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長得器宇軒昂,身材又結實勻稱,簡直是天生的衣架子。
一身堇色麒麟圓領長袍被他穿出了幾分風流不羈的味道。
他熟練地抱起阿令,小姑娘倒認得他,沖他笑呢。
「你回來了正好,皇後之前還找你來著。」皇帝曲著一根手指,慢慢刮阿令兩頰的肉。
莊昭拍落他的手,「小心她以後一直流口水。」又笑一聲,「是來找我的還是」她拿眼神上下打量一下皇帝,嗯,秀色可餐。
皇帝倒笑得更開心了,「你這眼楮倒會說話。走,換身衣服,朕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神神秘秘的。」她道,「我這也沒有衣裳,還得回翊坤宮呢。」
「那倒不用,內廷司新做的秋衣,奴才已經給娘娘拿過來了」譚晨這幾年的態度也有所軟化,再加上這事肯定可著皇帝的~心意,他辦起來那叫一個利索。筆墨他們還沒想到呢,他就先吩咐好了。
皇帝滿意地點頭,「到底你機靈。」譚晨伺候他這麼多年,論揣摩皇帝的心理,他也算是模得上邊的。
譚晨哈一哈腰,「皇上可折煞奴才了,都是分內的事。」
「那就拿進來吧。」莊昭道。
一落銀邊水紅海棠襖裙,腰線那里還往里頭掐了掐,凸顯出她縴細的腰肢和鼓鼓的胸脯。
行動間如春水漾,勾人的曲線一跨一跨得,叫人移不開眼。
「繡坊的手藝還不錯。」皇帝把阿令交給宮人,手攬著她腰,聲音低啞地道。
她好笑地瞥他一眼,好賴也是個皇帝,他之前當太孫的時候可不是什麼懵懂少年,多情的名聲都能傳到宮外去,怎麼一點定力都沒有,
他還委屈,湊過來小聲道︰「朕都攢著給你呢。」
莊昭的臉一下子通紅,打了他一記,撇過身去了。
說話沒遮沒攔的,羞死人了。
伺候的人都下意識地屏了口氣,害怕皇帝嫌他們打擾了。
皇帝哈哈一笑,站直了身子道︰「行了,不逗你了。走吧。」想了想,又吩咐筆墨道︰「你和紙硯留下,看著太子和公主。別出什麼岔子。倘使老娘娘或者皇後差人來問,你知道怎麼說吧。」
筆墨道︰「奴才明白。皇上出去御花園散心,沒告訴奴才們什麼時候回來。大約是為了北夷的事在操心。」
皇帝嗯一聲,笑道︰「得了,明白就好。回來朕也賞你一身和你兄弟一樣的衣服。」
紙硯領了監策處的餃,和譚晨一樣,都是天子近臣里頭頂天的人物,自然也能有幸穿莽服。
皇帝這話一出,筆墨喜出望外,連連道︰「奴才謝皇上隆恩!」
皇帝交代好了,這才帶著莊昭出去。
莊昭看這方向真是往御花園走的,一時模不清楚皇帝在搞什麼名堂,只顧著跟他走。
皇帝這次出來是清了路的,一路上總算沒見到什麼礙眼的人,順順利利地到了岫湖。
看到湖旁停著的一艘寶船,莊昭才回過勁來。
「原來是來泛湖的呀。」不過能泛湖也算是難得了。她倒沒深想,眼里還帶著欣喜。
皇帝的嘴慢慢翹起來。
長夜漫漫,總要叫她知道厲害。
「原來是打算忙過這一陣再說的。不過再往後拖這湖都要結冰了,再沒趣兒了。」皇帝拉著她往里頭走。
本來近冬天冷,沒什麼蚊蟲。不過靠著水就難說了。底下的人拿艾草燻過幾回,船里就留著一股淡淡的艾草香。
兩人往甲板處走,那里早就安排好了位置,甚至還有梨園的人等在那了。
一列抱著樂器坐著,一列穿著水袖站著。看見皇帝他們過來,俱都嬌聲行禮。一張張青春漫溢的臉,看著就讓人喜歡。
宮里頭教過規矩的到底比外頭的強。不論心里怎麼想,面上是一點不露出來的。
「奴等見過皇上,貴妃娘娘。」
皇帝拉著她在他位子上坐下,兩個人你靠著我我靠著你,顯得親密無間。
莊昭見皇帝自顧自去斟酒,沒有搭理她們的打算,只能自己出聲道︰「起來吧。」
她們吃了一個暗虧,也都老實了些,站著不說話。
皇帝喝過半盞菊花酒,才道︰「把前些日子排的那出《相思引》唱一遍。」
這名字實在是,莊昭轉過頭亮晶晶地看著他,剛要說什麼,皇帝就把殘酒放到她嘴邊,她只好就著他的手喝完了。淡淡地酒氣夾雜著菊花的清香,倒不是很濃的樣子。
她甜甜一笑,挨著他小聲道︰「這曲子是特意給我听的?」
皇帝斜眼看她笑得跟偷吃了蜜一樣,也覺得有些甜,微微泛起一個笑弧。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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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純潔的作者(捧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