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舊識秦戈
盛老夫人這一夜睡的十分不安穩,昨晚那從京中來的秦姓之人留宿在盛家。
據玉嬤嬤從四六口中探來的消息稱那秦公子可是大有來頭,據說家中幾代為官,這位登門的秦公子有個長姐,如今是皇帝最寵的妃子。
听了這消息,盛夫人的心中惴惴,生怕盛家惹上是非。
要知道但凡這種富貴人家的公子,都是被嬌生慣養著的,自然受不得委屈。若昨日演戲的姑娘真是出身秦家,盛老夫人一想便覺得心頭發涼。
好容易捱到早上,她忙使了玉嬤嬤出去打探。玉嬤嬤去了小半個時辰,回來時臉上神情難辯。
「你倒是說話啊,莫不是四郎那里出了什麼事?」盛老夫人一臉急切的道。「夫人稍安勿躁,公子那里沒出什麼事。只是那位秦公子……自從昨晚開始便纏著公子,讓公子一定要娶她妹妹入門,還說她妹妹落水時,公子見死卻不救,以至那位秦公子的妹妹害了大病……總之,似乎公子不娶那位秦姑娘,那位秦公子便不打算離開。」
玉嬤嬤心道這都什麼事啊。
如果那位秦姑娘出身富貴,難道還愁找不到婆家……
為何死活要纏上自家公子,而且竟然還大言不慚的說落水實屬失足,而且死活咬定那秦小姐水性不好。能活實在僥幸……
總之,即不講理又難纏。
竟然還有那樣的人,盛老夫人瞪大了眼楮。按理說這姻緣之事,理應問過長輩,可那位秦公子自入府後便始終呆在盛鈺院子中,一直沒來給她請安。總之,盛老夫人對于這位秦姓公子觀感十分的差,自然,對于那所謂的秦家小姐,也沒有好感。「……你一會差人去告訴四郎,便說他的親事,由母親做主,便是他自已點頭也是無用。」
這話這般大刺刺的去傳,自然是說給那位秦公子听的……
當時,盛鈺正坐在院中涼亭中飲茶,而那位秦公子便坐在他對面,他看盛鈺那幅悠閑自得的神情撇了撇嘴,論起樣貌,這位秦公子生的也不錯,只是臉上那神情,比起盛鈺的悠閑,著實差異大了些。
「……我說盛鈺,我們好歹是舊識,你便這招待朋友的,我好歹趕了幾天路來長安看你……」調子含著委屈,看盛鈺的眼神也哀怨的很,盛鈺放下茶盞,淡淡抬眸掃了他一眼。
「你不在京中好好听你父親的話入仕,怎麼跑到長安來了?
至于你那妹妹……
我可是敬謝不敏。」盛鈺與這位秦公子確是舊識,二人認識也有五六載了,說起認識的緣由,還與自家那位師兄有關呢。
當年他們師兄弟二人才出師門,還沒什麼名聲,便遇到這位秦公子當街調戲一個姑娘,他們視而不見的從旁邊路過,卻因為師兄弟二人相貌出眾,而惹得這位秦公子來了興致,姑娘也不調戲了,而是轉而纏上了他們師兄弟二人。
最終二人聯合出手懲治了幾次,這人才老實了。
那之後偶爾見面,這人除了嘴巴惹人嫌外,倒也規矩了。倒不想他竟然來了長安。
盛鈺可不會傻的真信了他的話……有些人便是如此,表面上看來不正經,浪~蕩的很,可這樣一個閑散之人,卻頗受其父倚重。這里面門道可就多了。
「不提她,我們只講我們的兄弟情份。盛鈺,你說你好好的京中不留,偏偏要回長安來。這長安雖然也算大城,可比起京中的富貴榮華,還是稍顯閉塞了些。
你那師兄如今可是風光的很,你便甘願留在這里……整日賞賞景,觀觀花,做個無用公子。
盛鈺,當初我認識你時,你可是滿腔抱負,誓要做番大事的。」
盛鈺笑笑,這人畢竟急功近利了些……「我最近覺得做個閑散公子也算是一番大事業。秦戈,你的來意是什麼?」秦公子名喚秦戈,可不是歌舞升平之意,而是一種兵器,可見秦老爺對兒子期望給予了厚望。
「……陪妹妹來散心。你知道的……我那妹妹和我那貴妃姐姐感情好。她說想來長安游玩,我自然只有舍命相陪的份。
昨日在湖上,你不是看到她了嗎?
怎麼不出手救一救她。
若真娶了她,你也算是娶了個‘千金’回來。」秦戈笑呵呵的道,絲毫看不出對于他口中所謂的妹妹有多關心,听起來仿佛更笑是玩笑之言。
「姐妹情深!你這話說了自己信嗎?」。
盛鈺淡淡的道。
秦戈很誠實的搖搖頭。「……盛鈺,我來找你。」秦戈最終無耐的說出了來意。至于那個所謂的妹妹,不過是噱頭罷了……秦戈此行真正的目的卻是來請盛鈺回京的。雖然他知道自己恐怕沒本事請盛鈺回京,可是他親自出馬,足見秦家誠意。
「……你知道的,我阿姐如今正得寵。正牟足了勁和皇後一爭長短。
一時的得失不算什麼,關鍵還是儲君之位。太子有你師兄相助,公平起見,你自然該助我秦家成事。」這般大逆不道之言,秦戈說的十分輕松。盛鈺听的也十分隨意,臉上神情絲毫未變。
「這世上,哪有什麼公平可言。」
「是沒有,可我知道你和你師兄不和,這就夠了。盛四少,你也不想有一****師兄位極人臣,而你只是長安城一個閑散公子……以後人家說起你們師兄弟來,會說你們是天差地別,一個九天遨游,一個當了地龍。你真的不在乎?」秦戈勸人時,臉上神情十分凝重,一幅皆在替盛鈺考慮的神情,就差舉個手賭咒發誓自己毫無私心了。
盛鈺卻不吃他那一套。
「……前陣子,我師兄親自來長安城了。」
「什麼?他來了?他什麼時候離開京中的?我怎麼不知道?」秦戈臉色大變。說起來他們算是敵人,可對于敵人的動向他竟然全無所知。
「他若動起心思來,自然能瞞得了任何人。便是他親自前來,我也依舊留在長安。你明白了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