信送到麼?」

曹洛答道,「小人送過去了,但當時九皇子不在府里,所以信是交給了小廝。」

平樂擔憂道,「會不會是中途出了什麼岔子。」經過上次當眾被陸夫人教訓,她算是看透陸家人了,把姓陸的都歸到了一類,「陸家的人都不是什麼好人,我看陸惋幽也沒存了好心。鳳大人,我現在只能找你幫忙了,我怕牧笙孝順,他未必肯幫我。」

鳳靡初道,「若是真沒看到我的信,我明日再找機會跟九皇子說。今日皇上賜了我些毛尖,我記得你以前在宮中也很喜歡喝,我叫人去沏,你先坐一會兒。」

平樂垂頭喪氣,「如今只怕也只有鳳大人不會把我當瘟神了,以前人家說宮里人心變化莫測,我不信,現在是信了。毛尖我還是不喝了。」喝了想起以前在宮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日子,不是更顯得現在淒涼麼。「我得趕著去買米。」

「買米?元大人讓你做的?」鳳靡初問。

平樂趕緊幫心上人辯護,「才不是呢,牧笙才不會讓我做這個。都是元帝儀……算了,你們都被她的臉騙了,我說的你們也不信,只會覺得我在說她壞話。」她看了看天色,若再耽擱,買米回去晚了又會被廚娘告狀被元帝儀變著法子整。「我要走了,元帝儀非要吃冀州的香米,得繞到城西的米鋪才有賣,麻煩大人了。」

平樂急忙把話說完提起裙子,直接用跑的。以前在宮里公主的儀態舉止都是要經過教的,哪會像現在這樣不成規矩。

鳳靡初興味的問曹洛,「若是換做一年前,平樂跟你說她要去買米,你會是什麼反應?」

一年前?那時候元牧笙還沒中狀元,平樂還痴戀著他家大人,總想找機會親近,想著近水樓台。

即便想也是想著情竇初開的小女兒心事,怎麼會去想買米,平樂公主五谷不分,別說還指定是要冀州的香米了。

「卑職沒辦法想象。」

平樂雖口口聲聲罵著元帝儀,其實早就潛移默化被元帝儀馴得服服帖帖。

曹洛問道,「大人,真的不用斬草除根麼?若不是平樂公主相告,卑職也不會去查,更不會發現計家還有漏網之魚。」

鳳靡初繞回書桌前,把蓋在畫上的紙拿開繼續作畫,「不過就是一個計卿澄,能如何?九皇子窩藏朝廷欽犯,還有了孩子,這事若是揭開,龍顏大怒那是必然的。陸家肯定是坐不住的,我倒想看看陸賦要怎麼處理這燙手的山芋。」

「應該是會把人殺了滅口。」

「滅口了更好。」計卿澄若是不認,根本沒證據證明孩子是九皇子的,但若是滅口了,那就是做賊心虛了……筆尖沾了一點朱砂,抹在畫中女子的雙唇上。「只是若這麼容易踩了陷阱的話,那就不是陸家了。」

那是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可惜只畫出了真人的五六分風采,他想了一會兒,在那女子嘴角添了幾筆,笑的不懷好意,笑的虛以委蛇,這才是他家小姐。

……

元帝儀進宮之前還特意去看了葉晚清,這女子如今見她就跟驚弓之鳥差不多,那戒備的模樣特別有意思。元帝儀為她診過脈後笑道,「你在這宅子里都會是安全的,但若是出去了,我就不敢保證了。」

陸家已經是懷疑葉晚清藏在元府里,雖說上次是被她打發了,但她看陸夫人那精明樣,估計多半是不信的,不會那麼容易罷手。

她都這樣千叮萬囑了,結果不過是入宮給皇帝看診,也就這三四個時辰,回府下人就跟她說葉晚清不見了。

她去了葉晚清的房間,見房中擺設整齊,沒有打斗過的跡象。何況照顧葉晚清的丫鬟也說不過是走開去了倒茶,回來人就沒了,連葉晚清隨身的包袱都不見了。

估計不會是被人擄去的。

她斜眼,見到來圍觀的平樂,站在外頭伸長了脖子瞅,卻是反常不吵不鬧。元帝儀道,「我還以為她還算是個精明的,原來也是個蠢貨。」

平樂還以為元帝儀是在罵她。

元牧笙趕來先觀察了葉晚清的房間,也是察覺到葉晚清可能是自己走的。嘆氣道,「想不到把人救回來,也不過是讓她晚死幾日而已。」

平樂听得元牧笙的話說的嚴重,她卻又听不太明白,什麼落到誰的手里都沒有好下場,什麼意思?「牧笙,你是說葉晚清有危險麼?」

元牧笙從平樂神情看出了些許端倪,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平樂搖頭,一緊張口不擇言,「我什麼都沒看到,沒看到她跟人……」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她趕緊把嘴巴捂上。

元帝儀大笑,平樂察覺出那是對她的嘲笑,不服氣道,「我已經讓人把事情告訴我九哥了,估計是我九哥的人接她走的。皇室的血脈,怎麼能留在這里讓這個女魔頭殘害。」

元牧笙撫著頭,這一陣子的公事也不多,為什麼他會覺得頭疼。「葉晚清是欽犯,若是被人知道當今的皇子和一個欽犯有了孩子,這會引來多大的非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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