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芩芩自去更衣不提,羅琦拉著獨孤秀秀說悄悄話,「那歸德縣主到底是何方神聖?」
獨孤秀秀看看長樂公主那邊,雖然羅琦聲音極低,可還是不保險被人听了去,逐和瑞安縣主眨眨眼,「我要去如廁,你們去嗎?」。
「去!」
三女尿遁,支開了跟著的侍女,瑞安縣主唉呼,「終于出來了,真想不明白母親是怎麼想的,每年都辦這麼無聊的宴會,還不許我不來……」
獨孤秀秀忙半掩了瑞安縣主的小嘴,「你行行好,小點聲,被人听到沒人說你的不是,我和長孫就要倒霉了!」
說著,她四下看了看,確定周圍沒人以後,才對羅琦說道,「你記得,千萬不要在外人面前提歸德縣主李婉言這個名字!」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倒是快說……」
「她是那個人的女兒!」
瑞安縣主一本正經的說道,獨孤秀秀立馬點頭,羅琦疑惑,那個人?哪個人?
「哎呀,就是那個,那個人!」
「什麼這個那個的,到底是哪個啊?」
「那個,那個啊,」獨孤秀秀不好說出來,只好比了一個殺頭的手勢,「就是那個!!」
「……」
兩個人實在是跟羅琦溝通不了,瑞安縣主畢竟才九歲,早不耐煩了,趴在羅琦耳邊,「前太子!」
前太子?太子承乾今天還好好的在梅林里吟詩呢,羅琦突然想到,「李建成!」
「噓!」獨孤秀秀嚇了一大跳,羅琦自知失言了,「他們家的人不是死的死軟禁的軟禁了嗎?」。
這話比剛才那話更過分,獨孤秀秀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了,只想趕緊結束這個話題,「她母親和同父異母的妹妹確實被軟禁了,不過,歸德縣主不一樣,她是聖上親封的縣主。」
從獨孤秀秀的話中,羅琦能听出個五分意思,原來那歸德縣主李婉言是前太子的嫡女,可卻在太子府被滅門那天,背叛了整個太子府,不到親自投誠了皇叔李世民,還親自動手殺了自己的兩個嫡親的哥哥,整個太子府都完了,唯獨她自己保全了下來。
不過,這個李婉言也不是省油燈,殺兄可是重罪,她偏偏就不怕,不守婦德,放浪形骸,曾大庭廣眾之下褻玩男寵,被御史參過不知多少次,可當今聖上卻對她十分寬宏,不但允許她繼續自由出入,且她的封地一點也不比聖上最寵愛的長樂公主的小。
最重要的是,她和當朝排的上名號的美男子,都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系。
羅琦眨眨眼,想起來長樂公主的神情,瑞安縣主一直插不上話,她知道的也很多啊,獨孤秀秀一說完,她就立刻補充,「長孫家的也被睡了……唔唔……」
瑞安縣主的嘴又被獨孤秀秀捂住,她頭疼極了,也訝然瑞安竟然對長孫沒有防備到這種地步,不過,她和瑞安感情極好,對羅琦印象也很好,口中稱呼也不知不覺改變了,「小琦,她平時不這樣,不過你記得,今天听到的一切不要對旁人再講起。」
羅琦點頭,她自然不會說了,不過,她腦海里已經把歸德縣主歸類到禍國殃民的禍水級蛇蠍美人了。
出來了好一會了,按理說應該回去了,可是瑞安縣主不願意,鬧起了小孩脾氣,趁著獨孤秀秀真的如廁的時候,眼珠子咕嚕嚕一轉,「我帶你去偷看歸德縣主好不好?」
說實話,此時羅琦頭暈乎乎的,想說不好的,卻最後什麼也沒說出來,被一個炮彈頭一樣的瑞安縣主,領著七繞八繞的走出去好遠,突然听到遠處有嘈雜的人聲傳來,再走近一些,才听清那些聲音都是男人的聲音,偶爾有一個女子肆意的笑聲傳出來。
她們竟然來到了男客設宴的庭院,這,被發現之前跑掉還是被抓住也不承認上,羅琦選擇了前者,直接放任不听勸說的瑞安繼續前進,她轉身離開。
倒是,她忘了她是個路痴……
七拐八繞,非但沒有找到來路,竟又離著男席更近了,她不敢再亂走,怕被公主府的侍衛捉到,便慢慢向後退回去。
可公主府岔路極多,羅琦又看到一條三岔路口後,最終放棄了,躲在一塊大石壁雕畫的牆面下方。
想踫運氣,看能不能被瑞安縣主找到。
只是,沒想到石頭另一邊有竊竊私語聲,太子承乾正背著稱心,命令親衛去取魏王李泰的性命。
手足相殘!
羅琦一動不敢動的留在原地,直等著太子承乾離開,她才敢活動一下手腳,不過,她真的被瑞安給找到了。
午宴上又熱鬧了起來,有數女出來表演了才藝,獨孤秀秀在暖閣門口看見了悄悄回來,貼著邊正過來的瑞安和羅琦,松了一口氣。
獨孤夫人瞧了瞧下面終于又漸漸熱鬧起來的場面,略略松了一口氣,只是有數位夫人不斷的遣出婢女去,她與安康公主相視一眼,都假裝未瞧見。
安康公主向著一直端坐筆直卻心神不屬的杜夫人舉杯,「杜夫人,你今天可是藏私了,誰人不知若蘭的琴技高超,不如彈上一曲如何?」
杜夫人勉強笑了笑,側過頭說了一句,「去吧。」
杜若蘭得到母親的首肯,起身來到中間,早有公主府的侍女搬了琴來,是一架梧桐七弦古琴,正要彈奏,殷小姐卻撒嬌般的對殷夫人說道,「母親,有琴無歌不美妙,不如我為杜家姐姐合上一曲?」
這話,周圍的人都听到了,杜若蘭看向杜夫人,杜夫人則和殷夫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戰,兩家平日便有些不對付,眼見著又要冷場,獨孤夫人撫掌,「我看好,不如就有若蘭彈琴,素素和唱,再由我家秀秀跳上一舞,豈不是更全,妙極,妙極!」
獨孤秀秀悄悄撇嘴,受不了每年都被母親抓包和稀泥。
候芩芩聞言,看了一眼與瑞安縣主悄悄想回去坐下的羅琦,突然開口將所有人的視線都拉了過去,「長孫姑娘,你可回來了,看來酒醒的差不多了呢,呵呵,你第一次來,不如也一起湊個熱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