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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後的車鑾進了宮門,緊隨其後各宮娘娘們的車鑾也是朝著自個兒的宮殿各奔東西,誰又會在這個時候查看每架車鑾里是否有人呢。
一輛不起眼的藍布面馬車在小街道上拐來拐去,不一會兒就停在了一個巷子口。巷子里面的小販雖說大都開始收攤,可是街上依舊人來人往,小孩子嬉笑怒罵的聲音夾雜著婦人罵罵咧咧的聲音此起彼伏。
隨處可見散落一地的爛菜葉,臭瓜果,更別提那街上隨處可見的牲口和家禽,雞飛狗跳的好一番景象。
車夫顯然有些傻眼,主子是不是搞錯了,要見的貴客住在這麼惡心的地方?別說眼前的景象了,就是閉著眼楮聞,那巷子里糞便混合臭汗的味道就足以讓人怯步了,更別提把馬車趕進去了,怕是他身前的馬兒也不願意下腳吧!
隔著擋簾,車+.++中傳來女子的詢問聲,「怎麼,是到了麼?」
「沒,還沒。」車夫咽了咽唾沫,硬著頭皮使勁抽了身前的馬**一下,馬兒吃痛,只能不願意的朝著巷子深處走去,細看下,那蹄子落腳的地方也算是這街面上稍稍干淨的地兒了。
馬車停在了一戶小院子門前,大門敞著,台階上站著兩個一臉笑意的婦人。
車夫掀開簾子,露出里面霜凝琴和昭華的身影,兩人皆是皺著眉,動作一致的將手中的香帕捂在口鼻上。
凌水蓉上前將兩人迎入院子,回身吩咐田翠去廚房沏壺最好的茶來。她始終笑著,一面跟霜凝琴寒暄,一面將視線黏在臉色怪異的昭華身上。
霜凝琴先進了屋,凌水蓉回身就來扶昭華,卻被後者無情的甩開了袖子,弄的一臉尷尬。
看來,昭華心里到底對她這個親娘起了嫌隙怨恨之心,今兒個過來這里,怕是霜凝琴硬逼著的吧。她的心沉了又沉,一股苦澀之意涌上喉間,就算是這樣,她又能如何呢?難不成還閉口不說,遂了她的願?那不叫她更加良心不安了麼,那種不倫之戀她到底是接受不了。
她手指緊了緊,斂了跟女兒親熱的念頭,跟在她們身後也是進了屋。
還好霜凝琴機警,那西嬤嬤也忠心,才沒有引火燒身,不然現在怕是連初妃也在那暗無天日的大牢里呢吧!
房間里燭火搖曳,幾個女人臉上的神情各異。一個時辰過去了,霜凝琴跟昭華從院里出來,又是坐上了那輛不起眼的藍布面馬車。
翌日早朝,北安煌卻沒有出現。只有多滿一臉沉穩立在殿上,將手中明黃卷軸里的內容宣讀了出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潘家小女潘緲淺國色傾城,才藝過人,深得朕心,故封為妍妃,賜予荷香殿,並賞黃金千兩,欽此。」
此詔一出,大殿之下立馬炸開了鍋。
「這潘緲淺是何家小姐?」有大臣不解,轉頭詢問著身邊人。
「听說啊是潘家的獨脈。」
「潘家,哪個潘家?」
「我看你是老糊涂了,還有哪個潘家,就是當年威震天下的潘家軍的那個潘家。」
「啊?怎麼是那個潘家?那潘家不是被太上皇誅了九族嗎?」。
「什麼誅九族,人家潘老王爺還好端端在邊關的艋城待著呢!」
「還潘老王爺呢,只不過是一個被撥了頭餃的庶民了,別在殿上亂說。」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太監總管多滿只斂著眸子任由他們眾說紛紜。
稍傾,他一甩拂塵,使勁兒咳嗽了一聲,又是拔高嗓子說道︰「有本上奏,無本退朝。」
眾大臣又是面面相覷,將目光都投向了為首的兩位大人身上。只見蘭闊和梁文皆是皺著眉頭,猜不出他們在想什麼。
「既然眾位大人無本可讓灑家帶為轉交皇上,那便退朝吧!」他眼神微眯,態度淡然,只在退向內殿時候腳步稍稍頓了一下,朝著人群里的一人飛快使了個眼色,隨後便頭也沒回的消失在了金色盤龍立柱之後。
北安煌正在荷香殿跟潘緲淺吃著剛從南邊水運回來的新鮮水果,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氣氛相當融洽。
「這幾日跟朕這個老男人待在一起,你這個小丫頭怕是悶壞了吧!」北安煌拿起一枚山竹,只輕輕一捏,那白女敕如蒜瓣的果肉便露了出來。
潘緲淺一襲輕薄的月影紗衣,上面綴滿了密密麻麻的紅珊瑚珠子,一頭烏發還是未挽,只松松垮垮披在縴柔的香肩上。
她媚眼如絲,眼珠子一轉,就順手搶下了北安煌剛剛剝下的山竹果肉,「倒也不是很悶,起碼比在家里強多了,不用擔心黃土大風遮眼,更不用裹著那難看的套頭紗巾,而且天天可泡澡,日|日有果子吃。」
丁香|小舌一轉,就將手心里的幾瓣果肉悉數勾進了嘴中,臉上一副滿足的神情。
「皇上還有閑心擔心淺兒是不是悶啊,今兒個朝堂之上怕是已經亂成一鍋粥了,您的那些大臣估計明日就會用奏本把宣德殿淹了吧?」
紅潤的唇瓣唆著如玉的小巧指尖,那魅惑的樣子簡直讓人垂涎三尺。
北安煌看著她那一副貓一般的模樣,眸子沉了沉,遂是笑道︰「呵呵,這不正是朕想看到的結果麼?你們潘家隱匿多年,也是時候重出江湖了。」他又是冷哼一聲,有些嘲諷的眯著眸子。
「蘭,梁兩家現下怕是又聚在一起想對策呢吧!」說及此,他的語氣冰冷,連眼中射出的光都似刀子一般鋒利無比。
北安煌起身,明黃的袍子抖了抖,轉身朝著內殿走去,「淺兒,你也該做好準備了,怕是明日,皇後跟梁妃怕是要來找你的麻煩了。」
他好心提點道,面上怡然自得,步履也變得輕快不少。乘著這幾日不用上朝,更不用批閱那些煩人的奏章奏折,他這個皇帝也能偷個懶,好好放松休息一下了。
桌前的潘緲淺卻是詭異一笑,右手持著蘭花指淺淺的托著精巧的下顎,舒舒吐出一口氣。稍傾,又是軟軟起身,來到梳妝台前的竹籠旁,將籠中正在午睡的一只貓兒勾進了自己懷中。
那貓兒被人生拉硬拽壞了美夢,開始喉嚨里還有些「呼嚕嚕」發狠,可是那雙尖巧的藍眼楮看到面前女子時候,立即便沒了聲音,它收起利爪,乖乖的趴在女子懷中任由她一下下梳理著它光滑的毛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