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美人不好意思的道,「不是,臣妾嘴拙,所以不知道說什麼。」
景帝儀笑道,「沒關系,話少也是優點,所謂言多必失。說話之前是要想清楚的,我這種,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所以得罪的人多。太後,這核桃酥,真是好吃,我能帶走麼?」
「帝儀喜歡就多帶些回去吧。」太後吩咐宮女去讓御廚多做些。
景帝儀和太後聊起些家常瑣事的,婉貴妃偶爾插上一兩句,坐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走了的。
……
陸夢憐不想嫁給九皇子,她心有所屬,雖礙于矜持一直沒有說出口,但經過之前平樂在府門外那麼一鬧,都知道她喜歡的是誰了。陸存熙看出她的不安,安撫道,「你不必擔心,哥哥會處理。近來,先不要去惋幽那了。」
他讓丫鬟把陸夢憐送回房,然後去了書房。
陸賦正在寫奏章,陸存熙也不打擾,站在角落里一直等到陸賦把奏章寫完,他也就這麼沉默的站了一個時辰,陸賦很滿意這個孫子的耐性和沉得住氣,他知道他進來是想說什麼,「你知道我很疼夢憐,一直舍不得勉強她做她不喜歡的事。所以那時,我才默許你去收買太史令。」
陸存熙道,「九皇子多疑,即便爺爺同意把夢憐嫁過去,他也不會完全信任陸家是真心輔佐了。他派人去毒打太史令,太史令礙于九皇子的身份敢怒不敢言。爺爺覺得如果有一日陸家真的輔佐九皇子登上帝位,到時他再無顧忌會怎麼處置陸家。」
陸賦道,「九皇子現在依然是眾多皇子里條件最好的一個。」
「我知道爺爺是看中了豹國公的權勢才同意兩家聯姻,但豹國公的幾個兒子近來在地方胡作非為,橫征暴斂敲骨吸髓,也是江河日下不復當初了的。蕭旭堯也是闖了禍事,來求庇佑的。蕭家是塊朽木,已經開始腐爛。」
陸賦看穿道,「你跟我說這些,無非就是不想夢憐嫁過去。」
陸存熙承認道,「是,她是我妹妹,我不想她嫁得不好。但我說的也是實話,爺爺心里有數,近來觀察九皇子所作所為,實在不是帝王之才。」
之所以非要娶夢憐不可,無非是要陸家堅定立場,怕他們另有盤算,暗中扶持其他的皇子。
陸賦道,「讓我想想吧。」這時候如果舍棄的九皇子,那就是犧牲了惋幽了,兩個都是他的孫女,他要仔細的想想,怎麼樣才是對陸家最好的。
……
平樂買菜時遇見去了王府干活的胖廚娘,這廚娘姓木,就之前老監視她在廚房有沒有偷懶的那個。因為身材略胖,私下都喊她胖廚娘。
兩人提著菜籃閑聊了幾句,這個廚娘一直照顧著景帝儀和元牧笙的飲食,她現在不在元府了,很放心不下元牧笙的三餐,便嘮叨著。元牧笙喜歡吃什麼,燒菜時要注意什麼,讓平樂記。
元牧笙把府里資歷老的僕人都送去了王府,她知道牧笙是怕這些人照顧景帝儀久了。景帝儀這個人有多挑剔她是見過的,比太後老人家還難伺候的,怕她去了新地方其他人服侍她服侍得不好。
廚娘帶著平樂挑菜,教她怎麼看菜新鮮不新鮮。走到一檔賣魚的攤位,她們听到有人在散布謠言,到處跟人說景帝儀和豹國公的孫子暗通款曲,勾搭上了。言辭污穢不堪入耳。
平樂听了都來氣,這樣無中生有是壞人名節的,何況這種地方,人流多謠言散得更快。氣得廚娘當街拖了鞋,揪住那個人的耳朵打得他抱頭鼠竄。
平樂之前在廚房干活時就覺得她潑辣,又常拿著鍋鏟要挾,好像她要是敢偷懶,下一步就把鍋鏟都砸過來。她那時是很怕她的,也听其他丫鬟說她是脾氣躁被丈夫休了,流落街頭時被景帝儀撿回來的,那時她就想景帝儀請人專請些怪人,後面久了,發現她對她其實挺照顧的。
雖然景帝儀說過活不干完沒飯吃,但木廚娘會給她留飯。總歸一句,府里最不好的只有景帝儀而已。
那男人看著人高馬大,卻被打的毫無招架之力,木廚娘拖他進巷子里又一陣痛打,自然平樂也有趁機踢兩腳的。那人求救無門,便嚷著手下留情,說自己是被指使的。
平樂罵道,「是哪個這麼混蛋,讓你做這種缺德事。」
「就是豹國公府上的蕭公子。」
平樂道,「他這人是不是腦子不清楚,說自己的閑話。」一想,不對,人言可畏,若景帝儀的名聲壞了,其他人也就不敢娶了,「怎麼有這麼缺德的人!」
廚娘把人拖回了王府,把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經景帝儀听了,卻很無所謂,只讓把那被打的半死的人放了。
白雪道,「小姐為何不到皇上那告那蕭公子一狀。」
景帝儀卻道,「這些人也不過是听命行事而已,我要找也該找幕後主使的那個。」
景帝儀說要上街逛逛。
元府的牌匾還是沒有換的,連剛搬進來時景帝儀隨手寫的對聯也沒撕下來,那對聯是牧笙求了她許久她才寫的,他說喬遷之喜新屋子也要新氣象。
白雪道,「少爺俸祿減了,府里還有那麼多張嘴吃飯,听說過得挺清苦的。我前幾日見陽春發現她瘦了,但倒難為平樂居然一句抱怨都沒有。」
景帝儀撩著簾子看著,面無表情,「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我過來只是要看他們的落魄的,他們要跟著陳牧笙,吃苦也是自己選的。」
白雪又繼續道,「胡大李二他們倒還在衙門的,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新來的府尹打壓著他們,現在在衙門也是干些雜活。」
陳牧笙開門送走客人。
景帝儀眯著眼道,「這好像是皇後身邊的人。」
白雪想起道,「陽春跟我說近來皇後常讓人來元府探望,也送了很多東西來,不過大人不肯收。皇後和平樂感情好,這種時候願意雪中送炭的不多。」
景帝儀放下簾子,讓車夫去西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