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娜無奈的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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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漸漸地拉近,冷司步履輕盈的走在安家的每一個角落,看著關于安以陌曾經的一切,這是他第一次仔細的打量安家。
看著安以陌親自給寶寶洗了澡,壓好了被角,她這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走進浴室,擰開水,灑下花瓣,雙目無神的看著慢慢升起的水,退去所有的衣服,踏進浴缸舒服的泡了一個澡。
這才走了出來,她打開行李箱,看著里面的東西,打開一個紙包,里面竟然全是相片,是他與她的相片!
安以陌痴痴的看著,腦子里想著以前的一切,他與她一起笑,他與她一起爬山,一起經歷生死,一起緊緊地握住,不需要說愛,卻比愛更深!
忽而她又自嘲的勾起嘴角,自言自語︰「安以陌,你當真是犯賤,人家根本`.``不愛你,你還留著這些無用的東西干嘛?準確來說,你連看的資格都沒有,你連恨的資格都沒有!」
拿出一個鐵盆,看著那些相片,傻傻的笑,淚水卻在不知覺中緩緩地淌過臉頰,她的手顫抖的拿著照片,呆呆的看著那個鐵盆。
什麼也沒有再想下去,她要毀掉關于他的一切,這個男人一定要從自己的生命里消失,一定要!
而且她要永遠的恨他,永遠不會原諒他!
打燃刺目的火光,點燃一些報紙,一張張的將相片丟進了鐵盆里,火燃燒的不止是他們的曾經過往,還有她所有一切的愛。
直到最後一張,她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看著那上面的俊顏,心中的酸澀終于沒有壓抑住,緊緊地抓著睡袍,閉上雙眼,扔下相片,就在那麼一剎那,她驀地睜開雙眼,看著火光淒厲里的他,大腦仿佛開始充血,什麼也沒有想,伸出手將那張已經燃起的相片抓了出來。
站在一旁的冷司激動的沖上前,想要抓住她的手,卻穿過了她的身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傻傻的用手撿起那張照片,抹熄那火。
安以陌整個人跌坐在地,背靠著白色的牆,忍不住瘋狂的抽噎著,手同時輕輕地撫著小月復,看著那張照片上的冷司。
五官,一樣一樣的都要烙在她的心上一般。
張合著開裂的唇,低低的喃語,「寶寶,媽咪好傻,傻到無可救藥,為什麼到現在自己還不能放開這個男人,為什麼會這樣?」
「他根本沒有資格讓自己如此?可是心仍舊那麼痛,舍不得,忘不掉,寧願如飛蛾一樣撲火,也甘願!」
冷司整個跌坐到地上,傻傻的看著她,痛苦的她,矛盾的她,傻傻的她……
她的手撫著小月復,背微微地彎曲,淒厲的火光照得她的臉斑駁不堪,淚水深深淺淺的橫亙在她的臉上。
他慢慢地走到她的身邊,試圖抹去她的淚水,但是淚水滴澆,竟然滴穿了他的手。
他想對她說︰「陌陌,等我,你不是一個人,陌陌!」
他想對她說︰「陌陌,冷司的一生只愛你!」
他想對她說︰「我只要你幸福!」
但是他此刻是如此的自私,如此的,最愛的女人現在又懷上了寶寶,而自己卻寧願生活在第三個空間,傻傻的看著她,讓她一個人去接受那麼多!
這就是自己愛的表現嗎?
不是!
所以……
「貝娜!貝娜!你在哪里?帶我回去!我要回去!我要活著,給她幸福!」冷司發了瘋的大喊起來。
坐在地上的安以陌,仿佛听到了他的聲音,突然震驚的轉過頭,雙目含淚,看著他,然而又冷冷一笑,「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但是為什麼我會感覺到他的存在,寶寶,我是不是真的被這個男人下了藥,真的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了嗎?」。
冷司瞪大了雙眼看著她,她竟然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存在,真的可以,伸出手欲去接觸她的臉頰,她一個極速的轉身,他的手再次穿透她的身體。
她手中的相片滑落,伸出手在半空揮舞著,低低的喃語︰「冷司,你真的在嗎?在嗎?為什麼我能感覺到你的心跳?為什麼我能感覺到你的存在?」
「在!陌陌!我在!陌陌……」他一次又一次的穿透她的身體,試圖,妄想,真的觸模到她,感受到她。
可是只是徒然……
貝娜的聲音響在他的身後,「她可以感覺到你的存在,是因為太愛你!你也愛她!」
冷司轉身,對著她大喊︰「我知道你可以幫我,貝娜,讓我見見她,見見她!」
「根本沒有可能,!回去!如果今夜零點,你還不能回去,你就永遠沒有機會回去,你就會徹底的失去安以陌!」不是她不幫他,是真的根本沒有可能。
冷司冷靜了下來,「零點,我會準時回去,現在讓我好好的陪陪她好嗎?」。
貝娜不忍心拆散,只好答應下來。
臥室里,只留著一盞香薰燈,淡淡的香味飄散開來,將照片燒焦的氣味蓋掉,她看著熄去的火,這才站起身,坐到床上,將那張從火堆里搶出來的照片放到了枕頭下面。
躺,閉上雙眼想要睡去,但是閉上雙眼,就是他的身影,他的一切。
好久好久了,為什麼他還是如此的刻骨……
努力地拋開所有的開始,努力地讓自己進入睡眠狀態。
冷司同時也躺在她的身邊,如同往昔那樣,從背後摟著她的身體,將她整個人攬入懷里!
漸漸的,他也進入了夢鄉!
不知道什麼……
他感覺到了自己手里的溫暖,感覺到懷里的身體在動著,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竟然能踫她了,手顫抖的拂過她的臉頰,捋了捋她的發,喃喃低語︰「陌陌,等我,等我回來,不要放棄,等我!」
安以陌睜開雙眼,看著面前的男人,好笑的勾起嘴角︰「等你?你讓我拿什麼來等你?」
冷司俯身輕輕地吻著她的額頭,「拿愛,我只要你幸福!一定要等我!」
吻吻漸漸地下落,吻過高挺的鼻,干裂的雙唇,輕輕地吮著,輾轉的掠奪著,那麼的溫柔,那麼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