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兩位公主出嫁以後,宮中接二連三發生了很多事,先是太子北熠宇調戲皇上寵妃被禁足,後又初妃被人下毒害死,這一切的一切仿佛是一個早已設下的圈套,環環相扣,讓人措手不及。
皇宮,太子寢宮。
北熠宇一身淺黃暗色龍紋錦衣加身,發髻梳的整潔干淨,坐在一把椅背瓖滿各色寶石的高大交椅中,眼神是一貫的陰鷙狠戾。
他背窗而坐,面容看不清楚,只能瞧見那照射進來的光束中懸浮著無數的灰塵顆粒,在空中清晰可見。
他單手托腮,皺著眉頭緊緊盯著桌上落滿黑白兩種棋子的木質棋盤,另一只手執著一枚黑子不住把玩著,似乎正在思考到底該放在哪里。
再看對面,哪里有什麼對手,原來是自己跟自己下棋罷了。
殿門前兩根紅漆立柱旁邊一左一右站著兩個宮女`.``,她們皆是低垂著腦袋兩手交疊在身前,眼楮緊緊盯著各自的鞋面,連大氣都不敢出。
二重門上的鐘聲突然在這個時候響起,北熠宇朝著那緊閉的殿門望了一眼,眉頭皺的更緊了。
又到晌午了?
這是他被禁足的第幾天了?已經久到都記不清啊!
那日荷香殿宴會,他腦海中的記憶只停留在了潘緲淺那妖異無比的面頰上,後來所發生的一切他便什麼都記不得了。
第二日頭疼欲裂的醒來就已經回了這里,而且還被禁了足,連母後都遭到跟自己相同的待遇,到底發生了什麼?
迄今為止他都沒有徹底弄明白,那日之後,太子殿的侍人減了一半,每個人都對他避之如蛇蠍,除了做自己份內的本職工作,其他時候全都離他遠遠的。
連殿門宮門也有層層侍衛寸步不離的把手,不管他如何暴怒的橫沖直撞想要出去,或是拿身份去威脅這些人,他們都只有一句話,「太子殿下,皇上吩咐,您不能踏出這里一步。」
北熠遠想到這兒,不由又是煩悶起來。這時,緊閉的殿門突然開了,陽光太刺眼,只瞧見來人一身太監服,臉被帽子遮了個大半,手中還端著個托盤。
北熠宇看都沒看一眼,眼神黝黑只盯著面前的棋盤出神,根本沒在意每日這個時候都會來送飯的宮人。
那人碎步而來,體態輕盈,就算走的飛快,可托盤依舊穩穩當當待在他的手上,連里面的盤碗都沒發出絲毫的踫撞之聲。
太監來到漢白玉餐桌前,將托盤中的各色菜品一一擺上桌,這才低垂著腦袋語氣恭敬的說道︰「太子殿下,該用午膳了。」
這人嗓音醇厚,根本不是太監特有的有些尖利的嗓音,北熠宇這才轉身,眸光微動,側頭瞧著桌邊站著的太監。
「太子殿下,該用膳了。」他朝著北熠宇走了幾步,邊說邊將一直垂著的頭慢慢抬了起來。
是他!眼前之人的樣貌讓北熠宇心中頓時舒服不少,連一直陰雲密布的臉色都變的柔和許多,不禁手指一松,那指間一直拿著的黑子「啪嗒」一聲便落在了殷紅的地毯上。
此人的到來顯然對北熠宇的情緒影響頗大,他下意識就要張口喚出來人名字。來人趕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這才將那句話又咽回了肚子里。
「你們都下去吧,你陪本太子喝幾杯,不許推諉。」北熠宇朝著漆住跟前的兩個宮女說道,又裝模作樣留下了送飯進來的太監。
小宮女哪敢違背太子殿下的命令,慌忙俯身回了話便全都退了出去。再說她們也根本不想待在這里,大殿中的氣氛本就壓抑無比,還要守著一個隨時都可能被點燃的大炸藥一樣的主子,任誰誰都不好受吧!
雕花的殿門又重新合上,北熠宇立馬起身將那人拉到桌前,急不可待的問道︰「嚴伯,是外公叫你來的?」
他憋了一肚子的疑問,恨不得馬上就得到全部答案。
來人正是蘭闊的心月復嚴伯,此人神出鬼沒,極少數人能見到他的真面目,由是北熠宇,也只在跟蘭闊商量事情的時候得以見過此人幾面。
「殿下,莫急,是蘭大人派我過來的,您跟皇後娘娘全被禁了足,蘭大人怎能不管不顧,所以特地派我過來給殿下您吃顆定心丸。」
嚴伯按住他的手,神情沉穩淡然。
不多時,北熠宇便解開了心中為何被禁足之事的疑惑,他恨得咬牙切齒,陰鷙的眸子迸濺出嗜殺的怒氣。
「賤人,這個賤人,原來她會媚術,難怪那****只瞧了她一眼,便什麼都記不得了。」他怒到了極點,亦是恨到了極點,整個身子都是緊繃著,眼瞳中幾欲泣血。
蘭家跟潘家的仇恨,就此便算是結下了,而且不共戴天!
如若不是被禁足,他真想提起寶劍,立刻沖到荷香殿就讓潘緲淺血濺當場。
「殿下,切莫義氣用事,現在正值關鍵時刻,您要是再出些差池,怕是太子之位都會不保了。真要那樣,可就壞了蘭丞相的大事啊!」
嚴伯趕忙上前安撫著眼前暴怒不已的北熠宇,小聲將蘭闊讓他交代的事情全都告訴了北熠宇。
「什麼?外公要逼宮?」北熠宇似乎不能接受這突如其來的一波又一波的沖擊,忍不住差點喊出來。
「殿下,小聲點。」嚴伯心下一驚,將差點捂到北熠宇嘴上的手掌收回,連神情也變得謹慎起來。
他環顧四周,快步將殿中里里外外搜尋一遍,又悄悄透過窗縫觀察了一下外面的動靜,這才又走回北熠宇身邊,將聲音壓得更低。
「殿下難道不想早日當上皇上?宮里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兒,看似毫不相關,可丞相卻覺得是一種危險的信號,所以才想出此法,早日將太子殿下推上王位,以絕後患啊!」
「可現在蘭、梁兩家合謀,那梁家怎能乖乖幫咱們,他們不是也對那把龍椅虎視眈眈,而且,那梁文手中還握著幾十萬兵馬,那可是咱們蘭家根本無法匹敵的。就算是我順利當上皇帝,可手中沒有絲毫兵力,這皇位根本就坐不穩,不久便會被他人取締。」
北熠宇到底不是草包,將形式看的通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