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楊冬雨似乎很習慣做這個動作——
一手叉著腰,一手不停地撓著他的後腦勺——
顯示他有多麼百思不得其解而郁悶——
蘇毅不一樣,關于郁悶,他只會用單手扶額這個動作來表達。
楊冬雨奪過驗尸報告又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他那突然停止的動作,突然緊皺著的眉頭,額頭上滲出來的一層密密的汗
「哎,蘇毅,你發現沒有,這些命案的死者有一個非常顯而易見的共同點」
蘇毅瞥了一眼楊冬雨,表情略顯無力地說︰「什麼共同點?」楊冬雨倒是亢奮的很,亢奮的好像有什麼重大發現一樣,「她們都是孕婦,並且她們都還沒有結婚!」
「嗯」蘇毅的一聲‘嗯’並不是贊同,而是表示他很無語。
他猛地站起身來,拍了拍楊冬雨的肩膀——像個前輩一樣地,語重心長地說︰「不瞞你說,你這個‘顯而易見’的共同點我們早就發現了」比起楊冬雨,蘇毅確實是個前輩,因為無論是從警年份,還是臨場經驗,蘇毅都比楊冬雨多得多。
然後楊冬雨非常堅定地說︰「所以說,絕對不是仇殺!」
「至少我們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這兩個凶手不是同一個人」
不經意間,蘇毅瞥了一眼窗外——雨停了,他似乎望見了一抹極淡極淡的彩虹,等他定楮凝神望去的時候,它卻不見了,消失的無影無蹤,初情的天空,只有幾朵白雲飄來飄去他突然回過神來,「嗯」邊說著,蘇毅邊挽著一雙袖子,雙腳不听使喚地往門外走著
「你去哪,蘇毅?」
他悠悠然地說︰「查案啊!」
楊冬雨竟死死地跟在了蘇毅的後面,「去哪查案?」
他回頭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還能去哪查案?當然是案發現場啊!」
「哦!」他微微縮了一聲,「我跟你一起去吧?」
「隨便——」
半個小時後,兩人驅車到‘案發現場’——
站在一幢公寓樓的樓下,這幢公寓樓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並沒有給人賞心悅目的感覺。
踩著雨後濕漉漉的水泥地,被蘇毅催著下了車的楊冬雨疑惑道︰「蘇毅你確定這是石祥路?你可別蒙我?那條石祥路我可是去過很多次的!」
蘇毅停好了車,「我有說過要帶你去石祥路嗎?」。
楊冬雨據理力爭道︰「你不是說案發現場嗎?案發現場不就是石祥路嗎?」。
蘇毅沒有理會楊冬雨的據理力爭,反而很是氣定神閑地走進了眼前的這幢公寓樓
都是這幢公寓樓是年代久遠了,連個電梯也沒有,也是沒得sei了。
還好,上個3樓不是很久。
蘇毅和楊冬雨一起走在這條走廊里,如果他們沒記錯的話,現在是下午3點,旁邊的窗戶也是敞著的,只是這條走廊怎麼會那麼暗?
楊冬雨像是在故意找話題逃避此刻陰深深的氣氛,「這到底是哪啊?」
「凶手的家」
楊冬雨不免懷疑道︰「你這麼快就知道凶手是誰了?」
「我說的是現在被我們關在警局里的凶手!」
「哦,不是今天發生的命案的凶手啊!」
楊冬雨又問︰「你來他家干嘛?」
「你有那麼多問題?」蘇毅瞟了他一眼。
「之前你不是來過一次麼?」
「你就別問那麼多了」
「哦」
在楊冬雨看來,他現在是在漫無目的地走著。
可蘇毅是很有目的的——
走在這條走廊的盡頭再拐彎,再左轉,大概再走個幾步路的樣子,終于到了——
‘3118’
楊冬雨問︰「就是這里嗎?」。
「是啊!」
這個楊冬雨還真是個‘問題’小孩。
蘇毅推門進去,楊冬雨緊跟其後,屋內一片狼藉,好像窗外的光怎麼照也照不進來。
楊冬雨跑去開燈——
「大白天的,開什麼燈?」
「屋里太暗了,不開燈看不清!」
蘇毅說︰「你以為你開燈就能看清了嗎?」。
「啊?」楊冬雨微微怔了一下
蘇毅在一片狼藉之中一步一步輕輕地走著,「我上回來,總感覺屋子里面有女人的聲音——」
「女人的聲音?」
「嗯。」
楊冬雨終于想起來了,「你說的對,我們查過凶手的資料,他是有老婆的,可是我們搜遍了也沒看到他老婆,連個女人也沒看見按理說,丈夫被抓了,妻子怎麼也應該站出來啊,這」
就在這時,一聲「你們是什麼人?」,打斷了楊冬雨的話——
循聲而去,門是敞開的,站在門口的是一個老人,一張飽經風霜的臉上,兩只深陷的眼楮,微弱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竟然會有幾分恐怖的感覺
老太太覺得兩位年輕人一定是沒听懂她剛才說了什麼,她微微一抬頭,眉宇之間掠過一絲威嚴,「你們是什麼人?」
「哦」楊冬雨說,「我們是警察!來這里是查案的」
「哦,」瞬間,老太太臉上的神情緩和了許多,她微微點點頭,「原來是警察先生啊!」
楊冬雨想了想,問︰「老太太您有什麼事兒嗎?」。
老太太語重心長的說︰「沒有,我是這家人的鄰居,我就住在隔壁,听到這里有動靜,就走過來看看」
「原來是這樣。」
楊冬雨心想︰一把年紀了,耳朵還那麼好使
蘇毅突然問︰「老太太,您跟這家人的關系還不錯吧?」
老太太猶豫了片刻,頓頓地說︰「是啊,以前挺好的,現在」老太太邊說著邊一言難盡地搖了搖頭。
「哦?現在怎麼了?」
「以前我們來來往往的,平時過節也聚到一起吃飯,畢竟是鄰居嘛,平時也都互相照看著,秀琴這個人啊,又賢惠又能干,李健人也挺好的,主要對秀琴挺好的,畢竟我都是過來人了,這些還是看得出來的」
楊冬雨問︰「您說的這個秀琴是不是就是這戶人家的女主人?」
老太太忙點頭,「是的!是的!」
「您接著說!」
「後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就沒見到秀琴的人了,問李健,李健只說是回娘家了,不光秀琴,就連李健也跟變了個人似的,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不順心,動不動就拿我們這些鄰居撒氣,有時候還打人,嚴重的甚至都送到了醫院,還有啊!」話到此處,老太太故意壓低了自己說話的聲音,「我經常有看到他帶陌生的女人回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