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要走到牢房的出口,一直沉默不說話的漢子就說了句︰「大虎,快到門口了,別亂說話。」
被喊名的漢子一怔,臉上瞬間閃過一絲不耐煩的神色,罵罵咧咧道︰「格老子的,那幫龜孫子,遲早小爺要弄死他們。」
那漢子看了大虎一眼,沒有理會大虎的叫罵聲,倒是黎芊荀注意到了大虎說的幾個字眼。‘奴隸’‘那幫龜孫子’,前面的應該說的是她和應子初,後面的應當是說在這地牢之外,還有一群讓大虎他們顧忌的人。
一想到這里,黎芊荀不免的憂心幾分,如果說此時她的身子已經恢復了力氣的話,逃出這里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現在她的這副模樣,就像是擺在砧板上的魚肉一樣,任人宰割。
許是看出了黎芊荀的擔憂,應子初趁那兩個漢子沒有注意的時候,偷偷地給黎芊荀遞了一個眼神,∼示意黎芊荀不用擔心。
黎芊荀頓時明白過來,應子初一直是清醒地跟過來的,背地里應該是有他的計劃,這麼一想,黎芊荀便放下心來。
大虎又罵罵咧咧地罵了兩句,走到地牢門口時,那一直沉默的漢子就凶狠的回過頭對應子初和黎芊荀說道︰「你們都听好了,出去後不準說一句話,哼!要是不知好歹的話,出了什麼事情你們就到地府里去喊冤吧!」
站在一旁的大虎見狀,突然笑著拍著那漢子的胳膊說道︰「俺說老趙,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他們死了不正好給我們解決兩個麻煩麼?反正死在那些人手上的多的是。」
老趙看著不以為意的大虎,搖搖頭說道︰「你不知道,上頭早就交代下來了,不準讓他們死。」
大虎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這樣。」
「走吧!」老趙點頭說道。
老趙和大虎的對話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黎芊荀還是听出來了一些,就是這里有地頭蛇,也就是剛才大虎口中所說的‘那幫龜孫子’,也是老趙和大虎惹不起那幫人。再有就是有人交代了不讓他們死,但是黎芊荀知道,這個人絕對不會是大長公主,因為黎侍華把他們流放到這種地方來就是讓他們自生自滅的,又怎麼會好心地交代不能讓他們死?
黎芊荀想來想去,也只有一個人會這麼做,那就是李菁雪。
地牢的門打開之後,黎芊荀和應子初被推了出來,黎芊荀終于看清了外邊的環境。比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黃沙彌漫,塵土飛揚,四周都是圍成群的人,顯得擁擠無比,有一些光著膀子的男人手中拿著一條鞭子,二話不說就往一些人的身上揮去,那些被打到的人就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被捆綁著手,像行尸走肉一樣慢慢地往前走著,臉上的氣色由于多日未曾吃飯的原因而產生一種死灰的氣色。
黎芊荀看著這一切,不由地皺了一下眉頭。
他們跟在那兩個漢子的身後,應子初悄悄地移到她的身邊,為她擋去了一些視線,利用周邊的吵雜聲,應子初這才在沒人看到的地方對黎芊荀說道︰「看來黎侍華是真的想把我們變賣為昆侖奴。」
黎芊荀不解地看了他一眼,視線落在不遠處的一群人身上,應子初以為她是在問怎麼回事,于是示意黎芊荀看那些不停被鞭打的人,說道︰「這些就是昆侖奴,若是我們不想個辦法出去,一旦被印上昆侖奴的烙印,那一輩子就是昆侖奴了。」
黎芊荀收回目光,再次看向被鞭打的人,黎芊荀在他們的臉上都看到了一個刺青,看來這就是應子初所說的昆侖奴的烙印了。
「你來過這地方?」黎芊荀不免疑惑的問道,按理說應子初作為一個養尊處優的貴族公子,不應當知道這些的才是。
但是黎芊荀顯然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應子初有一顆想要征服天下,統一天下的野心。
聞言,應子初並沒有回答黎芊荀的問題,而是挑眉問道︰「剛才他們給你吃的藥丸你吃下去了?」
黎芊荀睨了他一眼,勾起嘴角說道︰「你覺得呢!」
她的這句話意思再明顯不過,在那樣的情況下,她怎麼可能真的把藥丸吞下去?只不過為了騙過那漢子,黎芊荀一直把那顆藥丸含在喉嚨里,在他們沒有注意的時候,就把藥丸吐了出來。
應子初眼里閃過一絲贊賞,故意奉承道︰「陛下英明!」
黎芊荀對于他的奉承欣然接受︰「那是自然。」
應子初和黎芊荀兩人在沒人看見的地方不停地調笑著,明明是階下囚了卻沒有一絲階下囚的模樣,反而像是來這個地方游玩的貴族子弟一般談笑風生,同這個地方格格不入,自然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應子初眼角瞥到了那些人的身影,嘴角勾著笑意,說道︰「陛下,你的體力恢復的如何?」
應子初注意到了,黎芊荀又怎麼會沒有看到,試著將手提起來,最後又無力的放了下去,對應子初苦笑道︰「恐怕不太好。」
就在她話音剛落的時候,應子初一把將黎芊荀打橫抱起來,提起輕功就朝一個方向逃去。黎芊荀沒想到應子初會有這樣的打算,在驚訝之余潛意識的就環上了應子初的脖子,盡量配合起應子初的動作。
那些人顯然也沒想到應子初會跑,看著應子初一個閃身就遠去的身影,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嘴里不知道說的是什麼語言,一群人就追在了應子初的身後。但是此時他們能看到的就只有應子初渺小的身影,應子初遁進樹林之後,他們就再沒能看得到應子初的身影。
應子初一走進樹林之後就放慢了腳步,有目的地朝另一個方向走去,臉上一點也沒有被人追趕的慌張,反而有一種閑庭散步的悠閑之色。
黎芊荀往他的身後看去,的確沒有看見那些人的身影,也沒有听到任何風吹草動的聲音,看著應子初絲毫不著急的神色,不免的有些懷疑道︰「你早就知道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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