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幽幽的香味款款掠過鼻息,隨之刺眼的白光便佔領了整個瞳孔,書曼曼隨手一擋,只听「 當」一聲,似乎是自己拂落了什麼。
「老爺,夫人,小姐醒了,小姐醒了,」還沒搞清狀況的書曼曼扶著有些昏悶的腦袋,看著眼前一抹女敕黃消失在繡著百花爭艷的屏風之後。
屏風?我在哪?沉重的腦袋仿佛要裂開一樣,有許許多多零散的畫面蜂擁而至,就像一部雜亂剪輯的電影片段,滾動式的在書曼曼的腦海里旋轉,最後的影像便是在一個陰暗的地方,有一張猙獰扭曲的女人的臉,和慢慢遮住眼簾的血紅。
書曼曼猛地打了一個激靈,慌亂的爬起身,不知是這具身子太柔弱,還是被雕花大床的承台拌了一下,似個破敗的女圭女圭一樣向地上摔去。
預期的疼痛並沒有到來,書曼曼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男子剛毅的臉,劍眉星目,鼻骨猶如刀削一樣挺立,暗紅的唇微微抿著,眼里是濃濃的擔心。
「芷兒,你沒事兒吧,怎麼剛醒就急著下床,要不是哥哥听到寧兒在回廊里亂喊,想先過來看看才恰巧接住你,你不知又要摔成什麼樣呢?」
書曼曼木訥的由著男子攙扶著坐回床上,他還細心的為自己掖好被角。努力的尋找著腦海中雜亂的記憶,這具身體的主人是有個哥哥,叫什麼來著,自己實在想不起來了。不由自主的敲了敲自己酸脹的腦袋,一陣劇痛傳來,「誒呦,疼疼疼。」
「你這是干什麼,還嫌自己傷的不夠重?府里不夠亂嗎?」。沉重的嗓音透著不容反抗的威嚴,然後便感到一個柔軟的手掌抓住了自己的手。
「老爺,說話不要這麼大聲嗎,芷兒想是一時半會還沒適應自己頭上裹了這麼多的繃帶才會這樣吧,您就不要責怪她了。」綿軟細膩的女聲傳入耳朵,書曼曼抬頭看著拉著自己手的女人,美麗姣好的面龐,烏黑的發間並排插著兩只展翅欲飛的蝴蝶,淡粉色的桃花簪帶著細密的流蘇垂在額角,一身玫粉色羅裙映襯出玲瓏的身段。雖是這樣,書曼曼還是認出了這個女人,她就是這個身體記憶里那張猙獰面孔的主人。
書曼曼猛地甩開女人的手,畏懼的向後撤了撤身。
「妙芷,你這是干什麼,你娘這麼擔心你,你怎麼能打開她的手,你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你的女戒都白讀了嗎?」。
書曼曼看著逼近自己的暴怒男人,稜角分明的臉龐,細密的胡子修剪整齊的分布在挺立的鼻子下,眼神漆黑濃烈,透著滿滿的不耐。
「爹,不是,是芷兒有些害怕罷了,我還病著,我,我,我沒有要甩開娘」
「好了好了,老爺,別嚇著孩子。」女人說著又緩緩牽起書曼曼的手,」芷兒啊,你爹就是這麼個急脾氣,你大病初愈,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還有,你還記得那天是誰襲擊了你嗎?爹和娘一定會找出這個人,替你出這口惡氣的,竟敢來我們學士府作亂,還傷了小姐,簡直是不想活了。」說著還憤憤的哼了一聲。
「娘,我不記得了,真的不記得了,那天的情形我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實在沒什麼法子應對現在亂糟糟的局面,書曼曼只能拿出女兒家的殺手 ,哭,「嚶嚶」的抹起了眼淚。
「好了好了,記不得就記不得吧,哭的這麼梨花帶雨,娘都心疼死了。」女人柔柔的把曼曼扯進她的懷里,還用手一下下輕拍著她的背,就好像一個真正疼愛女兒的好母親,可書曼曼知道,事情根本沒那麼簡單。
站在角落的審玉謙看到妹妹哭泣不禁有些心疼。
「父親,母親,小妹剛醒,還是不要問這些了吧,我想那個人如果有什麼企圖一定還會來的,讓小妹養好身子要緊啊!」
「嗯,水蓉啊,咱們這府里是不太平,你明日得空給芷兒的鴛閣從下人里挑幾個有些身手的人來吧,順便讓賈管家多給府里安排些人手,以防萬一。」
床邊的女人應聲點了點頭。
「水蓉,讓芷兒好好休息吧,我們去前廳吧,也快到晌午了,好久沒在家里用飯了,今兒就陪我吧。」
「玉謙,你也來吧。寧兒,好好伺候小姐。」中年男子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轉身向外走去。
俊朗的大哥和妖嬈的娘走了,書曼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她要把腦子里這些零散的記憶捋一捋。
也不知道自己死了,媽媽一個人要怎麼生活,現在莫名其妙成了個古代人,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排解心里的這份傷心。睜著的眼楮漸漸模糊。經過這麼一番折騰,這具身體還真是虛弱,只覺得困意漸漸襲來。
「小姐,你要休息了嗎?已經是晌午了,夫人讓小廚房一直溫著烏骨雞湯,你喝點可好?這樣身子也能好的快些。」丫鬟寧兒低低的說著,跟她剛睜開眼時听到的那個大叫小姐醒了的一抹鵝黃可真是判若兩人。
喝了一碗香噴噴的雞湯,書曼曼,哦,不,她已經是審妙芷了,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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