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結上下滾動,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芷兒,你是故意的!」元鴻軒徐緩的說道,深邃的眸子泛著黝黑且危險的光芒。
什麼?
朦朦朧朧間,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
她模索著,迷蒙的睡眼終于開闔出一條窄小的縫隙。
是誰打擾了她的好夢?還真是討厭!
咦,怎麼迷迷糊糊看到的似乎是元鴻軒的俊臉?又做夢了麼?
她晃了晃依舊被瞌睡蟲佔據的小腦袋,嬌艷欲滴的粉唇軟軟嘟起。
元鴻軒瞧著懷中小女人那一副傻乎乎的模樣,終于按耐不住心中的****,傾身吻上了女子軟女敕香甜的唇瓣。
男子的氣息鋪撲面而來,她的芳唇被他的唇舌輕輕啟開一條縫隙,又靈活的喂入她口中,攪弄著柔女敕的********。
唔,妙芷驀然清醒,杏眸大睜,這是什麼情況?
她驚愕過度,完全忘了要掙扎,眼前是元鴻軒放大了數倍的臉龐,他眸子緊閉,嘴唇跟她的無縫貼合。
他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不情願放開那張芬芳甘甜的小嘴,嘲弄的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芷兒,這個時候你不是該閉上眼楮麼?」
額?
妙芷一個愣神,不知道是太丟臉,還是這句話太過戲謔,她莫名覺得暈眩,全身頓時都軟了,趕忙閉上了眼楮,臉上的神情說不出的僵硬。
她什麼時候睡著的?他又是什麼時候來的?
她期待已久的初吻就這樣被他在夢里毫無預兆的拿走了麼?
元鴻軒一聲輕笑,剛才是誰極盡勾引他的啊,怎麼現在倒是她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等了許久都不見元鴻軒來親她,妙芷悄悄將眼皮抬起一條小縫,卻听見他低沉好听的嗓音又是傳來。
「芷兒,我好想你。」
只是一句話,便讓她的體溫瞬間爆表。她知道她的臉此刻定成了那熟透了的隻果,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只能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之上。
她想回一句,可一開口卻是軟軟的嬌吟溢了出來。又是沒有任何征兆,他的吻瞬間就包裹了她柔軟的唇瓣。
電流般的刺激讓她的喉間發出一聲低喊,她所有的感官,全都聚集在了口腔之中。妙芷只能意識到元鴻軒那霸道又溫柔的唇舌帶著她的,浪一樣的來回翻滾著。
好熱,好濕,好曖昧
她覺得冷,又覺得熱。渾身更是虛軟,如若不是他緊緊擁著,幾乎要滑到地上去了。
半晌之後,元鴻軒退開,一張俊臉上也泛著潮紅,卻滿足的很。
妙芷雙眼朦朧,嬌艷的紅唇上透著水亮,有些呆愣的看著他。他又是一聲輕笑,將他的至寶緊緊擁進了懷里。
兩人在假山的隱蔽處又是說了會兒子悄悄話,這才相互道別。
**********
暮色漸濃,轉眼天就黑透了,一輪闊白的毛月亮大咧咧掛在空中,清冷寂寥。
君哥兒手里揣著一大一小兩封火漆封著的油皮信封,信步進了審豐毅的書房。
正在爐邊烤火的審豐毅手里拿著一把象牙梳,臉上的神情陰晴不定。
這幾日是他松懈了,連凌水蓉都能看成另外一個人。他嘲諷起自己的失策,將手中把玩許久的象牙梳子尋了個絲絨盒子擱置了起來。
接過君哥兒手中的信件,快速拆開一目十行看了起來。
兩封信一封來自聶氏,一封則是來自東元使臣。
聶氏掉包虎符已經得手,梁文也從未起疑,一切妥帖,她這才寫了信來︰明日在城外小寺的古槐下取符。
好消息傳來,一向不苟言笑的審豐毅也有了稍許興奮之意。整整十年了,他為了這個計劃已經謀劃了整整十年,聶氏是他老早就選好的人,就是要在梁文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安插進去,他成功了,這麼多年的心血,終于有了好的結果。
審豐毅吩咐君哥兒明日親自前往小廟去取,以確保萬無一失。
君哥兒領命便退了出去,他這才將那封較大的信件拆了開來。
瞧見那熟悉的娟秀小子,審豐毅的瞳孔在燭光下突突的跳動著,連指間都泛著隱隱的輕顫。
他以為在她不顧一切,拋下他對她的所有情愫的時候,他的心便算是死了。
時間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十幾年前,他們正值年少,在那紛紛揚揚的杏花雨里,她唇邊洋溢著艷麗的笑容,他指尖是一簇粉糯的嬌花。
杏花香,杏花雨,杏花海里許三生。
那個時候,郎情妾意,蜜繞頸間,卻奈何,一紙聖旨,深深將牽絆斬斷。
她走的絕決,冷眼看他,將那時他傾盡所有為她而置的一柄象牙梳摔成兩截,從此天涯是路人。
遲緩的目光將信中的每一句話都看的仔仔細細,她似乎沒變,每一個以豎結尾的字體上都會有一個若隱若現的小勾,那是她的習慣。
審豐毅沉穩的面頰上閃現出些許柔和,他伸出粗礫的指間撫上那些楷體小子,霍然,又是觸電般彈開,連眉頭都緊緊皺了起來。
還在胡思亂想這些干什麼?
他將信狠狠揉成團,面色已經扭曲。在她不顧一切拋下他得時候,所有的情愫都應該被硬生生掐斷,現在的聯系,只不過是為了利益。
對,只是利益!純粹的利益!
她已經是高高在上的東元皇後,他是什麼?
雖然她為他生下了耀兒,可是她那絕決的話語,冰涼的面色,都在那個時候,猶如一柄燒紅的利劍,毫不留情刺進了他的心窩,連血都來不及流出,就被那劍上的高溫瞬間蒸騰干涸,半點痕跡也不留了。
審豐毅氣惱,他虎著臉,將紙團猛地朝炭爐一丟。那紙團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瞬間便被熊熊火苗吞噬,隨後變成了一堆黑灰。
審豐毅定定瞧著炭爐里的那一簇灰燼,古怪的笑聲陰惻惻從牙縫中擠出,他眼楮一眨也不眨,右眼眼尾一抽一抽的跳動著。
那個女人,他早就不在乎了。再過不久,等到他的兒子登上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想著那些平日里將他呼來喝去的人對他誠惶誠恐的跪拜,他的心里似乎就涌出無限的力量。
娘,您在天上看著,孩兒不久便會手刃仇人之子,為您報酬的,還有潘家所有蒙冤死去的陰魂,他都會用那些人的血來祭奠他們的。
一定,一定。
他怒火外溢,眼中射出無數利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