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耳姐姐不要抬頭看,那邊有一個穿暗紅色衣裳神色凝重的男人,總往咱們這邊看,奇奇怪怪的。」
蒼耳聞言臉色一變,羅琦驚訝的看著她,「你知道是誰?」
蒼耳哆嗦了一下,最終在羅琦手心里寫下了兩個字,華生。
竟然是他?!
羅琦差點驚呼出來,一會尋了個借口去找大哥他們,尤其是看著祭,「你們知道那個蠍子在這里叫什麼嗎?華生,他就是華生!」
「就是我跟你們說的,是今晚上放話要搶蒼耳姐姐做媳婦的男人!」
接風的篝火晚會終于在亥時舉行,由著莊子里的婦人們圍著篝火載歌載舞,又有壯青年們端著酒碗放聲高唱著敬酒的民謠,孩子們歡快的跑來跑去,酒水酸甜可口,有人來勸酒加上她自己也貪嘴,被風一吹,整個人就覺得自己輕飄飄的好像要飛起來一樣。
蒼耳也捧著酒碗,她不會喝酒,只不過淺淺嘗了一口,臉上就飄起了紅雲。
眼楮眨呀眨,回頭就瞧見本來在她身邊垂頭喪氣的蒼耳,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那個如今叫華生,代號叫蠍子的男人纏住了,在一處人少的地方,一個勁的向她勸酒,想也沒想的走過去,一把攔住被嚇了一跳的蒼耳,「姐姐,你在這里做什麼,走,咱們去喝酒!」
畢生眼底滑過一片陰翳,不過羅琦滿身的酒氣無不表明她是真的喝多了,「蒼耳姑娘,我是真心心悅與你!」
我心悅你……
這句話好耳熟呀,好像誰也對她說過,羅琦納悶,一邊想,一邊一口一口的喝光了碗里的酒,她覺得眼前好像出現了幾個影子,一個一個晃來晃去的,晃得人心煩意亂,她想伸手去抓,可是一個也抓不到。
蒼耳手中的酒碗被羅琦端走,然後正在向蒼耳表白真心的華生,被羅琦一碗酒水不偏不倚的都潑在了他的臉上,酒水順著脖子流進衣服里,華生本就陰沉的臉色更加不善,隱在身側的手中一翻就多了一根毒針,他抬手之際,羅琦身後突然多了三個人,讓他眯起了眼楮。
祭溫和有禮的拱手,「小妹酒後失態,有得罪的地方還望華兄海涵。」
他認得祭,彼此都是九級獵人,相互之間各自忌憚著,華生知道現在已經不是下毒手的好時機,手中的毒針不著痕跡地收起,沉著臉後退了一步。
祭再次拱手,「多謝。」
華生冷哼,轉臉盯著緊張的夾在兩撥人之間,已經雙腿都顫抖起來的蒼耳,如同一匹惡狼盯著血食,「你跑不掉的。」
蒼耳實在是太害怕了,她下意識的看向了祭,求助的眼神,讓華生的臉色陰沉的要滴下水來,在祭準備再進一步的時候,他衣袖無風自飛,祭面色一變,腳下驚鴻九步施展到了極致,幾道殘影尚未消散,他已然抓住了蒼耳將她向後一送,沈沐陽接住了她,護在身邊。
祭和華生三息之間已經交手數十次,彼此同時後退,祭手腕處的衣袖盡皆破碎,華生夾在指尖的毒針碎裂成數段,掉在了地上。
二人久久對視,這時候,羅琦正因為抓不住眼前的影子有些氣急敗壞,張牙舞爪的要向前跑,還好余錢手疾眼快的攔腰抱住了她,「四妹,你到底喝了多少……」
「我呸!你是什麼東西啊?你,說的就是你!」羅琦叉著腰揮著碗,指著的方向好死不死的正是華生所立之處,「你是個什麼東西,說,你把阿謹藏在哪里去了?!剛剛還在這里怎麼一眨眼不見了呢……
莊子上的人聞聲俱是大笑,知道那個小丫頭是喝多了,他們這酒喝著酸甜可口,可後勁兒大著呢,哪一回來的新人不得喝醉幾個。
華生看羅琦的目光,已經如同再看一個死人,祭擋在他面前,華生笑了,眼楮里帶著嗜血的殘忍,「你兵器不再身上,不是我的對手,讓開!」
「她喝多了。」
「讓開!」
沈沐陽皺眉,垂著的手臂一抖,四顆蠶豆大的暗器滾落在指尖,可是,周圍的人太多了一下子,特別是瞧著羅琦喝醉了,湊過來不少。
華生則是毫無顧忌,指尖的銀針在火光里映射下明明滅滅的折射出一絲光亮,祭迅速欺近他,就看見華生一臉狡色,指尖的毒針竟然不是射向羅琦,而是直奔蒼耳而去。
沈沐陽大喊一聲「小心!」
祭再想反手來阻已經晚了,身體比大腦更忠誠于心,腳下極速而行,一把抱住了尚且還毫無所覺得蒼耳,抬起右手一揮,那三枚毒針,彈飛了兩枚,剩下一枚射進了他的手臂。
針上的毒很烈,不過十息就讓祭覺得四肢無力,眼前發黑,渾渾噩噩之際,隱約看見蒼耳悲戚的臉,他想笑,可是笑不出來了。
祭昏迷過去,蒼耳突然整個人變得出奇的安靜。
華生早就算計好了,用毒針射向蒼耳不過是個障眼法,他真正的目的還是羅琦,余錢哪里是華生的對手,十幾招就被逼的節節敗退,眼見著華生伸出手向前一拍,身後突然響起一聲低喝,「華山女賊!」
華生耳邊有風聲而來,大驚,一個扭身尚且來不及看清偷襲之物為何,抬手猛地拍出,嘩啦一聲,那暗器化成了一地碎片,原來是一只酒碗,還有許多液體噴濺在他的衣裳上。
清甜的香味繚繞著,華生眼底殺意太盛,卻撲通一聲,直勾勾的倒在了地上,
迷藥……
周圍越來越多的人歪倒在地上,蘇九從華生身後快步而來,一把接住了羅琦,那種香味余錢熟悉,先前闖坊門時都服過解藥,「多謝!」
「那位兄弟好像不太對,你去看他,小琦交給我。」
余錢向他一點頭,自己一腳踢開華生,去檢查大哥的情況。
祭的情況很不容樂觀,青面紫唇,一臉中毒已深的樣子,余錢和沈沐陽不敢再耽擱,去華生身上翻找解藥。
誰也沒注意,中毒臨近昏迷的祭和已經昏迷的蒼耳,突然化成殘影,無聲消失在原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