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
皇帝坐在龍椅上,听著眾臣朝拜,露出淡淡的笑容,「眾卿平身。」
「謝皇上。」
初升的旭日光輝灑在他臉上,溫暖了眉目。他說︰「朕這幾日身子不濟,諸事都有勞各位了。拖延了這幾日,想必北夷那邊動作不小吧?」他視線落到兵部尚書錢林的身上,錢林上前一步道︰「皇爺所料不差,慕容闐被困之後,他親信幾欲犯我邊境,不過都被慕容太後攔下來了。」
「慕容太後……」皇帝眼神略有觸動,轉眼又恢復平靜,「不說別的了。此次北夷雖有反心,不過到底還沒有興兵。朕意主和,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這……」鎮國公徐浩和錢林對視一眼,他們一向主戰,對和談並不贊同。
謝安捻了捻胡子道︰「百姓生息未復,和談自然最好,臣()無異議。」
「既然如此,那和談的人選……」皇帝掃了一圈殿內,最後垂下眼瞼,「莊卿,听聞你有一子,少敏慧,不知可願為朕分憂?」
「能為皇上分憂,是犬子的福氣,自然願意。」莊父嫻熟地說著標準的回答,臉上恰到好處的帶出幾分受寵若驚。
「皇上,莊公子並無功名在身,此去恐怕不妥。」
皇帝抬眼看過去,是御史台的黃御史。
他咳嗽了聲,掩去眼中的不耐,淡漠道︰「之前是沒有功名,現下不就有了?傳朕的口諭︰擢封莊晉為雲麾將軍,列從一品,待他和談回京後,再行明旨加封。」
「微臣替犬子謝恩」莊父頂著眾人或羨或妒的目光出來謝了恩。
散了超走出去的時候,莊父被幾位大臣團團圍住。
謝安笑一笑,和徐浩一並走出去了。
「皇爺對莊家實在是恩寵優渥,我擔心……」徐浩眯著眼抬頭看了看天,嘆息道。
謝安搖頭,「皇爺是我的學生,他不是唐明皇,不必擔憂。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他嗤笑一聲,「那是做夢呢。」
「後宮屬貴妃一枝獨秀,朝廷之上又對莊家屢加恩寵。若非是貴妃諫言,我實在想不通,皇爺垂青他們哪一點?」徐浩百思不得其解。
謝安嘴角含著一縷笑意,沖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過來。
徐浩傾身過去,只听謝安輕吐了兩個字︰「親信。」就往後退去,拱手道︰「天氣寒冷,老夫不能在外久待,就此別過了,徐兄改日來我府上,必定溫酒以待,告辭了。」
「告辭。」徐浩站在原地看著他走遠,又把他那兩字咀嚼了兩遍,才悟過來。
皇帝才剛登基不久,當年太孫派里頂尖的人無非是他和謝安,可他們年歲也已不小了,皇帝這是要扶植親信。
一朝天子一朝臣,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可問題是︰皇帝既然已經手握大政,為何還要區分親疏?
難道這百官之中,還有人的主子……不是皇帝?
怪不得謝安那個老家伙這麼謹慎。
哼,徐浩甩了甩袖子,也往府里去了。
「主子大喜。督公特意命我來稟告主子一聲,今日早朝,皇爺親口封莊公子為將軍,列從一品呢。」小太監喜氣洋洋地來報喜,縴細的嗓音听著雌雄莫辨。
「可憐見的,你才多大?」白茶看著他細弱的身材,不禁問道。
「回姐姐的話,奴才九歲了。」
「才九歲。」白茶憐憫地嘆息道。
莊昭瞥了她一眼,白茶忙低下頭。
「辛苦你了,這些你拿著」莊昭隨手抓了幾個銀錁子給他,「拿去孝敬你爹爹爺爺們,這個」她另取了一個竹枝香囊,「這些是賞你的,拿去吧。」
「奴才八月,叩謝主子大恩。」他伶俐又帶著幾分鄭重地給莊昭磕過頭,慢慢退下了。
「主子,奴婢……」白茶怯怯地開口,不知自己剛才說錯了什麼。
莊昭嘆一口氣,拉著她在榻邊坐下,語重心長道︰「我知道你是好心。可他們淨身入宮,心里本就不願提起此事。你若多加同情憐憫,他們心里只會越發難過怨懟。還不如以平常心待之。」
白茶若有所思道︰「奴婢明白了,多謝主子教導。」
這麼說,她以前對冷面鬼所流露出的感情,在冷面鬼眼里,都是令他厭惡的不成?
怪不得他不想理她。
白茶有些喪氣地垂下頭,悶悶道︰「奴婢去給主子端補湯來。」
莊昭恬靜地笑道︰「去吧。」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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