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她可憐巴巴地喊一聲。
「放風箏?」他問,手替她理了理弄亂的頭發。
可怕。
她不敢說話,干干地笑。
太子冷哼一聲,眼楮掃過白茶等人,「你們就是這麼伺候的?」
白茶等人忙跪下道︰「奴婢(奴才)該死。」
她插話道︰「知道該死就好,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自身難保了,還想保住這些人。
太子冷笑。
「罰俸三月。再有下次,就不必再伺候了。」
「奴婢(奴才)謝殿下恩典。」
還好只是罰銀子。
要是打一頓,白茶這些細皮女敕肉的小宮女肯定受不住。
罪魁禍首哭喪著臉跟著太子進了殿。
「挺能耐啊,還會放風箏是吧()?」
這語氣還敢不敢再諷刺一點。
她乖乖道︰「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哪次不是認錯認得乖覺」太子繼續冷笑。
冷笑也好看。
不對,想什麼呢。
她如玉的臉頰上飛上紅霞,聲音越發嬌起來,「那殿下想怎麼樣。」
這聲音,太子一頓。
抬眼仔細看她。
一身寬松的石青色彈墨大袖衫,露出一片白女敕的鎖骨,還有鎖骨下面……
太子的眸色一暗,「過來。」聲音低沉。
她扭扭捏捏地走過去。
太子岔開腿,她順勢坐下,靠著他撒嬌,「殿下饒了我這次吧,我保證再也不會了。」
嬌女敕的唇瓣一張一合地,誘人采擷。
太子按住她的小腦袋吻住她,莊昭伸出小舌頭,閉著眼任他擺弄。
直到她喘不過氣了,兩人才分開。
她嘴角還帶著晶瑩,看上去分外惹人垂涎。
「殿下。」感受到腿下的炙熱,她不安地動了動。
太子撫著她的肩頭,聲音帶著勸哄,「乖嬌嬌,還像上次那樣好不好。」
哼,有求于她的時候就知道叫她嬌嬌。
不然就那麼凶。
不好不好就不好。
嘴上說著不要身體還是很誠實的莊昭小姑娘,當晚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又吃不下飯了。
太子端著飯耐心的哄她。
小姑娘恃寵生嬌,要吃這個吃那個的,太子含著笑一勺勺喂她。
譚晨這個刺眼喲。
筆墨小聲道︰「譚哥哥你是不是對殿下……」
要不怎麼這麼見不得殿下對女人好呢。
放屁!
他能對殿下有那種想法嗎?
殿下就是他心中的明月光,高貴無暇!
筆墨這小兔崽子懂個屁!
譚晨一腳踩得筆墨無聲痛叫。
開個玩笑嘛,踩他干嘛,真是的。
莊昭吃完飯就想往床上躺,被太子拉著在院子走兩圈,消消食。
走著走著,就把原忠的小徒弟原泊給走來了。
原泊行了個禮,「奴才給太子殿下和莊主子請安」
「起吧。」太子轉身對她道,「你再走一會才準回去。」語氣溫柔地像春風一樣。
原泊低眉順耳,一點都不意外。
東宮的莊主子得寵又能干,在宮里也算是出了名的。
「知道了,殿下慢走。」
她看著太子的身影越走越遠,才繼續散步。
白茶扶著她,在耳邊輕聲道︰「恭順貴妃的小皇子,名字還沒定呢。」
莊昭搭著她的手,慢慢地走著。
「殿下不開口,咱們就當不知道。」
她還認得清自己的分量,論實力,太子比她強不知道多少,還輪不到她蹦著去替太子解決這個問題。
有時候提個醒還是可以的,事事都搶著做,那就沒意思了。
散完步她又看了會書就準備歇下。
「主子要不要再等一等,說不定殿下還要再過來的。」白泠幫她散下頭發,一下一下梳著頭。
她唔一聲,「他來就來唄,我要是不睡覺專門等他,他肯定又要生氣。」莊昭嫌棄地皺了皺鼻子。
好煩的呢。
白泠笑了笑。
她也是第一次見太子這樣謫仙一般的人物像管家公一樣叨叨。
可見多在乎自家主子。
再看莊昭,雖然嘴上不滿,眼角的甜蜜可瞞不過別人。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莊昭剛洗漱完,白泠就說著最新得來的消息︰「皇上讓殿下給小皇子取了個名字,好像是叫宥。」
宥,寬恕,原諒。
皇帝取這個名字,想必也是想護著這位小皇子吧。
可惜恭順貴妃卻不一定能明白皇帝的苦心。
她壓了壓鬢邊的步搖,笑道︰「給小皇子送點東西去,記得挑冊上前面一點的。」
太子妃養著病,不一定能想到給翊坤宮送禮。
當然,就算她沒病,可能也不會送。
莊昭卻得替東宮把禮數做全了。
名聲嘛,好一點總沒有壞處。
太子那知道她把禮送過去後笑了笑,眼底閃過柔光。
「她送了什麼,按兩倍的量補過去。」
譚晨應一聲是,去太子的庫房里挑了滿滿兩大箱東西送過去。
雖然不是譚公公的東西,但是他的心也在滴血。
紙硯不屑地看了眼一臉肉痛的譚晨,故意刺激他︰「多謝譚哥哥了,往後讓下面的人來送就可以了,哪里麻煩你親自走一趟呢。」
還有往後?
譚晨心碎了。
不過面子上還得做足了,「給莊主子送東西是我的榮幸,哪里算得上辛苦呢。」
哎呦喂,你這眼楮長在頭頂上的人還能看見我家主子真是謝謝啊。
紙硯毫不留情地在心里吐槽道。
幸虧他一向冷著臉,除了筆墨沒人敢和他多說話,不然他話嘮的本性一定暴露無遺。
接了太子的賞,莊昭起了興致,索性把殿里的擺設布置都換了換。
把貴妃榻移到了窗邊,旁邊的小幾上擺著一捧芍藥,再放幾本書。
往榻上一躺,那叫一個舒服。
要是能長在榻上就好了。
莊昭暗搓搓想到。
這樣就不用每天都被人拉著走幾圈了。
挺著大肚子根本不想動好嘛!
感受到肚子里傳來一聲輕輕地踫撞,莊昭愣住。
它、它它它、它動了?
這是在附和她嗎?
果然是我的乖寶寶!
她雙手放在肚子上,用心感受著。
寶寶,你要是同意我的話,就再踢一下吧。
等了好久,她都快失望的時候,肚子里的孩子才敷衍般地又動了一下。
莊昭眼楮都亮了起來。
「白茶白茶」她微微提高了聲音。
「奴婢在呢。」白茶捧著一盅燕窩笑著走了進來,「主子可是有什麼事要吩咐。」
「替我備輦,我要去見殿下。」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太子分享這份喜悅。
步輦不緊不慢地走著,莊昭掀開簾子吩咐道︰「再走快些。」
紙硯一臉你說什麼都沒用的表情回道︰「主子懷著孩子呢,殿下特意囑咐了,讓他們慢慢走。」
走快了萬一腳一滑,這可是大事。
莊昭看著紙硯那副石頭臉,放下簾子氣鼓鼓地想道︰愛快不快,反正我已經知道了,到時候寶寶不動了看太子怎麼後悔。
可惜她那股氣也沒生多久,等到了東宮,她就不知道把剛才的想法拋到哪里去了。興沖沖地走到殿里。
好在她還記得要慢慢走,免得被太子瞪。
「怎麼過來了?」該不會是特意來謝恩的吧。
太子放下筆,起身去迎她。
「殿下,寶寶剛才動了呢!」她拉住他的手貼在肚子上,笑得柔和。
太子看著她散發著光輝的側臉,心不在焉地嗯一聲,注意力根本沒集中。
不過寶寶很給面子的連蹬了兩下,看樣子踫到爹爹更開心。
「真是活潑」太子盯著她的臉笑道,眼楮深邃得像星星一樣。
她不經意抬頭看到,就像被吸引住了一樣,再也移不開目光。
譚晨咳嗽兩聲,剛剛泛起的濃情蜜意轉眼就沒了。
太子不悅地瞪他。
譚晨道︰「殿下,是太子妃娘娘來請見。」
不關他的事啊,是太子妃來打擾她們的。
冤有頭債有主,別遷怒啊。
太子妃?
怎麼又踫上了。
莊昭想起上次在這遇到太子妃之後她的表現,還有點心有余悸。
太子模了模她的頭,體貼地道︰「去屏風後面等著吧。」
好棒!
殿下最好了!
莊昭笑嘻嘻地捏了捏他的手,像只蝴蝶一樣走到屏風後面。
太子寵溺地搖了搖頭。
「讓太子妃進來吧。」他又恢復了平時的面孔,吩咐道。
太子妃清瘦了不少,穿著一襲月白色襖裙,顯得臉有點黃。
她進來剛準備行禮就被太子免了。
「坐著說吧。」太子看她這樣,也有點不忍。
「謝殿下恩典。」太子妃的聲音沙啞,听著像上了年紀的人。
怎麼治個病治成這樣?
太子皺眉,決定過後找劉太醫問問。
「你來是有什麼事嗎?」。
太子妃淒涼一笑,「嬪妾現在無事也不敢來打擾殿下。」
養病這些天,她腦子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和太子本來就沒有多少情分,這下也磨得差不多了。
要是再犯個大錯,她就真的可以準備出家為尼了。
她道︰「嬪妾好久沒見過家人了,想見一見。特意來跟殿下說一聲。」
她現在不管事,東宮的事多是莊昭在管。
她總不見得去跟莊昭說吧?
所以她還是來求太子。
也不是什麼大事,太子當即就答應了。
太子妃本來還想說什麼,呼吸突然一下子急促起來,體內那股騷動又開始了。
她勉強維持住聲音,跟太子告了退,回到步輦上,四下無人,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好難受,好痛啊,她緊緊抓住坐墊,嘴角咬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