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也沒有意思,」瑞安縣主小聲嘀嘀咕咕的,「見年一群如狼似虎的小姑娘為了青雀哥哥能整整掐一天。」
「瑞安,你又胡說了!」
「母親,女兒才沒有胡說呢,難道那些女人不知道就算她們掐一輩子,青雀哥哥也不會娶他們……」
「瑞安!」安康公主難得的呵斥,讓瑞安縣主委屈的閉上了嘴,羅琦垂著眼只當自己是隱形人,憶看看姐姐,也有樣學樣垂著眼低著頭不說話,安康公主輕咳了一聲,「不要听小孩子胡說,那一日,我叫人早早的去接你們。」
「多謝公主。」羅琦心下了然,那個詠梅宴八成就是古代的相親會了,安康公主的意思難道是要為憶物色對象?
羅琦看看低臉垂眼的憶,只能在心里給安康公主默喊加油了……
被母親警告了的瑞安縣主不能說話,歪眼楮看著十分感興趣的羅琦,頗有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一連丟了三個小白眼過來。
羅琦確實比較感興趣,不過,她感興趣的不是宴會上的人,而是宴會本身,能夠親身接觸到一場高逼格的宴會,無疑對她以後插手包裝策劃的市場的部署來說,是一個完美的開始。
這麼難得的一次活動,她的思維已經開始擴散思維,唐人愛詩,若是能拿到第一手的宴會詩篇刊印成冊,放到墨軒中去,也必然會帶來一些宣傳效應。
且說不定,她還能趁機見識一下電視劇中那些耳熟能詳的名人,青雀,那不就是魏王麼?!
可是個大帥哥一枚啊,也許還能看見未來的暖男皇帝李治……
已經跑神了的羅琦,吃過飯又小做了一會兒,就帶著憶離開,安康公主大包小包的塞了一馬車,有布帛有玩具的,以至于她們來時一輛馬車每次回去就是兩輛,不過,羅琦都給憶登記造冊,攢著以後娶媳婦。
大唐的公主們結局都不怎麼好,這個安康公主她都沒有印象,反正唯一的印象還是看高陽公主生平的時候看過一句,數位公主駙馬謀逆,俱斬之。
出了側門,原路返回,又听見外面吵吵嚷嚷的,馬車駛近了,就听見數人喝斥,「快停下,這里豈是你撒野的地方!」
「誰把這樣一個瘋女子放進來的!」
羅琦有些困乏,吩咐車夫貼著一邊離開就是了,卻听見外面有些耳熟的聲音,「你們這些俗人,只看皮相,簡直是褻瀆舞樂二字!」
「不許過來,哈哈!我今天就要在這里跳!」
少女聲音里帶著醉意和肆意,話落便听的鏘的一聲拔劍,羅琦蹙眉,挑開車簾看出去,就看見少女面色緋紅,一臉酒色,只是舉著劍,又十分虔誠。
「寶劍,寶劍,」她陡然舞了起來,不在乎那風兒是否撩起了她臉上的發,不在乎周圍人的驚呼和呵斥,不在乎這世間冷暖,她的眼里只有劍,「寶劍,這個世上只有你能懂我……」
「停車!」羅琦索性走出車廂站在車夫旁邊看那沉醉在自己世界里的舞劍少女,?劍劍翩若驚鴻婉若游龍,這天地風嘯合著劍音便是樂,腳踏凍土便是音,舞到最後,不知是劍怒還是心哀,所舞竟摒棄了柔美,只剩了剛厲,巨浪雷霆之感,撲面而來!
至于,她長的什麼樣子,臉上的胎記等等,羅琦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
實在無法想象,這樣的感官竟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帶來的,老天毀了她的臉,卻給她推開了劍舞上的窗,她是一個天才!為舞劍而生的天才!
回程的路上,馬車上多了一個有些不敢相信的少女,雙手接過羅琦遞過來的熱茶,少女再次問道,「你確定要聘我做舞姬?」
「我確定,」羅琦十分肯定的說道,「我十分確定以及肯定的告訴你,和公主府一樣每月五兩銀子的待遇,十年契約,你什麼也不用管,只要跳好你的劍舞就可以了,十年後,若你想離開,我也不會攔著。」
少女捂著嘴,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一點也沒有了舞劍時的氣魄。
羅琦把點心盒子推到她面前,「不過有一點,我要提醒你,我並不是什麼高門大戶也不是什麼富甲一方的小姐,我甚至不能保證讓你能在一些達官貴人眼前露臉,你跟著我的十年,我唯一能保證的是,讓你可以無拘無束的只管研究跳舞!」
「我願意!」幾乎是瞬間就回答了羅琦的少女,她的答案,羅琦並不意外,能以這般年紀就跳出別人可能一輩子都跳不出來的氣勢,足以說明她內心之種是虔誠真摯沒有雜念,全心全意投入的。
「好,那現在我們自我介紹一下,我復姓長孫,名羅琦,今年十六歲。」
「我比你略大些,今年十七歲,也是復姓,我叫公孫月茹,幽州人氏。」
幽州,那不就是北京城嗎?
「你一個人來的?家中可還有牽掛的人?」
「沒了,」公孫月茹搖頭,從懷中掏出一封小心保存的信來,「家中只剩我一人了,這是我們縣中的陳縣令為我寫的舉薦信,陳大人不是阿貓阿狗,他為人正直愛民如子,也精通樂理,他覺得我劍舞天賦極好,便叫我不如到長安去,必能一舞驚人……」
說到這里,公孫月茹不禁有些黯然,「我給陳大人丟臉了……」
羅琦聞此言便知她定是受了許多冷眼和閉門羹,「陳大人說的沒錯,你確實天份極好,只是,他如何放心你一個孤女只身南下!」
公孫月茹下意識模模臉上的胎記,「我這幅樣子,不像東家你,原來的時候沒人願意靠近我的,也沒人願意和我多說話,除了陳大人……」
「你的臉並沒有什麼,」羅琦拉下她的手,親手幫她把那束頭發挽到耳後,仔細看了看,其實那胎記形狀還是很好看的,像一朵盛開的牡丹花輪廓,「一塊胎記罷了,你若太在意我也有辦法幫你,只是,你可知我觀你劍舞時,根本就沒注意胎記的事情,你就是你,公孫,你是獨一無二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